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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滴在衣襟上,开了的腊梅似的。“不必了。”景仲松开明罗,眸色沉静地捞起画溪,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丢下一句:“温青,把她送去都统。”“是!”温青铿锵有力地回答。大娘娘吓白了脸,都统的汗王多罗今年已经五十一,年纪都可以做明罗爷爷了。一路上,画溪偎依在景仲怀里,心事重重。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究竟伤成什么样,但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严重,说不定脸上已经毁容了。景仲说过,他喜欢美人。会不会自己毁容了,他就把自己做成人皮灯笼?想起景仲剥她做成灯笼的样子,她感觉身上的皮肤有些刺痛。手不自主挠了挠脖子。“乱动什么?”景仲蹙眉不悦:“猫儿一样。”画溪闻言,忙缩回手,捂着滴血的下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极力把恐惧忍下,定定地看着景仲沉着的面色,满含期待地看着他:“王上……我脸上的伤口大吗?”从怔忡和错愕里回过神,疼痛漫了上来,她忍不住蹙了下眉。“大。”景仲惜字如金。画溪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耐烦,她知道景仲是最怕麻烦的,不敢流露出些许痛苦,强忍着疼痛,牙齿紧紧咬合。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常在宫里也见过受伤的宫人,大多结局都是被打发出去。谁家主子有耐心治一个没什么用的下人?她当下就觉得景仲肯定不愿意治她的脸了,小手揪着他的衣襟,姿态又柔顺又听话:“我可以吃药,不怕苦。”景仲大步流星,垂着眼没看她。她有些慌了:“王上……”景仲淡淡“嗯”了声,转身走进寝殿。画溪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敢再问了。到了寝殿,景仲抱着画溪坐到床沿。桃青忙去热水间给画溪烧热水。景仲从衣襟里摸出一细瓷瓶的药粉,食指轻轻一拨,拔出软塞,转身回到画溪身旁,懒洋洋抬起她的下巴,慢条斯理地给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说:“上了药七天别沾水,脏的地方用湿帕子擦一擦就是。”药粉沾到伤口的时候,很疼,疼得她就快落泪了。她怕惹来景仲的嫌恶,又把眼泪逼了回去。看向他的眼神里含了几分讶异,还有几分隐隐约约的楚楚可怜。景仲给她上完药,起身拿了帕子擦去手指上沾着的药粉,回头瞥了画溪一眼,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神:“没听明白?”画溪摇摇头,她咬了咬唇,深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问:“会留疤吗?”景仲扫了她一眼,画溪解释说:“留疤了,做成灯笼不好看。”景仲皱眉。这是他平常用的金疮药,药效极好,止血快,伤口愈合也很快。至于留疤与否,他不在乎。画溪望着景仲微抿着的唇,目光懵懵的,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景仲愿意给她治伤,而不是当场剥了皮做成灯笼已经是天赐的恩典,她怎么能得寸进尺?忙收回视线,起身,慌张道:“是我失言,我去给你打水。”也不等景仲回应,画溪慌慌张张转身往外走。她走到热水间,桃青正好打了一盆温水,她在水盆里照了一眼,看到自己沾满血污的脸,登时吓了一大跳。刚才景仲一直抱着她回来,身上好像也沾了不少血。他一向好洁净,喜欢一丝不苟的整洁。这会儿被她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她越想越懊恼,将双手放进盆里,反复搓洗双手,桃青拧了帕子把她下颌和脖子周围的血渍擦净。最后又换了身衣裳,才端着温水出去。景仲面色铁青地洗完手,画溪刚要服侍他进内殿更衣,温青站在殿外禀报说虞碌过来了。“让他进来。”柔丹最好的大夫就是虞碌,他一向只给景仲看诊。忽然被传过来,他还以为景仲出了什么事,跑得极快,鬓边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看看她的脸,不许留疤。”景仲懒散开口,顿了下,又补了句:“要是留了疤,孤就打断你的腿。”虞碌:“……”画溪惊讶地望了景仲一眼。虞碌用锦帕隔着手,查看她的伤口。虞碌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眉心聚了散散了聚,看得桃青在一旁心急如焚:“先生,这伤到底如何?王后打小身子就弱,今日失血太多,会不会有影响?”景仲从内殿换了衣服出来,听了桃青的话,转了转袖腕,又扫了眼瘦秧子一样缩在床边的画溪,说:“再开副滋补的方子。”虞碌应了声,又道:“王后身子弱,稍加调理倒也不麻烦。只是伤她的柳叶刀,刃太长,伤口太深,王后的体质又太过特殊,恐怕普通的法子不容易祛除瘢痕。王后冬日是否容易手脚生凉?”景仲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想起她那时冰凉的膝盖。岂止是生凉,和冰块没有差别。画溪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王后体质寒凉,容易留疤。最好可以运针,结合火罐,连续七天,驱除王后体内寒气。方是治本之策。”画溪小脸“唰”一下就白了:“什么?”“王后不用担心。”虞碌似已看穿她的顾虑,笑着说:“运针和火罐不疼,不过蚁虫啃噬而已。”画溪听到运针,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记忆深处的痛苦再度袭来,她牙齿都在颤抖。“针和竹罐留下。”景仲道。虞碌小心翼翼瞥了眼景仲的神色,见他脸绷着,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偏偏就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多年来跟随景仲的经验告诉他,今天景仲十分不悦,手指一点就要杀人的不悦。他忙从医药箱里翻出银针和火罐,交代需要灸治的xue位后,劫后余生般匆匆告退。虞碌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三个人。景仲的目光挪到桃青身上,她站在画溪身旁,本来还打算说些什么安慰她,一对上景仲冷冷的眼神,她就虚了,福了福身说:“奴婢先去给王后熬药。”画溪坐在床沿,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景仲拿起虞碌留在案上的银针,取来烈酒,对着烛光把银针一一泡过。他对着烛火擦银针的剪影让画溪呼吸都凝滞起来,腰都不自觉挺了起来,身子僵硬得像块木头。很快,银针都用烈酒泡过了,他端着一大堆东西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画溪,惜字如金吐了三个字:“脱衣服。”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各位小可爱们。因为最近闹肺炎,我们单位从腊月二十八就忙着加班,到处做宣传预防疫情扩散工作,每天不是在劝返从城里回村的父老乡亲,就是在去劝返父老乡亲的路上,或者举着高音喇叭挨个麻将馆疏散人员的路上,忙得飞起来,所以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