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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中千挑万选出来最适合写字作画的,上面何时举事,如何举事,图文并茂,一目了然。真是什么事都赶了巧了……这样东西若果真的被慕云轻看到,我恐怕只能……但愿他不要执意去看。我定了定,缓缓放下茶盏,微笑道:“慕王爷怕不是在开玩笑罢?要是什么女儿家的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你好意思看,苏太傅怕是也不好答应罢?”“定情信物?”慕云轻蹙了蹙眉,继续拿茶盖拨着浮叶,道:“若果真的是定情信物,本王自然不会不识趣。不过,本王就更好奇了,不知,苏太傅是跟谁定的情?”这……我怎么答得上来?慕云轻却顿下手,看向我,目不转睛。我僵笑笑,别了眼眸,看向苏棠,缓声道:“这个,就得要问,苏太傅了。”在这样的关头,我真心不介意苏棠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然而,他却谁的名字也未说。苏棠的目光在袖口停了一停,神色动了一动,展袖放下手中的茶盏……☆、第二十二章“二位怕是误会了。”苏棠一边道一边探手去触那缕丝绢……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就在苏棠探手的那一瞬,脊背腾起一道寒意,心中百转千回。一瞬太短,什么都来不及。那缕丝绢已经在苏棠手里。“苏太傅!”我面沉如水,“真的没有什么不方便吗?”苏棠沉静如常,拿双手托起那缕丝绢,道:“确实没有什么不方便。要不是慕王爷提醒,臣差点误了,来时,皇上特意托臣,把这道平安符转交给公主。”平,安,符……谁能想得到还有这一出……我赶紧谢恩,示意绿芜上前,接过苏棠手里的丝绢,呈过来。苏棠啊苏棠,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假装它是定情信物又如何,会死不成?假的真不了,真的它也假不了。既然苏棠不肯假装它是定情信物,那我只好假装它是平安符。就在绿芜走过去接下丝绢的当口,慕云轻转了转茶盖,凉凉道:“我想也不应该是什么定情信物。大事未成,儿女情长怕是打动不了苏太傅,公主对苏太傅,大约是不太了解。”我干笑笑,应道:“大约……是不大了解。”不由又加了一句,道:“不过……了解都是从不大了解来的。”说完我就觉得后悔,后头那一句,我说给苏棠听就罢了,这个时候说给慕云轻听是作甚。慕云轻果然就蹙起了眉,他顿住手,凉道:“多了解了解亦无不可,不如公主问一问苏太傅,为何一直未娶,孑然一身到现在?”说话间,绿芜已捧着丝绢递了来,我赶忙接过掩进手心,心下不由一突。真的是平安符?手心里朱黄色的丝绢上画满了看不懂的符。我给苏棠的明明是举事图,怎么会变成了平安符?我纳罕,看向苏棠,不知如何言语。慕云轻方才的话,虽然刺了一下我的心尖,此时也叫我不由放在了一边。苏棠微微颔首,谦和道:“臣忙于政务,未顾及家事,让公主和慕王爷见笑了。”无论怎样的时候,他总能让我平静下来。我心绪稍缓,与其说是作态,倒不如说是趁机一吐心里话,微笑道:“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有些事,也不可偏废。”苏棠拱手,“臣多谢公主教诲。”一旁,慕云轻状似漫不经心地吃起了茶,隔着茶盏我也瞧得出他的面色很不佳,手里捏着那缕丝绢,仍然不甚踏实,又说几句场面话。苏棠应承了几句之后,又再说起那缕丝绢,他恭声道:“此符是皇上亲笔所画,已开过光,请公主收好,皇上交代,最好是置于枕下,有助眠、辟邪、保平安之效。”我恍然想起,我给苏棠的那缕朱黄色丝绢好像也是随着什么东西一起御赐的,是什么贡品来的……莫非真就有这么凑巧,我用进贡的丝绢画图,李凌治用进贡的丝绢画符……我于是赶紧再次谢主隆恩,交代绿芜按苏棠说的放好。“等等。”我想了想,唤住绿芜,“慕王爷方才说想看一看来的……”“不必了。”慕云轻的语气不大好,脸色也不大好,他振袖起身,“你们慢聊,我去后面看看饭好了没有。”我:“……”慕云轻说话,有时是真直白,他是真把我公主府当成他自己家,我都没开口留饭,他就这么不见外,平时也就算了,这当着苏棠的面,让我怎么接话?虽然,话不大好接,但我心里倒是很乐意他回避一下的,毕竟我和苏棠实在很难得有独处的时候……谁知,慕云轻前脚刚走,陶管家后脚就领人回来了。公主府这么大,怎么这么快就逛好了?唉唉,我府上的人,一到有些时候,平日里的眼力见儿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了。苏棠一行走的时候,漫天彤云已拢向西边天际,我站在廊道上,久久缓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想起,花厅里,还有个慕云轻在等我。于是我交代下去,有客留饭。但后来,慕云轻却并没有留下用饭就走了,他只是稍坐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貌似还有点恼火,我无奈又无措,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开罪他了……当时,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云轻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立你为后,就绝不会食言,事成之后,我一定信守承诺分你半壁江山,你若是觉得空口无凭,我就是现下立个字据给你也无妨。”在蓬莱阁的瑞香树底下,我答应慕云轻立他为后,实乃权宜之计,我再这么一提,也是为了再安一安他的心,稳一稳他的人。谁知,慕云轻听过之后,突然就变了脸。他蹙眉,反问我:“我几时说过要半壁江山?”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难道你还想要整个江山不成?要是我把整个江山都拱手让人,那要如何解释我造反是图个甚?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慕云轻又问了我一个问题,又狠狠地噎了我一下。他的眉蹙得更深了些,道:“既然如此,倘使我不要半壁江山,你可否答应我,永不纳妃。”我当即就懵了,立即就表示:“我从未想过要纳妃。”我说的是真心话,立后我都……更不要说纳妃了,我确实从未想过,就连乍这么听到,我都不习惯得很得很。“是么?”慕云轻追问道:“那不知到时候,公主打算如何处置苏棠?”到了这个时候,我总算有点明白了,慕云轻和苏棠,不单单是有点儿不对付,而是水火不容,不可能对付。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