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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东西,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碰了?”画溪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望着景仲殷红的眸,惊愕地瞪大双眼,忽然间明白过来了。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张了张嘴,半晌都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王……”景仲冷眼:“不是不认识我了吗?”他掌中的姜怀泽被紧紧扼住喉咙,话都说不出来,脸被憋得通红。画溪反应过来,跑到景仲面前,求饶:“求求你,放了他。”“就是因为他背叛我的?”景仲冷脸问道。画溪身子僵硬,脑袋里是一片浆糊,浆在一团,乱糟糟的。她早该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不是,求求你放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不干他的事。”情急之下,画溪攀着他的臂膀,为姜怀泽乞饶。画溪抬起眼,定定地望着他,眼眸里满是恳求:“他是江丘的商人,我到这里之后来千丝庄寻活儿,他好心收留我,留下我做事。”她抬手去解扼在姜怀泽喉咙上的手,眼泪簌簌而落,飞溅下来,滴落在他的虎口,莫名地有些guntang。“背叛你的人是我,和别人没有关系。放了他,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画溪声音齉齉的,低声下气地求他。景仲紧紧抿着唇,胸口细弱地起伏着,气息也不稳了起来。画溪脸色煞白,微微仰起头,巴巴地看着景仲,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又是惊惧又是害怕。心中心里莫名烦躁,每次对他都是这样一副谨慎恐惧的模样。她所有的欢喜都给了别人,别的不相干的人。他心中恼意越盛,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将姜怀泽朝旁边一扔,他冷笑道:“快滚。”“少东家。”画溪扶着姜怀泽站起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泪:“少东家,你先回去吧。”“他……”刚才喉咙被扼得太久,他忍不住咳道:“他是什么人?”画溪说:“你回去吧,我没事。”“快滚。”景仲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画溪见状,忙推着他出了门。“蛮蛮!”姜怀泽不死心地拍打着大门。画溪猛地将门阖上,不再理会外头的响动。她跑回前厅,到门口时,脚步踟蹰了以下。景仲知道她没死,知道自己骗了他。她心底一片寒凉,景仲并非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但终归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画溪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才硬着头皮走进去。她身子僵硬得厉害,脚步生硬,仿佛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人cao纵着将身子在行动。景仲正站在厅内,他身姿颀长,负手而立,看着厅上挂着的一幅画。“王上。”画溪走进去,提了提裙摆,毕恭毕敬跪了下去。景仲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画溪磕了个头,没有他的指示,不敢起身。“李蛮蛮。”良久,景仲才回过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画溪,眼中神情淡淡,让人看不穿他的息怒。画溪颔首:“是。”“你不是死了吗?”景仲眼尾一低,神情中的不悦十分明显。画溪声音颤颤,不敢抬头,紧紧咬了下唇,才忐忑道:“我该死,欺骗了王上。”事已至此,狡辩也无用了。画溪认命的想到。“为什么逃?”景仲唇抿成一线,轻轻翕动,唇角含着不耐烦的弧度。画溪头深深地低着,就快贴到地面。景仲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勾起她的头,逼着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澄澈,干净得仿若不染尘埃。景仲觉得无趣,一切仿佛又回到那个原点。在那个嫁红烛环绕的夜,她就是用这么干净的眼神骗过自己的。那时他觉得她是林间的小鹿,而是他猎人,她不过是他手到擒来的猎物而已。谁知道到头来,她这个最狡猾的猎物居然把猎人耍得团团转。他用力捏着她的下颌,直到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这才放开,却仍不许她别开眼睛。对着景仲的眼,画溪心中慌乱不堪,如山洪迸发后的泥淖。越看便陷得越深。“孤自认不承薄待你,为何骗孤?”景仲一字一顿问道。事到如今,他倒想看看她还有多少谎言来堵他。画溪肩膀微微颤抖着,一滴泪从眼角滑了出来,径直落在他的掌心,冰冰凉凉,坠在他掌心的那一刹那,他有些许异样的感觉。他抬起拇指,揩了揩她眼角的泪。画溪吸了吸鼻子,声音细细小小,鼓足勇气才开口:“为了自由。”“自由?”景仲蹙眉,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画溪点点头,眼泪越发汹涌:“我从小长在皇宫,从来没有过自由。以前在大邯,做什么都要看主子的脸色,到了柔丹,一切又都要仰仗王上,我的生命一直握在别人的掌中。王上不曾体会过这种滋味,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就想有那么一次机会,可以完完全全掌握自己的命。”景仲的手指顺着她的侧脸缓缓下落,最终停在她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他感觉到了她心脏的跳动:“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记得,那时为了取得景仲的信任,她说过自己的心属于他。她仰起脸,脸上满是水泽:“记得,我说过我的心是属于王上的。”景仲抬起折扇,停留在她胸口,用扇间若有似无地画着圈,酥酥麻麻,让画溪后背不断冒着凉汗。“如今你背叛了孤,你说孤该当如何?”她抬起眼睛,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说:“王上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呵,这还是那个怕死的蠢东西么?景仲铁青着脸,说:“为了自由,死都不怕了?”画溪心跳得很快,她盯着景仲的脸。这是和她记忆中的那张脸截然不同的样子,但她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威严。是她大意了,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瞒过呢?她咬了咬后牙,坚定地说:“不自由,毋宁死。”“也不惜与孤决裂?”画溪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下意识犹豫了下。景仲不怒反笑,但那笑意半点温度也无,反而让人觉得阴森可怖。景仲笑了一下,重新钳制住画溪的下巴,将她猛地往身前一带,目光恨恨地看着她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些除了恐惧和坚定之外的情绪。然而,他失望了。“好得很,李蛮蛮。”景仲恨得银牙咬碎,将她重重向前一推。画溪跌坐在地上,臀部传来一阵剧痛。她下意识浅呼了声,低首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