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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是我记错时间了吗?” “不是,是我早到了。”他红着脸挠挠头。 很多年以后,忍冬回忆起在医院就职的日子,时常都会浮现这样一个画面,明媚的休息日,阳光灿烂的大男孩红着脸对自己说:“啊,我想见你,睡不着就先来等着了。” 那日的晨光正好,微风凉而不沉,少年的告白都恰到好处地惹人足措,但偏偏对象无动于衷。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抹白月光,夏忍冬想,她不能是裘仁的白月光,太残忍太无望了。 枯竭的井底,有一个自己也就够了,再拉扯一个他,实在不应该。 也就是那次后,忍冬开始微微退缩,她承担不起这一番情谊,只能躲。 Z市福利院规模硕大,坐落于近郊占地数亩,依山傍水,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近几年政府整合的,将敬老院,孤儿院等全数合并,儿童,老人分属在不同的区域,设施设备一应俱全。 忍冬跟在大家身后,按照组织人员的分配。 “重吗,我帮你背吧。”她小小的肩膀被医药箱压垮了,裘仁心疼,想要帮忙。 却不想被她拒绝了,“连医药箱都懒得背,我哪有资格做医生啊。” 裘仁尊重她,眼里的喜欢和赞赏更重了几分,眼前的女孩,倔强中都带着傲气,美得让他挪不开眼。 “好,是我考虑不周到。”他揉着女孩的碎发,她不爱笑,阳光将她晕染得柔和乖巧,叫人心软。 忍冬被他轻抚,心里咯噔一下,又看到他满满笑意的双眸,顿时尴尬万分,不着痕迹躲开。 “额,老年活动室是往这儿走吗。”刚才组织者将他们分配到老人组去做基本体检。 “是那儿,跟我走。”见她越走越偏,裘仁心一横,壮着胆子牵起她的手腕,虚虚扣着还记着分寸。 被他这样牵着,还来不及反应就到了活动室门口,他适时地放开,没有给她拒绝或者挣脱的机会。 裘仁回味着掌心的细腻触感,心顿时化成了云朵,软绵轻盈,暖融融一片。 老人家们都很合作,一个个排排坐等着,都是些基础检查,许多年前就做过,忍冬重cao旧业,偶尔碰到几个顽固的老人,还能细心规劝几句。 “体重有些超了。您要多运动啊,如果关节不舒服,可以去一楼花园的健身器材那做一些简单的,躺着不动可不行。”她温婉的声音娓娓道来,老人家嘟着嘴一脸不情愿,“郑爷爷啊,我可记着了,下回来要检查你哦。” 裘仁在一旁做医疗记录,低头写着,嘴角不自觉舒展。嗯,很会哄人呢。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忍冬转着僵硬的脖子,活动室只剩零星几个老人了。 挥开疲惫,脸上挂着浅笑,等着下一个老人。 “小夏?是小夏医生吗?”有些不确定的疑问声。 女孩抬眸,是熟悉的脸庞,只是苍老了些。是啊,五年未见,光阴催人老。 “是我,元奶奶,您还好吗。”她眼里透着欢喜,话语中更是。她跟他们有感情,是肯定的。 “我远远瞧着像,还不敢认。”老人家话里话外透着高兴,不一会儿眼眶就湿了。 “我头发短了些,也难怪您看着眼生。”女孩乖巧逗弄。 “好啊,长成大姑娘了。”老人感叹着,也算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心疼和欢喜一样多。 “胖爷爷呢,也在这儿吗?”她惦记着从前的人。 “都在呢,金院长也在,从前的人都没落下,只是走了一两个,没办法,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咯。” “您才不老呢,瞧您现在起色越来越好。” “那我听你的话啊,那老头子可不一样了,成天偷摸喝酒,以前你的话还能听进去一两句,现在他谁都不理会,脾气臭的很。”还是同从前一样啊,讲到爷爷习惯性要吐槽几句。 从前的旧时光如连环画一般在眼前闪过,这一场意料之外的医院活动,演变成叙旧,始料未及。 走在福利院的树林下,金院长和忍冬许久不见,闲聊一二。 “那场意外后,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你现在真好,忍冬,为你高兴。”金院长发自内心的说。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回来。”她浅笑低语,恍如隔梦,“大家都还好吗。”换个轻松的话题比较好。 “都很好,这里的设施完善,人力物力齐全,打理起来比慈爱敬老院省心不少。” “也多亏了黎先生的资助,才有了现在这番和乐融融。” “当初敬老院拆迁,人心惶惶,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是他带着一纸文书,将大家伙儿安顿在这儿,连弄堂里的孤寡老人们都有了安身之所,大家还是和从前一样,住在一起,笑闹都没变。” “你瞧着时间过得快,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再细细回味,其实啊,什么都没有变,还是从前的样子。” 聊了些琐碎的过往,金院长被其他护工叫走了。 午后的日头除了灿烂,更是晃眼。忍冬被阳光闪了眼,有一瞬的恍惚。鼻子酸酸地,连眼眶都有些发涩。 真的,什么都没有变吗。 没出息啊 Z市,黎家名下的酒庄。 谢译看不下去了,抢过酒瓶,“我说你行不行了,难得聚一回,光顾着喝酒。” 陆禾抬了抬镜框,长腿一绊,将谢译扯过来,“让他喝。今天醉倒谁都别管他。” “别呀,”陆析和堂哥打着商量,“我老婆叫我看着,牧哥出什么幺蛾子,我就废了。” “一篇无中生有的报道也能叫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陆禾低垂双眸,“出息。” 陆禾的话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一处。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一份报刊,赫然几个大字,“市一医院医务工作者福利院义工之行”。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编辑,硕大一张图,大家忙碌着,不远处那个骨科医生正牵着她的手,那个骨科医生还轻抚她的头,靠,那个骨科医生是不是活腻歪了。 黎牧喝红了眼,脑子一片空,那张照片不醒目,却扎进了他心里,千抓百挠不好过。 猛灌下手中的就,度数高的伏特加,喉咙一路烧下去。 一旁打牌赢钱的罗任笑眯眯地走过来,他一贯的满嘴跑火车,“咱们不然赌一赌,看黎大少啥时候能脱单。” 可不是,这些年过去了,他们各个成家立业,当初追妻几万里的陆总经理如今儿子都能跑了,这黎大少还半点动静都没有。 黎牧一个眼神扫过去,冷着嗓子吼,“滚蛋。” “我赌一年,够义气吧。” “照现在这个情形,三年打底。” “上次他赌我多久来着?十年?”陆禾商人本质,记仇得很。从前陆总经理追纪大小姐屡战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