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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绘椿跟着陈昭的脚步,一脚下去陷入了泥地里,连拔腿都觉得费劲儿。再加上暴雨的冲击,钱绘椿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突然,他脚下一滑,摔了下来。“哎哟!”钱绘椿只觉得脚下一阵钻心地疼,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大人!你没事吧?来人,快!将大人抬到马车上去。”钱绘椿一身狼狈地被抬上了马车,他在马车内哼哼唧唧。他今年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本就是读书人,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诈然来到这满是泥泞的江边,竟然还没来得及察看江堤,就扭伤了脚。刚才那一声脆响,钱绘椿觉得这声音很不美妙。......顾诚玉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番,准备去詹事府的办公处看看。已经有两日没去了,既然是兼任,总得去签个到吧?不然也说不过去。再说仇易樊可是还有庶务等着自己拿主意呢!想起这个,顾诚玉就觉得心下暗爽。前两天仇易樊可是被他折腾得惨了,每天都是顶着黑眼圈去当值。詹事府刚刚成立,东宫的庶务其实并不多。因为太子早已有了自己的班底,他们这些皇上指派的官员哪里能得到太子的认可?所以詹事府算是比较清闲的,只是顾诚玉怎么会放过整仇易樊的机会呢?这两年他给仇易樊穿了好几次的小鞋,今儿他打算再去对方那找找乐子。顾诚玉慢悠悠地朝着东宫的方向而去,因为詹事府是为了东宫而立的,所以离太子的东宫不远,就在文华殿。文华殿乃是太子办公的地方,中间划出了一小部分,作为詹事府办公的地点。刚走到文华殿的门口,顾诚玉就看到有内侍在外头等候。他有些奇怪,这内侍不是太子身边的大总管庞楚吗?还以为庞楚是在等人,顾诚玉也没在意。反正太子没事一般不会找他,他也能够理解。前年皇上让他兼任詹事府丞一职,为的就是让顾诚玉向皇上禀报太子的动向。只可惜这两年太子对顾诚玉只是面上情,并没有多倚重。所以皇上的计划泡了汤,顾诚玉也自然乐得轻松。不用介入皇上和太子之间挺好,他也用不着做这恶人。“庞公公!这大热的天,你可是在这里等人?”虽说与太子身边的内侍也不算熟,但这见了面总要说上两句场面话的。庞楚顶着烈日,正拿袖子不停地扇着风。这样的天气,对他这个身子有些胖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待在东宫伺候还好些,屋子里都摆了冰盆,可是太子殿下非要他来外头等人。等谁?还不就是眼前这位顾大人吗?见着顾诚玉慢悠悠地走来,好似春日闲庭漫步一般,庞楚不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样热的天气,顾大人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左顾右盼。看着少年纤细的身姿,再看向自己肥硕的身子,庞楚的脸不由一阵扭曲。“顾大人!咱家就是在这里等您呐!”虽然庞楚身板有些胖,但他的嗓音却极其阴柔,且还喜欢翘起兰花指。动作和神情也十分扭捏,顾诚玉每次听他说话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能让庞楚亲自在这等着,难道太子找他有要事?“太子殿下命奴才特意在此等候顾大人,他说您今儿准保来文华殿。殿下请您去,有要事相商。”第八百零五章听天由命庞楚满脸堆笑,望着顾诚玉的额头上无一丝汗液,竟然还是这么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由一阵艳羡。顾诚玉心里十分讶异,没想到太子会突然找他。“哦?那烦请庞公公带路!”顾诚玉也没问庞楚,太子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毕竟庞楚不是小全子,与他并不熟。庞楚是太子身边的大总管,对顾诚玉如何成为詹事府丞一事,应该知之甚祥。对于一个和自家主子不是同一脉的官员,也别只让人家会与你多亲近,这是人之常情。因此两人都是面子情,每次碰上行个礼打声招呼,全了礼节便是。顾诚玉随着庞楚入了文华殿的书房内,一进门便看见太子正端坐在书案后。顾诚玉的目光往旁边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詹事府的官员竟然都在这里,就连詹事张朔和他三师兄也在。只有老师梁致瑞不在,因为老师出京访友去了,怕是得有几日才回。反正老师也无需每日都到东宫教学,老师很识趣,只有在太子传召之时才会入东宫为太子经筵讲读。若是太子久不传召,老师才会在六日之后去东宫走个过场。毕竟担了太子太师一职,虽然是虚职,但也不能太过松散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顾诚玉在心里将近日朝堂之上发生的的事过了一遍,可最近朝堂似乎并无大事发生。他突然想到了江南暴雨一事,便心中有了数。“下官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满脸堆笑,面色柔和,“顾大人无需多礼!”顾诚玉起身,随后朝着另外两位上峰行礼。等大家按照品级一番行礼之后,顾诚玉才找个位子坐了下来。“今日请诸位过来,是有要事相商!本宫知道诸位公事繁忙,但此事乃是大事,关乎到百姓,关乎到江山社稷,本宫身为太子,责无旁贷。”太子说起这话时,眉宇轻皱,仿佛是碰上了什么难事。何继胜双眼微闪,太子急召他们过来,说不得就是为了江南许多州府被暴雨侵袭一事。现在就看太子到底意欲何为了,若是太子想在此事插上一手,那他就得就此事上报给那位,说不得就能让太子办砸这件事。张朔闻言挑了挑眉,连忙出声接应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臣等身为詹事府官员,本就应该为您分忧解难。您身为皇储,为皇上抚军监国,天下大事自当过问。”何继胜见张朔表态,也不甘落后。“张大人所言甚是,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烦忧。咱们虽然比不得太子殿下您的雄韬伟略,但也想竭尽所能为您分担一二。”顾诚玉但笑不语,这里有两位上峰在这里,还轮不到他表态。其实说来挺让人无语,他们师徒竟然有三位都在詹事府当差,按照律法是不允许的。但一来老师算是虚职,他也是兼任的,平时都不太管事,勉强能有个说法。二来皇上近几年做事越发随心所欲,根本听不进官员的反对和劝告。再说顾诚玉和梁致瑞这样的情况也影响不到朝纲,更何况顾诚玉目前还只是从五品的官员,虽然这两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