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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南樯的话,余思危条件反射当即否认,“我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南樯笑笑不说话,安静望着前方。她明白身边这个男人——非常看重个人形象,以至于根本不愿有丁点儿示弱,企图用完美的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然而就像余老太太说说的那样,绷得太紧的弦总有一天会断掉,太过要强并不是什么好现象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余思危终于艰涩从喉咙里哽出四个字——“我还能扛。”千言万语萦绕的心头,面对失而复得的妻子,他最终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南樯点点头“好,如果扛不住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你打算怎么帮?”余思危忍不住笑了,在他看来对方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你能照顾好自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南樯明白余思危依然把自己视为一朵需要呵护的花朵,并不是可以并肩而立面对风雨的伴侣,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注意红灯。,”余思维踩下了刹车,suv没有越线,稳稳停在了安全范围内。“闯红灯扣六分,罚二百。”她淡淡道,“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了?”危机解除,汽车越过了市中心,来到了曾经的老城区,那儿有一条大江川流而过,而距离江岸不远的老小区里,藏着南蔷曾经童年居住的地方。“有空的话,我想去那边看看。“南樯指着那排早已破败的九十年代水泥建筑,于是余思危将车转了过去。“你在想什么?”他望着身边的姑娘,对方正望着楼房静静出神。“你知道吗?以前我非常讨厌这里,小时候家里没钱,还总是被欺负,几乎都是不好的回忆。但现在站在这里,我觉得很温暖。“南樯轻轻出声,”因为我能看到我mama,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被留在了这儿。“抬头望向二楼熟悉的阳台,虽然早已换了住户,但透过回忆她依然看见母亲当年穿着围裙站在窗边炸rou饼的样子,清秀温柔,笑容可掬。“以前我总埋怨mama很少陪我,也没有在同学间给我带来足够的尊重。我也一直很贴我爸,因为他给了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但现在我知道了,普通女性独自带孩子生活所需要面对的,根本是满地狼藉。这些年来她咬牙不向父亲要钱,一边工作一边拼命把我养大,给我正常的生活环境,真的非常不容易。如果换成是我,未必能做到她那样。”南樯叹了口气。“自从做了牛芬芳,我开始理解mama。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为维持生计而奔波,找便宜的房子,找时薪高的工作,就连买杯果汁都要思前想后掂量好久。基本的生活需求占据了每天12个小时,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爱情?面包不够的时候,爱情并不比一份稳定收入让人踏实。”她轻声说。“所以后来我常常想,我mama,她曾经也是别人的女儿,是被人呵护的女孩儿,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肩膀上开始扛起了大米,蜂窝煤和孩子。难道她不渴望被人珍爱吗?难道她就没有半点委屈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她这些,结果她告诉我,白天工作晚上接活,还得进修考职称,实在没功夫考虑这些。然后她摸着我的头说,囡囡,有你在,妈不觉得苦,你能过的好,妈也没有白活。“说着说着,她眼中隐隐有了雾水。自从跟了父亲后,南蔷一直有意回避童年经历,她对外保持着高大上的女神人设,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曾经落魄的童年,沦为众人背后谈资话柄。然而如今经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独立坚强的女性,靠自己的双手养大孩子,承担了母亲甚至大部分父亲的职责,比许多靠坑蒙拐骗发家的富豪更值得人尊敬。“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们吃苦了。”听见她提起过去,余思危不由得有些动容。”“不,不是那样,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南樯摇摇头,“以前别人提起我,都会说是南大龙的女儿,余思危的妻子,其实对于你们而言,我只是点缀,是男人锦上添花的附属品。但我妈不一样,她靠自己的双手在世界上立足,从来没有用女性优势去获得谁的庇护。所有人都称呼她‘宋工程师’,她是独一无二的,她拥有完整的自我。而我呢?过去我存在的价值在哪里?我有改变过什么,或者让谁过得更好吗?”望着阳台上回忆里的母亲,南墙眯起眼睛。那个女人已经停留在回忆中最美的一刻,永远不会老去了,“余思危没有说话。“所以你看,我一直追寻的,一直嚷嚷缺乏的安全感是什么?谁能给我?父母?伴侣?还是银行账户?不,都不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全的,是自己。”她安静出声,“只有实现自我的价值,内心才会获得真正的平和。“她终于找到了自己金号角,那是源于完整的灵魂,源于双手的创造,源于强大的自我,。“思危,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向你索求的人了。”她回头朝余思危笑,“我想现在的我真的可以和你共同分担风雨,面对未来。”余思危看着眼前侧头的女孩,她的笑容和当年曾经惊艳自己的身影再次重叠在了一起。“其实……”他张开嘴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忽然在此时响起。“喂?”余思危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什么?都招了?这么快?”他的表情显然些点意外。南樯立刻跑过来紧紧贴着他身体,垫着脚尖耳朵伸长,显然是想同步得到信息。“真就这么快,都没费工夫,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一群小混混,没本事。我告诉他们只要说出主谋就会支付十倍的报酬,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都招了,出乎意料的简单。”电话那头的人笑起来,“您不是也说过?只要有人愿意卖,就一定可以出钱买,无非是个数字问题罢了。”“好。”余思危深呼吸一口气,“他们供出来的主谋是谁?”南樯抓着余思危的衣服,指关节因为紧张泛白。“您认识。“电话那头缓缓道,”是容子瑜。“这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答案。余思危看了南樯一眼,此时此刻她和他有着同样的表情——吃惊,以及无法掩饰的失落。他们本来等待的是另外一个名字,只要绑匪供出那个名字,他们就可以有足够的证据去要求追查两前的事故,从而让真相大白于天。可惜偏偏天不遂人愿。“是容子瑜策划了一切?是她杀了我和我爸?“南樯面带疑惑。无论如何,那个女人曾经与自己的父亲同床共枕多年,想不到她会这么狠心。“就凭她一个人,肯定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