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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溪竟也不知,那夜真真假假,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他的话是真也好,假也罢,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若是皇后没有开口提出让柏之珩尚公主也罢,一旦她开了这个口,柏之珩拒绝了,公主为了颜面也绝不会让画溪嫁给他。老天爷闹着一场,原是让她平静无波的生活增添几分波澜。老天爷真调皮,闲来时画溪经常这么想。“王上若是不喜欢,那我明儿就烧了它。”画溪放低姿态,小声说。“画得惟妙惟肖。”景仲似乎笑了下:“烧了多可惜。”画帛上的女儿皓齿明眸,朱唇粉黛,眼角眉梢缀着自信贞静的笑意,远不是他面前这谨小慎微颤颤巍巍的老妈子模样。这瘦秧子似的豆芽菜长得颇美。画溪愁着脸蛋儿,在心里琢磨着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等了好大一会儿,景仲才懒洋洋地说:“孤素日觉得,这殿里素净得厉害,你以为呢?”他什么意思?不是要把这幅画挂在这里吧?画溪开始琢磨,这可是柏之珩绘的画,她看上一眼就觉得心虚得不得了。要是挂在殿里,日日都看得到,那她岂不会心虚死?鼓足勇气,她小心翼翼试探道:“王上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几幅骏马图和山河图,可挂在殿中做装饰。”“哦,孤只好美人。”景仲说。画溪忽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而后,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迅速涨得通红,火辣辣的灼热感一路烧到脖颈。“奴婢……姿色平庸,若是日日挂在这里,恐有……”“蠢东西。”画溪还没说完,景仲就懒洋洋截断他的话头:“孤听说,你们大邯公主生得极美。你们大邯皇帝真会打如意算盘,用个姿色平庸的,换了孤极美的公主。这生意,孤委实有点亏。你说是不是?”画溪张了张口,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此刻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能得王上青睐,是我的荣幸。您看挂哪儿合适?是这边影壁还是这边?”说完,她在心里叹一句——这位爷,只能顺着哄着。景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挂影壁吧。”画溪应了声,接过画轴正准备喊人进来挂画,景仲忽的又开口:“你不会打算就这么挂上去吧?”“请王上示下,有何不可吗?”画溪虚心求教。景仲手指轻点着膝盖,悠闲地问:“你倒也罢了,另外那人,挂在孤的寝殿,像话吗?”不像话,委实不像话。求您了,别挂了吧。画溪斩钉截铁:“不像话,王上的意思是……把画劈成两半?”景仲扫了他一眼,唇角漾起笑意:“说你蠢,你就这么自暴自弃?找个画师,临一幅一样的,把另外那人抹了。”画溪低眉,小声说:“我在柔丹没有认识的画师。”她心底嘀咕,拧着眉,不知他为什么老是骂她蠢,以前别人都说她顶机灵。橘生淮北为枳,是柔丹这地儿不好,不怨她蠢。景仲揉揉额角,语气不耐烦地说:“去吧。”画溪悻悻,嗯了声,就喊人把东西抬去库房。然后上厨房给景仲打点吃食。*景仲躺在床上,刚阖上眼,耳尖一动,微微侧眸看向门外。片刻之后,景克寒小小的模样就闯入眼帘,他在雪地里跑得飞快,侍卫婆子跟在他身后,一面喊他一面追来。偏他生得像猴,上蹿下跳避开那些粗苯下人易如反掌。猴儿刚要蹿到廊上,温青闪电一样飞出来,拦腰把他举起,一面挠他的咯吱窝,一面举着他往西殿外头走。斜阳拍在景克寒稚嫩的脸颊上,使他小巧紧凑的眉目柔和了很多。目睹这场闹剧,景仲忽觉累了,双目微合,休息了会儿。“王上。”不多时,温青又回来了,他神情雀跃,嘴角微扬,默了一下,又道:“安良国那边来人说,事情应该要成了。安良国国主应该不久就会向我们递建交国书。”没有回应。温青知晓景仲的脾气,道:“属下先告退了。”“慢着。”景仲的声音低沉,带有几分倦意,抓起枕边的画轴向他一抛:“找个画师,重新临一幅。该留的留,不该留的不留。”温青愣了一下,他缓缓把卷轴拉开,扫了一眼,顿时明白什么该留,什么不该留。顿了瞬间,温青又问:“王上,要不要让画师把你也画上去?”景仲没忍住,笑出了声:“滚出去。”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对不起呀,时间定错了,我来晚了~~~~上一章画画的珠花颜色换了哈~~从红粉换成了黄白~~温青内心OS:我给王上p个双人照!!!感谢在2019-12-2418:28:17~2019-12-2615:4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嘻嘻_、半夏微凉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8章西殿外,被温青扔出去的景克寒蹲在雪地里,捡了截枯枝忿忿不平地划拉着地上的雪。乌云珠守在他身后,急得快上火了:“世子,咱们回去吧,看样子又快下雪了。”景克寒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不耐烦地开口:“不回。”乌云珠知道小世子素来顽劣,眼睛圆瞪,道:“再不回我就告诉王上,让他查你功课。”景克寒这才扬了扬小下巴,古怪地看了眼乌云珠,又问:“七哥最近为什么不让我进西殿?也不让我和他睡一屋,他是不是打算把我扔去济容院?”上回伺候他的林嬷嬷说要是他不好好吃饭,就禀奏王上把他送去济容院。乌云珠心想,同他说王上中毒他难免声张,因而只哄他:“王上成亲了,自然是要和王后睡的,不然你从哪里来的小侄子?”景克寒闻言,小乳牙都快咬碎了:“我就知道,七哥是因为那个胆小的女人不理我。”他扔了枯枝,紧紧攥着胖乎乎的小拳头,回屋去了。晚上景仲去书房,虞碌给他施针祛毒,画溪也离了殿,到厨房准备宵夜去了。景克寒避开侍卫眼线,悄悄摸进西殿,趁人不备,到了景仲的寝殿。他站在自己专用的小软榻前,两只湿漉漉的小眼睛充满哀伤——那些和七哥一起睡觉,听他讲故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小心翼翼从兜里拿出预备好的大蜘蛛,拉开小被子塞到枕头下。rou呼呼的小拳头又捏起了——那女人胆子那么小,肯定会被吓得尿床,七哥就会让她搬出去。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