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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手做的?”沈怿接过筷子,夹了一片,一口咬下去满齿清香。他不爱吃甜,不过正如她所说,藕片并不腻,吃着还凑合。“怎么样?”说话间书辞已将羹汤盛入瓦罐里,仔细放在食盒当中,看着他时,眼里带了几分期盼。沈怿细细嚼了嚼,“……还行。”“好吃就好吃吧,什么叫还行……”她不满的嘀咕,把食盒小心盖上,“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见她要走,沈怿不免惊讶:“你去哪儿?”“我去给王爷送羹汤,还有糖藕。”书辞理了理衣裳,抬脚便准备开门。他手上骤然一滞,“你要去给王爷送羹汤?现在就去?”“是啊。”书辞也夹了块藕片放到嘴里,“我想过了,人家身份那么高,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做汤是个心意,何况灵芝人参汤补气血养脾胃,对他的伤也有好处。”说完,又顿了顿,“这个桂花糯米藕也是补血润肺的,你多吃点。”沈怿万万没料到她是如此打算,当即放下筷子,“此事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去也可以,眼下都这么晚了……”“不晚,现在正是用饭的时候,刚刚合适。”书辞示意她手上的食盒,“这个人参汤我熬了很久的,等明日就不好喝了。”“……”他记得那支人参,想必是在镇子上,老大夫送她的。原说给言则补身,不想现在给他炖了汤。书辞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后门吱呀一声关上,沈怿坐在原处,听到她脚步渐行渐远,料是出了巷子,于是飞快站起身,用上轻功,发足往王府跑。第四十八章王府隔鸣玉坊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书辞沿着正街走,此刻天已黑下来,夜市上灯火通明,行人熙攘。就在她转头欣赏京城繁华的夜景时,身后的房檐上有人踏着屋瓦疾行而过,速度之快,仿佛乘奔御风。肃亲王府内,张管事刚提着灯笼从账房里出来,迎面便见得自家王爷疾步往这儿走,赶紧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儿。“王……”后半个字还在喉咙里,只觉一阵风过去,再抬眼已没了人影。酒足饭饱的高远正在和几个手下插科打诨,冷不丁瞧得沈怿气势汹汹走来,险些以为自己惹恼了他,忙挺直背脊垂下头作严肃状。沈怿压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砰的一声,伸手推开门,伺候的侍女还没来得及掌灯,他已快步行至室内,飞快换下衣袍,束好头发。“王爷,您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高远在门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沈怿把面具扔到床上,吩咐道:“等下言姑娘会来,记得让她直接到书房找我。”“言姑娘?”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理了理袍子错身出去,不解地嘀咕,“这大半夜的,她来作甚么?”话才说完,张管事就赶着往这边跑:“高大人,王爷呢?外边儿言姑娘求见。”“……”高远抿了抿唇,指着东边方向,“书房里的,你不用去问了,领她过去便是。”“诶。”望着老张的背影,他边摇头边奇怪,“还真来了。”沈怿这边刚坐下,便听到有人叩门,张管事探头道:“王爷,言姑娘到了。”他忙取了本书随便翻两页,声音平淡,“进来。”不多时,一串轻轻浅浅的脚步在他耳畔响起。书辞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见沈怿看书看得聚精会神,一时又不敢贸然打搅。等了半天未听到她说话,他抬眸瞧了一眼,这才放下书,清了清嗓子,“你来,有什么事么?”书辞忙问过安,朝他颔首,“是这样的,前几日多亏王爷出手相助,我炖了灵芝人参汤给您补补身子。”沈怿神色平静的哦了声,“既然你一番好意,那便盛一碗吧。”书辞把食盒递给旁边的侍女,“这里头有桂花糖藕,也是补益气血的。”侍女轻轻应了,将汤碗和碟子一一摆在沈怿面前。汤尚还热着,他动勺子尝了一口,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但由于才跑了那一路现在喝着也没什么感觉。慢腾腾吃完了一碗,眼看手边还有碟糖藕,由于之前已经尝过了,现下着实不想再吃,但余光瞥见书辞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在打量他,于是只能强压住那股腻味一块接着一块用干净了。见他貌似吃得有滋有味,书辞期待地问:“王爷,味道还成吧?”沈怿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给了一个不错的评价,“难得你有这份心。”“您仗义相助,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您不嫌我做得难吃就好。”侍女收好了食盒抵还给她,书辞道了声谢,看沈怿复拿起了书卷,也识相的欠了欠身,“那我便先告辞了,往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差遣。”他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嗯。”视线里那抹月白色的衣裙退出了房门,脚步也渐渐飘远,沈怿从书卷后探头看了下,随即将书一丢,起身往卧房走。高远和张管事还在院中站着,但见沈怿一个箭步跑回屋内,窸窸窣窣一阵响,又一个箭步推门往外跑。两人随着他的动作齐刷刷转头,又齐刷刷回头,皆是一脸不解。这么两边奔波,折腾了快一个时辰。饶是沈怿轻功卓绝,转进言家后院时,气息也微微带喘。他坐在桌边歇息,没多久书辞终于伸着懒腰回来。“可算是应付完了。”她把食盒搁在一旁,看见装糖藕的碟子已空空如也,顺口问道,“厨房里还有剩的,你还吃么?”“……不用了。”这甜腻腻的东西再吃一盘,他估计这个月都不会有食欲了。“那喝碗灵芝人参汤吧,我特地给你留着的。”“……”说着她便拿着食盒走去厨房,不多时捧了个瓦罐出来,里面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汤羹香气。“这个很补身,你之前也受了伤,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只给王爷一个人喝。”书辞盛了满满一大碗递到他跟前,沈怿盯着那人参汤默了默,最终只得认命地接过来,举起勺子艰难地喝。这顿汤羹宴吃完,他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脱了层皮,只悔恨自己当初不该多嘴说那几句要让她道谢的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月上中天,忙了一夜,两个人都各自疲惫地坐在台阶上休息,手边摆着壶清茶解渴。书辞借着灯光瞧了他几眼,“你很热么?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东奔西跑了一晚上,能不热才怪,沈怿拿茶水漱了漱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