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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似乎越烧越旺了,被禁锢的手脚也得不到自由的释放。她需要除去浑身上下的束缚,她要得到一种解放。时间走得极慢,他低下头只看见她的双颊眼尾扫着淡淡的红,又半阖着眼,乖顺无比的模样。怀中的少女身着繁复的纯黑洋装。衣服勾勒出少女娇媚的线条,又不露出她半寸的肌肤。只是她的手和光着的脚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美好的事实。深色的衣服与发色,更衬得她象牙白细腻的肌肤莹润如玉。她鲜泼,干净,拥有着生命力。与他相反。他是枯老,嗜血,死气沉沉。所以他渴望她。就像水之于鱼儿,光之于人族一样。他自然地渴望着,又怕这种小心翼翼的渴望会摧毁她。就像风暴摧毁鲜花,他明明不想杀她的,他怎么忍心,可她却因他而死。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她随即感到自己又被另一种柔软蛊惑了。“苏鱼,醒醒。”他俯/身将束缚着她的绸带一一抽离。苏鱼在灼热与理智间挣扎,周围一片混沌,他指间的冰凉霎时驱散了这一片混沌,她的世界只余空白。直到她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描摹到他的眉眼。他脸上也同样没有温度,苏鱼几乎是循着本能、顺从于欲望地搂上他的脖颈,虽然她仍然看不见。覆在她眼睛上的绸带没有被解开,她只能一手松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去寻找别的宣泄口。他的眼眸深邃闪烁,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默认了苏鱼的触碰。少女最易受控制了,更别提这种卑劣的手段。蓦地,他将系在苏鱼脑后的绸带解开了。绸带下落的瞬间,苏鱼只来得及看见他霁红的眼眸,脖颈处的刺痛顿时就令她清醒了过来。她全身沸腾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那一点。刺痛只是短暂的感受,它消失得快得不可思议,几乎让她以为那一瞬只是一个幻梦。男人依然钳制着她,冰冷的獠牙刺破她薄嫩的皮肤,去汲取她身体中血色的温暖。她丝毫感受不到痛苦。苏鱼觉得她此刻恍若身在云端,轻飘飘的,有一种畅然的快意在她的身体中游走。苏鱼闭上眼,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人的衣袖。这个动作似乎是某种无声的暗示。男人从不可自拔的迷情中清醒过来。他离开了这个温暖的源泉,他沉默着,霁红的眼眸注视着她脖颈处的伤口愈合后,才去看着她的眼睛。“苏鱼。”而后,世界的一切都在迅速地离她远去。男人的面容扭曲成黑色的漩涡,霁红的眼眸化为了暗红的星,掉落在她的肩头。她被卷入其中,渐渐地被他吞噬。——人族小公主不争气地晕了过去。其实这也不怪她。男人略一思索,一只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飞了进来。它站在了男人的肩上。像一团看不清形状的影子。只有一双眸子,正同他的主人一样,望着床上的苏鱼。“还没走远。”他还能闻到那种作呕的气味。男人走到窗前,望着镜中他肩上的它,“吃素吃了这么久,你果然转性了。”它似乎是不服气地扑棱了一下羽翼,随即又飞了出去。男人的目光再度回到苏鱼的身上。他靠近她,出于本能地对她温暖与血液的渴望。现在好了,从此以后,他光是闻着她的气息,就是餍足了,都能够满足了。古堡仍然寂静无声,千年万年来都是这么安静的。今夜太吵了。因为随着男人的每一个步伐,蜡烛就由近及远地燃了起来,火光四溢,温暖明亮得似人间。他抱着睡去的苏鱼,他们融合在一起的影子在他身后的脚边拖得很长很长,仿佛是一个人。他将她放入他认为的,最安全的地方。男人望着苏鱼,他霁红的眸子,就是黑暗中燃起的火。“晚安,我的苏鱼。”他冰冷的唇吻过少女干涩的唇。……他支着下巴,“苏鱼。”少女从沉重古旧的棺材中渐渐转醒。见到她有醒的征兆,男人又再度躺下,伸手去拥住她。苏鱼立即就感觉到了腰际的冷意,她的发端似乎还被某种冰凉却柔软的事物抵着。人族小公主小心翼翼地抬头,立即就撞入了一双霁红的眼眸里。是眼前这个男人,在抱着她,与她同棺而眠。他一手轻搂着她的腰,一手伸入她柔软乌长的发中。因为少女的娇小,他能将她完全地容纳在他的怀抱中。他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是那种血族梦寐以求的生命热度。越是靠近,就越觉得她美好,血族古老的基因就在蠢蠢欲动,隐隐作祟着叫嚣着,要他吃了她。可若是离开她,他已品尝过她血的身体就会克制不住地下意识去寻找到她。那种上/瘾般的疯狂入魔的冲动,会令他失去理智,忍不住去要光她骨与血中的温暖。血族就是如此的。血族的喜爱是,越发靠近,就越是渴望;越发远离,就越要掠夺。他选择了前者,选择浅尝辄止、饮鸩止渴。他虽然忍耐得痛苦,但也好过走火入魔地掠夺。她看着他,疑惑地问,“你是谁?”据说,她被献祭给一位血族的亲王。那个声音告诉苏鱼,血族是一种美得不可方物的种族。他们神秘强大、无往而不胜,拥有几乎不老不死的不朽生命,容颜美得惊人如神只。但是同样,背负强大无敌的同时,他们也拥有可悲的宿命。他们嗜血,并且是不得不嗜血。他们被神诅咒,不得在白昼出现,否则即将消失在灿烂中;他们只能在黑夜中行走、哭泣。血族,一个既不属于天堂也不属于地狱的种族,这是一个被神所放逐的种族。此时此时,不怎么清醒的苏鱼想确认她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男人霁红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鱼,缓缓开口,“霍因。我叫霍因。”他低下头,执起苏鱼的手,吻落在她的掌心。他依然维持着那样的眼神,唇向上,停留在她手腕处。那里薄而雪白的皮肤之下所散发出的血气完全地惑住了他。苏鱼就这么看着霍因的薄唇向上一勾,她感到了不祥,可是身体完全动不了,好像受了他的控制。他张开嘴露出一对尖锐森白的獠牙,如猛兽的利牙,然后毫不迟疑地,刺破她的皮肤,深入到她的骨rou,去汲取血中的温暖。这一切,霍因都做得悄无声息,安静地掠夺着苏鱼生命的热力,同时也尝到她血液温暖之中深深的恐惧、无力和挣扎。呵,那又如何。只要她是他的就好了。霍因半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