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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朝门外走去。云灵郡主素来最怕熠王,见楚湛离开,忙不迭跟上。楚熠身形微动,欲拦下楚湛算账,却被沈姝紧紧抓住衣袖。淮安见状,忙退出去,朝院子里钉子似的众人,挥了挥手。不过几息的功夫,整个劲苍斋安静无声,只剩下廊下守着的淮安,和上房里犹带着薄怒的楚熠,以及大气也不敢喘沈姝。到了这种时候,沈姝若是再听不出方才楚湛那些话,是故意挑衅找事,那就真的是傻了。只是,她万没想到,素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熠王,竟被楚湛几句话,气的连昏迷都装不下去。这下,怕是明日一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熠王殿下醒来的消息。沈姝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哭的是,真凶没来,倒教两个祖宗把事情搅得前、功、尽、弃。笑的是,这下她总算可以不用再看人脸色,离开这个邪气地方,回她的县主府睡个好觉。现在只等影伍回来,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楚熠匀了匀呼吸,直接走到饭桌前坐下。“吃饭。”他沉声道。沈姝知他在气头上,虽心里万般想立刻告辞,却不敢在这种时候,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她赶忙坐下。见熠王动了筷子,也拘谨地执起了筷。直到这时,沈姝才注意到,方才楚湛夹进她碗里的都是什么菜。酱汁豆腐、油闷春笋、香菇盒、蜜汁山药。她疑惑地蹙了蹙眉。奇怪。都是这个时节,她最爱吃的菜。可她明明从未与楚湛一起吃过饭,整个席面有十几道菜,楚湛却偏偏挑了这几个。他怎就知道她爱吃什么呢?坐在沈姝对面的楚熠,见她只拿着筷子,却迟迟不落筷——这才发现,她正盯着碗里的菜发呆。他想到方才,在卧房里听见楚湛的话,立刻明白那些菜是方才楚湛夹进沈姝碗里的。刺眼。实在刺眼。“不喜欢吃么?”楚熠说着,直接伸手,把他的碗放到沈姝面前,又把她面前的,换到他自己面前。刚换到面前,看清里头的四道菜,楚熠脸色骤沉。先前在云疆,他特意让飞云打探过沈姝在饭食上的喜好。他自然知道,在这个时节,沈姝最爱吃的什么菜。只是,他没想到,楚湛竟然对她用心到这种程度。连她吃食上的喜好,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楚熠越想,越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脸色也不觉间越发沉冷。他夹起碗里的菜,放进口中狠狠吃下去。沈姝见状,以为他想起中午之事又心生不悦。她整个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低头苦吃,生怕多言再惹到这尊怒神。两个人寂静无声吃过饭——沈姝想了想,扯了一抹笑,好声好气道:“殿下,您先前说过不喜食rou,小女今日竟给忘了,言语多有失礼,您就别生气了,好吗?”声音带了几分积极求和的讨好。第166章夜半马车楚熠凤眸微抬,看见她的笑,心中那股郁气,不觉间消散不少。尤其是这副讨好模样,与她之前恭谨有礼的态度相比,教他心里妥帖许多。“胡说什么。”楚熠面色微缓:“本王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这种吃荤还是吃素的小事,本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沈姝闻言,心下一松。不会放在心上就好。大抵,是她真的想多了?见他神色和缓,沈姝赶忙站起身,拱手道:“多谢殿下赐饭,如今殿下既已苏醒,小女住在府上多有不妥,这就告辞。”楚熠闻言,眸色骤冷:“你这般讨好道歉,就是为了告辞么?”沈姝一怔。道歉是道歉,告辞是告辞。“我……”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楚熠冷着脸道:“要走便走,无需这般虚情假意。”说完这话,他袍袖一甩,大步朝外走去。沈姝愕然看着他的背影。翻脸比翻书都快,这还不是小肚鸡肠么……——当天夜里,沈姝在飞云和飞羽的护送下,直接回到位于福安坊的县主府邸。她站在门口,向他们告辞,转身正欲进府——“姑娘,您好心收留我们吧!”飞云赶忙道。飞羽也拱手朝她恳求:“还请姑娘收留。”沈姝顿住脚,诧异转身。“你们是熠王府的人,不去求殿下,喊我收留算是怎么回事。”她哭笑不得地道。飞云苦着脸:“姑娘还没看出来吗?这几日我们二人只听姑娘一人命令行事……殿下是真把我们撵出府了。若姑娘不收留我们,那我们就真无处可去了。”飞羽性格没有飞云那般外放,虽未说什么,亦是一脸苦相。楚熠的性子,他们二人自是知道。说一不二,从无回旋的余地。既已说过把他们撵出府里,便真就是把他们撵出府。这两日他们能呆在劲苍斋里,全都是因为沈姑娘在。若非沈姑娘——他们怕是连熠王府的门都进不去。如今,他们只有抱紧沈姑娘的大腿,才能有机会再回熠王府。沈姝虽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打算,却也绝非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以他们二人在熠王府的地位,怕是比熠王府的总管太监淮安,都不差什么。就算如今当真被熠王赶出府去,也轮不到她一个县主收留。“你们是殿下身边的近侍,日常帮着殿下处理过不少公务,我不过是个远道而来的小小县主,若收留你们,被人知道,于我、于殿下的名声皆有碍,两位还是另寻去处吧。”说完这话,沈姝直接转身,走进府里。飞云和飞羽眼看着大门在面前关上,面面相觑。若是嫌他们跟着打眼,他们隐去身形便算了。同样都是被殿下撵出府,怎么影伍可以跟在沈姑娘身边,他们就不行???——被飞云和飞羽在心里惦记的影伍,此刻正蹲守在兴宁坊外的大树上。自从昨日下午,他尾随那个沙弥一路绕小路赶来京城,直到今晨城门打开,才进到城里。那沙弥心思缜密,为了躲避跟踪,整整在城里绕了一天。若非影伍在熠王身边,本就行跟踪之事,又对京城的各街各巷了若指掌。说不定还真把他给跟丢了。直到黄昏时分,那沙弥从一间小院换了身行头出来,扮作仆从模样,大摇大摆进了兴宁坊里。影伍一看见兴宁坊的牌匾,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