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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摇头,双眉紧蹙:“先帝并不是病死的,而是中毒而死。”庄蝶依脸色霎时惨白,嘶哑道:“先帝所中之毒,无药可治?”这一次,云鹤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道:“先帝所中之毒大约是十余种毒混合而成,而陛下所中之毒,初步估算七八种。”庄蝶依并不关心毒素的组成,只问:“叶子辰,还有救吗?”云鹤沉了沉眸,道:“臣研究过这种毒,如今有两个问题尚未解决。其一,缺一味毒草美人豆,其二,需要试毒。”他将一张画着美人豆的图纸递给庄蝶依:“这是美人豆的图纸,娘娘可以差人去寻,能不能寻到怕是要看缘分。”庄蝶依接过图纸看了一眼,惊道:“这个美人豆,我见过。”当初,她上山寻药,曾经在一处荆棘密布的岩石壁上,采到一株这样的植物,犹记得,这宝红色的果实毒死了一条小青蛇。云鹤面色一喜,看来,商州这片山林有美人豆。“我去找。”庄蝶依见过美人豆,她亲自去寻,事半功倍。“不如让尹姿去,臣另有一事需要娘娘协助。”云鹤神情郑重,深深行了一礼。其实,他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危,如今陛下昏迷,若她再出点意外,那可不妙。庄蝶依闻言,只得命尹姿带人前去寻药,并嘱咐他们往岩石峭壁上寻去,再回首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云鹤眼眸微闪,指着一堆药材道:“把这些药材碾碎了。”庄蝶依狐疑地挑了挑药材,道:“碾药材这等事,找个侍女做不就行了?”云鹤煞有其事道:“万万不可,这些都是毒草,碾成粉末恐会让人无意中吸食,只有娘娘来做,才可万无一失。”他信口胡言,其实,这些药材不碾成粉末也无妨。庄蝶依将信将疑,却照着云鹤的话去做了。☆、第二十六章试药约莫一个时辰,尹姿带着美人豆回来了,而庄蝶依也遵照云鹤的意思,将所有药材都碾成了碎末。云鹤让庄蝶依碾药是随口一言,如今看到所有药材都成了粉末,不由灵光一闪,决定放弃熬药,以这些粉末溶水,再配上美人豆的汁液,调配不同的解药。不多时,桌上放了五杯汁液,色泽各异,美妙绝伦,另有五杯对应的解药。“可以加美人豆了?”庄蝶依一直站在旁边,捻着一颗妖艳的红果子。云鹤站了起来,冲着她点头:“这五杯,每杯一颗美人豆汁。”庄蝶依依言而行,顷刻之间,五粒果子被捏成汁液,融入杯中,杯里的颜色变幻,越发绚丽多彩。云鹤的眸色深了深,心情沉重道:“每一杯既是解药,也是□□,臣需要找五个人试药。”他从未找人试药,毕竟风险极大,若是不慎便会害了性命,可如今,他又不得不做。庄蝶依握着其中一杯药,缓缓端了起来:“何必那么麻烦,不如,让我来试试。”试药这种事,她不是没做过,赢殇喜欢研究毒物,时不时让她试药。云鹤却压住了她的手腕,不忍地看着她:“娘娘不可,若是不慎,很可能会......”“云鹤,你是医者,若试药伤了别人性命,你此生又该如何继续行医?”庄蝶依反问,见云鹤沉默,继续道,“放心,我不会死。”别人试药或许会死,但她不会,顶多残留一些余毒,慢慢清就是了。她轻轻推开云鹤的手,仰头一饮而尽,这药入口甘甜,竟一点也不苦。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却发现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味甘甜,身体不受控制,手足麻木。”云鹤搭了搭她的脉,脉搏细弱,立刻让她饮下了解药。第二杯药,入口涩然,腹部绞痛似针扎,口干舌燥。第三杯药,入口微苦,虚浮无力,头晕目眩,好似产生了幻觉。第四杯药,入口清甜甘冽,面色发白,双目微红,浑身冰冷,又似火烧。第五杯药,入口如水般无味,脑中空白,陷入昏迷。庄蝶依一口气试五种□□解药,面色苍白,虚软无力:“如何?”“找到了,就是这一杯。”云鹤端起其中一杯药,眼眸透着难言的喜色。庄蝶依闻言,心头一松,两眼一黑,再度陷入昏迷。这是一间黑暗的密室,鬼气森森,一片漆黑。小女孩背墙而坐,不敢轻易挪动一步,直觉告诉她,这里只有她一人。铿——兵器撞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墙上不知何时投了一丝亮光。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缓缓靠近那点亮光,可当她看清亮光处发生的事情,惊得捂住了嘴,后退了一步。墙面的那边,与她一般大的少年少女,挥剑自相残杀,一室的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上到处是鲜血浇灌的断肢与尸体。忽然,她的脸上也被guntang的液体沾染,伸手一摸,那种黏黏的触觉,不是血又是何物。她默默流下了眼泪,惊惧而脆弱。兵器声和惨叫声渐渐平息,对面的残杀结束了。“好看吗?”背后响起鬼魅般的声音,她惊恐地往后退去,直到背靠墙,退无可退。她不明白,这个十几岁的白发少年为何喜欢那样的游戏,三十人只能留下一人。他乐此不彼地玩着这个游戏,甚至拉着她一道,可是,她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公主。”尹姿站在床榻守着庄蝶依,见她陷入痛苦的梦靥,不由轻唤。“啊!”庄蝶依惊呼而起,大口地喘息,面色苍白,额头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公主,做梦了?”尹姿关切道。庄蝶依缓了缓气息,那不是梦,而是被她刻意隐藏的记忆。她微微仰头看着尹姿:“你也经历过三十留一的训练吗?”尹姿脸色微变,那时她被赢殇所救,满心都是她父亲死亡的怨念,他教她武功,告诉她只有活着才可以见到自己的仇人,否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庄蝶依看她脸色的变换,便知道了答案,怜悯道:“那段日子很难熬吧?”尹姿却缓缓摇摇头:“其实,那段日子并不难熬,因为心中有执念。”人有执念,即便身陷泥潭,置身地狱,也能熬下去。“执念?那是什么?”庄蝶依从未懂得,何为执念。“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于我而言,是恨。于别人而言,也许是权力,也许是财富,也许仅仅只是活下去。”“活下去。”庄蝶依喃喃道,也许她这些年一直活着,除了赢殇不让她死,她内心深处也一直都想活着,即便微如尘埃,身不由己。“云鹤说,你试药之后,体内余毒残留,需要休养几日。”尹姿见她脸色不好,劝道。庄蝶依顿觉浑身酸软无力,点了点头,软绵绵地躺了下去,却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