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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没有找到,她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找到他。可是在此之前,她需要治疗师对她说,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她脑中的一场幻梦。苏鱼是相信他是存在的,毕竟在此之前,他陪伴了她那么多年。治疗师推了推眼镜,仔细询问了苏鱼的状况。苏鱼说了很久。“也就是说。苏鱼小姐,你想通过我们帮助您产生的梦,来见到那个人。然后,让我们来确定他的存在?”苏鱼点点头。“苏鱼小姐。”他的镜片闪着冷光如匕首的刀面,“很抱歉。这种情况只可能在你本人的梦中会有体现,而我们一旦帮助您,那个人就不会出现。因为这不是您想做的梦,这是人工梦,而不是您——苏鱼小姐的梦。”不是你的梦,他就不会出现。“所以我们也无法确认。这个人究竟是源自您儿时的泛自闭症的臆想,还是他的确存在着,并且会以某种特殊的方式,与您睡眠中的脑电波相撞,”他两只手握成拳,相对着彼此冲过去,“就像这样,爆发出来的火花,就能产生你们二者的共同的梦。”“不过,依照苏鱼小姐的描述来看。你的梦似乎是有一些规律的。”苏鱼皱眉。她从没觉得她的梦有什么规律。并且梦时长时短,有时候几天就能再见到他,有时候几个月才能见到他一面。“苏鱼小姐在儿时的梦,是极为集中的。尤其是您说的,关于那个人的梦。而在苏鱼小姐你的现实情绪趋于稳定之后,梦就开始稀少了。并且每次,您在现实中发生一些较为重大的事情,或者是您的情绪又变得激烈,您就会开始产生那样的梦了。”苏鱼愣住。似乎情况的确如治疗师所说的。“所以,苏鱼小姐可以仔细想想,您最近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会发生吗?”“苏鱼小姐的‘病’,并不适合在治疗所中进行。”他伸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件东西。苏鱼只看见他指缝间流动的银光——不过也说不准,是外面的天光照了进来。“您最近入睡的时候,可以握住它进行睡眠。它可以在您梦的结尾短暂地提醒您,您那时会和现实中一样地清醒。”……苏鱼回到家中,慢慢地摊开了手心。她手掌中静静地躺着一块圆扁的,像光秃秃的表样的东西。可是上面没有时针,也没有分针。只是银色的外壳,里面是黑色的,然后是一层透明材质的罩子。她握紧在手心里摇了摇,也没有什么响声。苏鱼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苏鱼今天的生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她依旧平凡寡言地生活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苏鱼只有,一个梦里人。别人听起来觉得可笑又可悲的梦里人。可是别人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苏鱼也只有他了。假如他还是假的,那苏鱼也不知道自己往后的人生,什么是真的了。可是她又想要确认他的存在,就好像是极力地去确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次呼吸,来确认她是否还活着。所以晚上的时候,苏鱼握紧了那个东西。她怕自己睡着之后会松开手,于是拿着一根带子紧紧地绕住将其系牢在她的手掌心。入睡之际,苏鱼忽然想起来,之前一个梦的结尾,他对她说的话。他问她,“你喜欢童话吗?”她点头,“看过一些。”“那就好。”他再一次在她的额上轻轻地落下一吻。“苏鱼,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他缓缓地笑,在她耳边念,如同带有魔力的咒语,“下一次,你或许会把自己梦成童话中的公主。”苏鱼没想到。真的一语成梦了。☆、第一夜苏鱼在原本的世界中沉睡过去,苏醒于这个陌生的世界。黑的夜,白的月,这个陌生的世界纯粹干净得可怕。她的眼睛被冰凉柔软的绸带覆住了,所以她只能感受到黑暗。唇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纱。她的手脚动弹不得,但做事的人似乎是考虑到了少女柔嫩洁白的皮肤,连绑住她手脚的布料都用了绸带。苏鱼动了动身体,确认了自己此刻的处境。这似乎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应该是某种长方形的盒子。而她被关在了里面。但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下是一片香软之地?像是一团云,铺在她身下,令她整个身体深深陷在其中。深深地呼吸,她的鼻端只能嗅到木头的味道。苏鱼没有感到害怕,只是觉得奇怪。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苏鱼就听见来自她身体上方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沉重的、如盖的东西被推开了。所以,她被发现了?一双手穿过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横抱起她。来人的双手冰冷,没有温度,除了臂弯处柔软的触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被浑身金属的机械人运输着。“苏鱼。”随着这声呼唤,她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另外一种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悠远而幽长。苏鱼听着它告诉她此刻的身份。虽然她还是叫苏鱼,可是她却成了一位人族公主。人族中最小的公主。只是她的身份成谜、来历不明,在人族皇宫中依靠着先王的庇佑。不过人族之王一薨逝,她就失去了唯一的庇护。随着那个奇异的声音的,还有这位小公主无数的记忆画面。苏鱼感同身受,仿佛身临其境,仿佛自己就是她。于是,她成为了牺牲。成为了人族献祭给血族亲王大人的礼物。对,苏鱼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件礼物。一件被精心装扮呈上的礼物。来之前,他们就曾告诫过她。要乖,要听话。不要为人族招来无端的灭顶之灾。苏鱼始终不言不语,这种态度,似乎是惹恼了新王。他面孔有些扭曲地招来两位孔武有力的女官,强迫着她吞下了一颗药。阴暗可怕的回忆被现实的话语暂时打断。苏鱼的耳边传来陌生的言语,“亲王殿下,苏鱼公主是人族最小的公主。若……”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被止住了。“嘘。”是苏鱼上方的声音。“她在睡觉。”低沉又动听,如缓缓拉动的大提琴。起先苏鱼只是感觉到热,但她没有深究其中原因。后来她就无法压住胸口涌动的火了。男人抱着苏鱼不急不慢地走着,在沉寂空荡中,他每每踏出的步伐声,在她的耳中好像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就这样抱着她走着,不知道走到何时才是尽头。苏鱼想要他将她放下来。苏鱼觉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