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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的记性一向不是很好。”倒是推心置腹的一段话,长青道:“多谢公公教导。”“别那么客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将你当儿子啊,长青。”常炳又敬他的酒,“来,再喝一杯,我们这是第一次同饮罢?真是人间乐事!”烛光下,常炳的两鬓已经斑白了,长青忽然有点鼻酸,便是举起了酒盅。不知不觉,数十杯下去,长青的舌头打起了结:“公公,再喝,再喝……”还是那个熊样,喝不得酒,常炳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低声道:“长青啊,周王那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说了,我再跟你继续喝酒。”长青嘿嘿一笑:“中,中了蛊毒……”“什么蛊?”“迷心蛊。”迷心蛊,那不是还得有个女人吗?常炳道:“他是对祁舜华死心塌地?”“不不,是,是,娘娘。”“什么!”常炳震惊。他一直都很好奇祁徽说得难言之隐,真是打死都没有想到,周王竟是出了这种事,但令他更为震惊的是,祁徽竟然能容忍,他到底是有多信任那祁成穆?到最后,还是听从祁成穆的,给那乌宿送了册封的圣旨,常炳眼眸眯了眯,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了下去,随即往地上一摔。长青嘟囔道:“公公……”常炳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长青背上拍了拍:“长青啊,你果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要学得可多着呢。”他叫培林将长青扶着出了去。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最近日常疲乏了啊,哈哈,剧情走起^_^~~第56章长青回到屋,倚着门框就吐了一地。自从祁徽让他做了掌印太监,他就知道自己必有一日是要同常炳对上的,这是让他左右为难的地方,但忠义不能两全,他只能效忠一个。在常炳与祁徽之间,他当然是选了后者,而常炳也是一样,只不过常炳选得是他自己。长青抹去唇上酸臭的汁液,长叹了口气。身后突然有一个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悄无声息的,长青晓得是谁,咳嗽一声道:“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长春将他拉入屋内,关上门,“你这人,我还不了解吗,突然问傅大夫要解酒药,你以为傅大夫不会告诉皇上?你瞒得住谁?只你既然晓得常公公有意图,我便怕你心软,关键时候做傻事。”长青拧眉:“你怕我欺瞒皇上不成?”“这倒不至于。”长春给他倒了一盏凉茶,“洗洗你的嘴罢,难闻。”长青漱了口。“我是怕你对常炳手下留情。”长春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头,“当初皇上调任你的时候,我就不放心,而今也一样。我晓得常炳对你有恩,但你也要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沦为黄门的,常炳这人有小恩,但无大情。而我们做黄门的,经常遭人唾弃,一部分是无根,一部分便是没有什么气节,没什么是非大观。”长青被他说得脸微微发红,半响咬牙道:“我从来没想过包庇他,只不过,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那是皇上的事情,不是吗?”长春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内分之事就行了,当然,也要问心无愧。”长青闭了闭眼睛。“你今日辛苦了。”长春站起来,拍拍他肩膀,“早些歇息罢。”“先别走,”他叫住长春,若是今日隐瞒了,将来是不好面对祁徽,也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咬了咬牙道,“刚才常炳问了周王的事情。”长春一怔。“我将蛊毒之事告诉他了,”长青板着脸,一字一顿道,“他请我喝酒就是为问这个……”自从他做上掌印太监之后,常炳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时候邀请,他直觉是有什么事情。因为常炳常常告诉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他既然选择了祁徽,当然要提防常炳的。然而,那时候,他多么希望常炳什么都不要打探,这样还能安稳的留在宫中,但常炳还是利用了他。长青面色灰败。“我会禀告皇上的。”长春看他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祁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冬雪,白茫茫覆盖了大地。有一年他就在这样的雪地里玩,常炳走过来,给他披了一件大氅,说道:“皇上,您真的不念书了吗?您可是天子啊,不能如此倦怠。”前阵子,他被吴太后吓到了,因为他要批阅奏疏,自以为孝顺,可以让母亲颐养天年,结果吴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想到周围的监视,想到曹国公的敌意,他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他们,没有谁,想让他做皇帝,甚至于是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在这时候,常炳走到了他身边,在常炳的掩护下,他才能将一个昏君演得如此的成功。要说心里,祁徽是感激常炳的,他让他完成了心愿,所以,在夺回权力之后,仍是让常炳管着一整个内宫。然而,即便是帝王,也不能控制人心。常炳,在去年端午,众藩王入京时,他就做错过一件事情了,只不过他没有发作,只说周王是有难言之隐。祁徽缓缓吐出一口气。他不想待任何人薄情,可是现实,总是让他做出不得已的选择,除非他能割舍,只是这世上,总有他想守护,想得到的东西,还有人。…………王朴很快就在京都找了十几个奶娘,因为银子多,虽然许多母亲不愿意离开孩子,但贫困的,还是会接受的,拿了钱好补贴家里。这日常炳听说消息,便是去了奶子府。“奴婢都交代过了,她们都听公公的,”王朴笑,请常炳进去看。果然都是好容色,有些甚至极为风sao,常炳道:“这么露骨的,赶紧赶回去吧,你以为没有人把关吗,那宋嬷嬷的眼睛就很毒。”“是是是。”王朴朝那妇人使了个眼色,那妇人不情愿的扭着身子退下了。常炳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几句,选了两个出来:“明儿送过去罢,嘴巴都严一点,好歹都是有家小的。”两个奶娘吓得浑身一颤。回到宫里,常炳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慢往值房走去,结果将将到门口,就看到长春在外面站着,他一僵,停住了脚步。“怎么是你……”他反问。“公公。”里面传出了祁徽的声音。多少年的起伏,叫他直觉出了大事儿,常炳额头瞬时冒出了汗,疾步走入值房,噗通声跪在地上:“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请恕奴婢的罪。”“公公不知罢了,能有什么罪?”祁徽拿起桌上的茶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