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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保时捷的副驾下来,婆娑树影映在她凝白的脸上,美丽得像一场摇晃的老电影。秦易铮确认她喝醉了,挥手的幅度有些大,嘴角柔柔扬起,却不是冲着他笑。车窗内伸出一道修长手臂,戴一块浪琴,朝着她的方向,也挥了挥。保时捷在她走进小区十分钟后重新启动,车头调转,隔着两道车窗和一条马路,秦易铮看见许荏南的脸。他不确定许荏南是否同样看见他。但可以肯定的是,秦易铮不希望秋棠发现他。她被伤得那样深,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让人心疼。秦易铮无数次经过,逗留,但从未下车踏入这片小区,他时常在车里过夜,醒来时看见日出,想到秋棠,想象她每天出门是否经过那片紫荆树,花瓣有没有落在她肩头?看到粉丝把偷拍秦晟和秋棠吃饭的露脸照片发到网上,情绪倏然涌出,吃醋,愤怒,介怀......可他似乎已经没有立场去表达这些介意。秦易铮闭了闭眼,一声叹息,点亮屏幕,重新进入刚才的界面,把那张模糊到几乎失焦的照片保存了。可还是想她,最想她。-长箭入鞘,弓弦拉满。眼,箭,靶,连成一线,与地平行。瞳孔锁定红心,秋棠眯了眯眼,扬手松开,箭镞飞出。箭羽蓄足了力,穿空破出,梭出一道笔直凌厉的线,数十米草坪开外,箭头正中红心。她握着弓,垂手站立,身姿笔挺如一杆枪。射箭场有专人计数:“十环!总计八十九环。”冷冽神情松懈几分,秋棠转头,扬起唇角,对许荏南说:“最后一环,到你了。”许荏南笑着走过来,“你已经五十环满分,我无论如何都输给你了。”“娱乐局,输赢不重要。”秋棠解下弓箭给他。许荏南接过弓箭,笑容一顿,垂眼看着她手臂,“受伤了?”秋棠的手肘处肿起一片,上面绽开两道指甲盖大小的伤口,淡粉色的rou微微朝外翻出来,自边缘起,即将渗出深红的血。“嗯?”秋棠低头看了一眼,笑笑说,“箭弦擦伤,不是很严重。”许荏南却笑不出来,扶着她到一边椅子坐下休息,“等我一下。”说完他大步转身,去候场的工作人员那里要医疗包。对秋棠来说,没到血流如注就不算严重,刚学射箭那会儿,因用力过猛且cao作失误,她几乎将一只箭生生插进rou里,后来注意了很多。她学东西很快,算是受伤很少的,但常年保持射箭的习惯,手肘处总是有一小块色泽极浅的淤青,每周一次射箭完,指关节,手肘淤青都会隐痛一两天。她时常按压这块淤青,感受酸疼,想象箭羽破风前行,狠狠扎进靶心。那个时候,内心的阴郁和压抑会得到些许释放。“谢谢。”许荏南微笑点头,“不用麻烦了,我帮她上药包扎就好。”年轻的工作人员把药箱给他,追着他笔直的背影,捧着脸凑在一起,幸福叹气:“天,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唉,他总是这么温柔。”伤口经由硼酸冲洗过,许荏南举着沾满酒精的棉球,微微拧眉:“等一下可能有点痛,如果你受不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秋棠面无表情,握着他的手往下,酒精棉球直接摁在伤口处。她仰起头看着他,眉梢一挑,水红的嘴唇圆润开合:“啰嗦。”第25章秋棠手臂白,又细,看着面条似的软,而当她举弓射箭,细嫩肌肤下的骨头线条凸显出来,流畅硬挺,极端的柔与刚济济一身,里面住着一束坚硬泠泠的灵魂。酒精充分浸蘸伤口,许荏南可以想象皮rou烧灼的痛感,但更切实地感受到秋棠柔嫩的手握着他时,某种电流迅速蔓延,将他贯穿的酸麻感。心也跟着硼酸酒精冲洗擦拭一番,泡得微微发胀。秋棠任由酒精洗礼伤口,面不改色,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痛,但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还是出卖了她。许荏南执住她手腕,捏着那卷纱布在伤口处轻柔缜密地绕圈包扎,最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松开她手,他将纱布放回医疗包,指尖仿佛残存着刚才的触感,不盈一握的软滑,带着清新淡香,像附了一层纱。轻捻了捻,那点香味一半融进手里,一半化在风里,不着痕迹地消失了。“今年的天热得挺快的。”许荏南给秋棠一张纸巾擦汗,很应景地让服务员换上绿茶,普洱越喝越燥。秋棠按去额上的汗,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是啊,都快暑假了。”盛夏暑初,全国放假,朝九晚五的上班打卡暂告一段落,与此同时,娱乐圈的龙争虎斗正式拉开序幕。与外资合作,由易升制作出品的将于七月一日正式上映。由令秋投拍,RN制作,和光影业发行,三家联合出品的也已经宣布定档。两部电影,同天首映。投资逾四亿,切合时下科技热点,同时有所创新,加入权谋元素,国内三金影帝与好莱坞巨星同台飙戏,张力十足高|潮迭起。预告片发出后一小时,播放量直接破亿,二十四小时后,各大影院预售票房稳居第一毫无争议。成本五千万,制作费用占去大块,演员咖位小,却不全是新人,两位主演话剧科班出身,国家剧院挂职,同为演员,却不太混圈,算是体制内。国家剧院财大气粗,人脉得天独厚,待遇和社会地位都是独一份,就冲首都国剧的头衔,娱乐圈几乎所有演员削尖了脑袋地想挤进去。秦易铮闲来写字画画,书画圈里追随者众多,不乏几位国剧的领导,多次对他表达欣赏,希望能得秦总亲笔,以增辉蓬荜。秦易铮无心奉迎,这些人情都是秋棠帮忙打点。一来二去,她在国剧渐渐吃开。即便后来与易升分家,单就秋棠这个名字,在国剧仍有三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