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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他的额头------第二天,对就是第二天,文亮热烈地拥抱了我,抱得那样紧,抱得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月明明珠,大树下------章娅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三姐嫁给我,我会爱你一辈子。”“不行,三姐小时候------”“不!我不管,我就要娶三姐做老婆。”“好,三姐答应你,一辈子做你的好老婆。”象是在做孩儿时的游戏,他们拜天地成亲;象是真的,他们真的结了婚;象是神话,他们朝朝暮暮,恩恩爱爱生活在世外桃源。赫文亮先睁开眼睛,一个脑袋在自己的肩窝处,淡黄的秀发触在脸上痒痒的。“咯咯咯”章娅莲笑出了声,也笑醒了。“三姐,笑什么?”章娅莲坐了起来,“不告诉你。”嫣然的脸上残留着甜蜜和幸福。“三姐,我昨天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让你难堪了?”自己哭还有印象,后来的事就记不起来了。“没有。文亮,怨恨三姐吗?”“我和陶晓丽的事?怎么会呢,我们没那个缘分。再说三姐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你能这么想,三姐的心里好受些。”陶晓丽回家后,趴在炕上哭了起来。冷力下班回来,“晓丽,怎么了?”结婚后,冷力对陶晓丽很好,事事都顺着她。家里的活他抢着干,挣的钱也全交给陶晓丽,他还用过年单位发的奖金给陶晓丽买了件新衣服。陶晓丽还在哭。“谁欺负你了,你说,我跟他拼命!”陶晓丽的头在枕头上摇了摇。冷力上了炕,把头搬了起来,“告诉我,是谁!”两面相对,冷力的脸变的丑陋起来,渐渐变成石桥下那张野兽的脸,魔鬼的脸。“啊——”两手抓着头发,“啊——啊——”这声音就是石桥下的声音,这声音与石桥下的声音同样惨烈。“晓丽,晓丽你怎么了?”“你给我滚!滚出去!”困惑地望着陶晓丽。怒目圆睁,发指眦裂,“滚!滚!”冷力穿上鞋,悄声地走了。“赫文亮与陶晓丽关系密切,他们在青年点就好上了。”“他们关系没断,经常约会。”“陶晓丽准备离婚,要与赫文亮重归旧好。”------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传到了冷力的耳朵里。更让他心死的是,在一次□□时,陶晓丽竞忘情地喊出了“文亮”两个字。冷力没了往日的殷勤,工资也不交家了。而且常常夜不归宿,玩扑克,打麻将,推片九,他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日,“硼海铁路铁润劳动服务公司”成立了,章娅莲当上了劳服经理。公司除了一个党支部书记,两个副经理是车务段直接任命外,其余的什么工会主席、团委书记、人事室主任、安全室主任、财务室主任,办公室主任,较大站的营业所所长等都由劳服公司自行任命,准确地说是由章娅莲自行任命。这些日子最让她头痛的是,今天这个领导来电话,明天那个领导来电话,不是有个亲戚要当主任,就是有个朋友要当所长,不是要到科室当科员,就是要干个好工作。加之公司刚成立,亟待解决的事情又很多,这下可忙坏了章娅莲,她没了星期天,每天工作十来个小时,可时间还是不够用。赫文亮出了检票口就看见了走在前面的章娅莲,紧走几步赶了上来,“三姐!三姐!”拍了下章娅莲的肩头,“三姐——”骇愕地回过头,“文亮!”两个拳头在赫文亮胸前捣了两下,“文亮你吓死我了。”言行中略有撒娇。女人在极度cao劳时,可能都需要精神的依靠吧。章娅莲第一次流露出小女人的柔弱,她多想依在赫文亮怀里,憩息一下疲惫的身体。“想什么呐?叫你好几声也没听到。”“别提了,都要忙死了。”“在车上听见有人议论你呢。”章娅莲认真起来,“议论我?说我什么?”“‘咱们这个经理可真厉害,就职演讲时虽然不拿稿,却讲的头头是道。等那两个副的就不行了,照稿念还磕磕巴巴的。’还有的说,‘别看是个女的,可办起事来那是鸡蛋壳揩屁股——嘁哩喀嚓。’”“行啦,别瞎咧咧啦。”“呜——”列车长鸣驶出硼海站。“唉,你不是去省城了吗?怎么坐这趟车回来啦?”“回来时没下车,我直接去了安丹。”“去安丹干什么?”赫文亮去了安丹手表厂,还去了鸟头山和上海曙光机械制造厂。在安丹他找到了赵洪林。“赵师傅,今天找你是想和你商量点事。”在一个小饭馆,赫文亮对赵洪林说。“说吧,只要我能办的事一定给你办。”“这事只要你想办就一定能办。”“那你明天就把料拿来吧。”以为要车什么东西。“什么料?”给赫文亮说愣了。“你不是要车东西吗?我跟你说,车床的活我什么都能干,干的还好呢。”“赵师傅你弄岔了。”声音小了些,“我想开个元件厂,专门加工手表把,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到我的厂子去。”“这事啊。”“至于你的工资我可以给你双倍,你现在不是五十二吗,到我那每月给你一百一,并且管吃管往,星期天回家的路费还报销。劳动保护用品吗,你在这有什么我就给你发什么,你看怎么样?”“这太突然了。”“不用急于回答,我给你十天的考虑时间,你不要勉强。”我要不答应,他是不是会去找别人?赵洪林喝了一口酒,“不用十天,我现在就答复你,我去。”“那好,你等我通知。不过你去了之后得给我带两个徒弟。”“没问题,不带徒弟我一个人也干不过来。”“还有,你再给我物色一个象你这样的人,这个人的工资每月一百元,其它和你一样,你看能行吗?”“这个好说。”听说厂子要黄了,遇到这好事谁还能不去呢?算是谈妥了,两人碰了一下杯。“赵师傅放心,今后厂子不论有多大发展,我都不会忘记你,我决不是那种加膝坠渊,兔死狗烹之人。”赵洪林眨眨眼,看的出他是没听懂。“哦,我是说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看出来了,你不是那种人。”临别时赫文亮说:“我想你不要丢了现在的工作,你可找个借口休长假,一旦我的厂子不行了,你也好有个退路。”“你比我自己想的都周全。好,就按说的办。”章娅莲停住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