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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这库班是金国派来的眼线呢,来探皇上虚实。”祁成穆可是看着常炳说起城南时的表情的,不过是为私利罢了,且他对这太监实在没什么好感。因在福州时,他就听说常炳仗着吴太后到处搜刮财物,虽然他匡扶了祁徽,但私底下没做过什么好事儿,不像祁徽,登基之后,到底是真心为大梁,为百姓,他便是也心甘情愿听从祁徽的调遣。眼见常炳胡说八道,祁成穆淡淡道:“库班若是眼线,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何必要惹得皇上动怒?小意讨好不是更为合适吗?”常炳语塞,气得脸都红了,但他很快就抑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周王说得也在理,或许是我考虑不周。”陆策打圆场:“其实库班是不是说假话,只要皇上让太原的巡抚探查一番便知,不过几日功夫,这样就不会冒险了,毕竟人心难测。”祁徽唔一声:“就这么办罢,不过以防万一,杨凌,你明日便领五万兵马去太原驻守。”“是。”杨凌领命。众人商量到夜深才回去。到得上元节,陈溶来宫里看陈韫玉,最近孩子经常在肚子里动,陈韫玉叫陈溶摸了摸笑道:“溶儿,你小时候我也这样摸过呢!”陈溶脸红,打岔道:“jiejie,你是不是三四月就要临盆了?祖母可担心呢,总在家里提起这事儿,今日同母亲去庙里进香了,我看到母亲带了一大叠的银票。”陈韫玉无言,半响道:“你回去告诉他们,叫他们不用担心,宫里有太医呢,怕什么。”又问起别的人。陈溶道:“都很好,不过表姐一家去岷县了。”“岷县?”陈韫玉惊讶,“什么时候去的?”“去年就去了呢。”陈韫玉朝宋嬷嬷看了看,宋嬷嬷轻咳一声,这事儿她是一早知道了,不过并不曾告诉陈韫玉,此时淡淡道:“皇上的旨意,娘娘就不要管了,都是半年前的事情,说了也是白说。”猜到是为什么,陈韫玉叹了口气,她还真没想到祁徽竟然动作那么快,那么的可怕。是的,一句话就将姑姑家给弄成什么样了?她摇摇头,将来等孩子生下来,她得空还是劝一劝,就算惩罚,也该有个头罢?姑姑对她还是很好的啊,表妹年纪又小,现在肯定也吃够苦头了。正想着,宋嬷嬷道:“算起来,也就两个月的准备时间,是该将奶娘找好了,还有稳婆……”陈韫玉道:“这么早就找吗?”“当然,稳婆就罢了,这奶娘可不能含糊,娘娘,您这肚子里怀得可是龙种,皇子,”宋嬷嬷心想,肯定也是太子,那是一国的储君,这奶娘是要奶着他长大的,“不止奶水要好,品性不能差,样貌也得过得去,不能叫皇子吓坏了,而且得知道怎么带孩子,最好有经验,您说好选吗?”陈韫玉听了一怔:“那是不好选。”宋嬷嬷道:“可不是?我这就去同长青说一声,宫外有个奶子府,里面许多奶娘的,叫他们举荐几个来,可以慢慢选了。”陈韫玉点点头,又去与陈溶说笑。长青得到这消息,自然要告诉祁徽,祁徽便是让他去办。每年奶子府都要挑一批奶娘入住的,就为服侍宫里的皇子,公主,当年祁徽的奶娘也是出自于这里,不过祁徽从未见过,他养大之后,奶娘就被吴太后驱出了宫,一点印象也无。长青来此之后,在奶子府管事的王朴后脚跟就去了常炳那里。“哎哟,朴儿,你怎么来了?”常炳很惊讶,请他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盅茶,“我记得你喜欢雨前茶,正好才弄来的,尝尝。”“不敢,不敢。”王朴忙道,“哪里能让公公动手,”他将茶盅一推,“公公请喝,我王朴有今日,可是托公公的福那。”常炳一笑,端起茶:“在奶子府过得如何?要是不满意,我想办法,将你调去别处。”王朴面有羞色:“我不想进宫,公公也知,我那口子就在外面,进了宫,多少天才见一面那。”他有个对食的宫人,前些年也被常炳弄出了宫,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对常炳很是感激。常炳道:“你应该知道,我原本是很看重你的,而今你既然不愿便算了。”说着喝了几口茶,“今日为何突然来了?怎么,是有什么差遣吗?”“娘娘要选奶娘。”常炳手一顿,是了,陈韫玉还有三个月的样子就要生了,可能是早做准备,他笑起来:“那便选么,怎么要来告诉我?”王朴道:“是来问问公公的意见。”“哎哟,这奶子府我多少年没去过了?宫里一直就皇上一个人,哪里需要奶娘,说起来,里面还有没有奶娘了?”常炳挑眉道,“除了一些勋贵还喜欢喝这些东西,怕是都用不着了罢?”“是没几个,不过长青来问,肯定要多选几个进来。”王朴道,“我是想挑几个得公公的意的。”常炳在他脸上瞄了一眼,将茶慢慢喝光了。值房内一时很是安静。过得会儿,他道:“你看着办罢,选几个容色好的,我们娘娘国色天香,可不能太过埋汰了,毕竟要带大皇子,有句话叫子随母相,这皇子好歹也是要吃奶娘的奶的,一吃一两年,时间可不短。”“是。”王朴忙答应,“等选好了,必定会让公公过目。”常炳不置可否。王朴也没有再多话,告退而去。过得几日,太原那里传了消息来,确认库班的话无疑,当下祁徽便是写了圣旨,册封他们的汗王,叫库班带回乌宿。这日长青收到邀请,犹豫再三之后,去了常炳那里。“坐下吧,干什么这么拘束?”常炳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而今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长进吗?”长青脸一红。他想到了常炳对他的恩情,但他同时也肩负了祁徽的托付。他已经想明白了,祁徽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掌印太监。因换做别人,可能会对常炳起太大的冲突,祁徽不愿这样,可能心底他是希望常炳自己能收手罢,毕竟这些年,没有常炳的匡扶,走不到今日。长青坐下道:“我在公公身上学到许多东西,不过与公公比还差得很远,确实没什么长进。”“说你,你还真的谦虚起来了?”常炳笑着给他倒酒,“长青啊,我现在看你这么出息,心里也高兴,来,我们喝一杯。”他拿起酒。长青只好跟他喝了一杯。“长青啊,御用监的日子如何?想当年,我也待过,你记得,御用监最紧要的事情,是一定要记好账,这账目决不能糊涂了,一来你到时自己说不清楚,二来,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