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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帮我削一筐箭杆会更招人喜欢。”沈怿无奈地摇摇头,“你真打算在这儿坐一夜?元宵一年一次,今晚错过了就没有了。”书辞无限怅然:“可我怎么去?”他想都没想:“我带你去。”尽管心中很愿意,但嘴上还是忍不住犹豫:“我家就这样丢着不管了?娘回来会骂死我的。”“怕什么,你在他们回家之前回来就行了,而且晚上有官府的人巡查,你家这点银子没人偷,偷了大不了我替你补上。”被他说得开始心动了,书辞抿抿唇,探头望向巷子口的街市。“我弟弟他们也在街上,若是一会儿碰见了怎么办?”“这个简单。”沈怿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戴上它。”灯市是上元节北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各路人马熙熙攘攘,路边的小摊子挂有杭州的绢纱灯,灯上禽虫走马,花草美人,比比皆是。良辰美景,自然少不了四方财货,尤其是买卖昆玉和西洋物件的,一路行一路喊,声音隔了一条胡同还能听见。鼓吹和杂耍的艺人满街走,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女混杂在人群中,乍一看去竟也不觉显眼。书辞挑着花灯,兴致盎然的逛夜市,首饰零嘴,竹编的小玩意儿,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过去,每件都拿起来瞧瞧,玩半天又放回去,反正就是不买。沈怿极有耐心地抱着双臂在旁看她逛。“你又不买,何必看呢。”“你管我。”她捡起一对木质的兔子把玩,“我玩够了就不用买了,又过足了瘾还能省笔钱,多好。”“……”他无语地笑了笑。“对了。”书辞把玩具放下,“上次帮我忙,还没好好谢你,我请你吃饭吧。”沈怿扬起眉:“你舍得花钱了?”“什么啊,说得我好像很吝啬似的。”她甩着耳边的发带,“刚刚我翻钱匣子,发现里面居然多出不少银两,我想一定是我娘偷偷给的。请顿饭还是足够了。”时隔这么久,现在才看见。沈怿暗自笑笑:“行。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书辞颔首,理所当然道:“嗯……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店,馄饨特别好吃。”他听完只觉无法理解:“你得了那么多钱,就吃请馄饨?”“我又没说要请你吃大餐。”书辞一本正经地解释,“那些钱都要攒着,将来可是我的嫁妆。”“原来你还没定亲?”沈怿随口问,“将来打算嫁给什么人?”“这个说不准,得看我娘的意思。”她提着灯,照脚下的路,“可是一定要比我姐嫁得好,找一个像我姐夫那样的,就最好不过了。”他哦了声,“你姐夫是什么人?”“我姐夫是顺天府的捕快,温明,相貌堂堂,武功又好。”她说着,一脸的憧憬。沈怿淡声道:“没听过。”书辞斜眼看他:“孤陋寡闻,我姐夫在衙门很有名的。”“一个小小的捕快,也值得你这般惦记,未免太没追求。”“顺天府的捕快待遇算是不错的。”她觉得他眼高手低,“不然我还能追求什么?难不成做王妃?”沈怿脚下一顿,忽然停住看了她一眼。书辞并未注意,倒是歪头自顾自琢磨起来:“不过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我是不该这么狭隘。听说当今的两位王爷都尚未立王妃,也许我努力诱惑一下他们,能有机会呢?”沈怿闻言轻笑了一下,很赞同地点头:“说得不错,你可以试试。”“你也这么认为?”尽管是说笑,一旦话题起了,也忍不住开始构想,“诶,那你觉得谁比较好?”她自言自语:“庄亲王年纪有点小,就比我大两岁,肃亲王今年好像二十四了,而且没纳妾。”书辞迟疑着嗯了半天,“……这个还是算了。”“嗯?”沈怿不自觉问出口,“为什么?”“开玩笑,我去诱惑他?几条命都不够的。”……古董铺对面是个小酒店,因为过节,生意还算红火,人来人往的。高远和他的侍卫朋友拣了张靠边的桌子对坐饮酒。“哟,你今天这么闲,还能来喝酒?”高远叹道:“忙里偷闲嘛,好不容易我家王爷睡下了,这才得空把你约出来。”友人执杯在手,打量他神情:“看高兄你愁容满面,莫非又遇上烦心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王爷,天天都是烦心事。”高远直摇头,“伴君如伴虎啊,更何况我还是贴身侍卫,整日提着脑袋过日子……这不,他今儿在宫里受了气,一回府就开始找人发火。”“哦?”友人一副想听的样子。他抿了口酒,缓缓道来:“府上新来了个丫头,晚上正好当值,不小心打翻了个杯子,他就一脸要杀要剐的表情,偏偏还不讲明白,让我看着办。你说说……他负责动动嘴皮子,坏事都让我来干,回头下地狱我还得给他鞍前马后。”高远啧啧摇头。“都多少年了,孤家寡人一个,又不改脾气,我看以后有了王妃估计都得把人家逼上吊。也活该每年过节宫里的小主子不亲近他,这不自找的嘛。”“高兄。”一席话毕,友人担忧的环顾四周,“当心隔墙有耳。”“不要紧。”高远成竹在胸地端起酒杯,“我家王爷今日睡得早,再说了,他就算没睡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他刚转过头,迎面就是一张分外熟悉的面具,第一眼没放在心上,第二眼猛地一看,吓得高远拿杯的手一抖。“王、王……”书辞刚从门外进来,话只听了后半截,当即问道:“你们认识?”“我们当然……”高远飞快观察沈怿的眼神,反应迅速,“当然不认识!”他表情说变就变,脸上即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是说这位兄台的面具非常具有王者风范,不知在何处买的。”沈怿冷冷道:“菜市口,怎么?你很喜欢吗?”“不、不是……”书辞莫名其妙地望了高远一眼,随后又看向店内。“好像没有空位了。”她转过头有礼地询问,“这位公子,能不能拼个桌?”“这……”“我们只有两个人。”饶是内心疯狂地摇头,一见沈怿缓缓望过来,高远忙不迭颔首:“行,行,没问题。”拉开椅子落了座,她朝小二叫了两碗馄饨,高远就在沈怿右手边,此刻显得异常局促,还讪讪地问书辞够不够吃。“两位怎的带着面具?”友人对沈怿的身份并不知情,自然而然感到奇怪。书辞回答道:“家里不让出门,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原来如此。”友人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