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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是活人才有的权力的不是吗?但我想,如果为了自己能活着,就让很多人痛苦,这是不对的。更何况……”“更何况什么?”“唔,其实我姐找我聊过一次,她问我,假如有一天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让我难以回答,因为我也不能想象,余生我该怎么一人过活。我觉得,就我这种没出息的人,肯定会活不好的,所以,我连一年都嫌多。”池南音笑看着晏沉渊,轻声说:“所以国师,真的不重要的,我反而觉得庆幸。因为我这样的人啊,可能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老天爷这是给了我一个最不用动脑子的解决方式呢。”“还有啊,国师。”晏沉渊强压着满心的震惊和感动,翕合了两下嘴唇,才低声问:“还有什么?”池南音埋怨着说:“你能不能低下来呀,你好高啊,我脚尖都踮酸了!”晏沉渊闻言失笑,弯下身子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用力地皱眉,然后用力地展开。他吻过池南音的侧颈与发端,轻声说:“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一点都不怕,晏沉渊,我真的不怕。”她说是这么说,眼泪却不禁打湿了晏沉渊的衣襟。其实,谁不怕死呢?第69章当日夜间,晏沉渊进了一趟宫。第二日早朝,明宣帝顾知雍禅位于顾凌羽,大乾改年号初平,史称安平元年。顾凌羽登帝,称安平帝。天下大赦,普天同庆。且不说他这个帝位如今坐得稳不稳,反正他是登帝了的。池南音那要命的任务,进度条又走了一大截。但池南音一点也不高兴,她甚至还有点生气,气得好几天不跟阿雾说话。阿雾拼命道歉:“我不说他要杀我啊!”“他说说而已的嘛,怎么可能真的杀你,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小音音,请你正视一个事实,这天下的人或鼠,姓阉的他唯一可能怎么都不会痛下杀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而其他的人或鼠,他杀起来眼都不眨的,包括你姐夫!”“……”池南音暴躁地搓了一把阿雾,连忙出门,一口气跑到瑞亲王府。她还没来得及劝她jiejie和姐夫立刻离开京城去江南,以避开晏沉渊的辣手,就得知如今的瑞亲王已是西北大将军,是顾凌羽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池南音当场头秃。她没心思听什么“瑞亲王欲扶大乾于将乱之际,以定天下,以扶苍生”的大道理,她就是特别担心,晏沉渊他会不会一刀斩落顾鹤溪的脑袋,逼她jiejie嫁给顾凌羽。她果然没资格成为大权谋文的女主,她一点心怀天下的仁义之情也莫得,她就是个战五渣。从瑞亲王府回来,池南音蔫头耷脑的,提不起劲来。她想找晏沉渊再聊聊,求求你咯,我真的不在意那个破逼任务的,你不要搞事情了行不行?可府上下人告诉她,国师有事外出了。他这一外出,就是整整三日。池南音忽然发觉,从她进入国师府后,她从来没有跟晏沉渊分开过这么久。这三日间,顾凌羽来到了国师府,来见池南音。池南音心神不宁,她一直在想晏沉渊还不回来,所以在见顾凌羽的时候,也很是心不在焉。“池姑娘。”顾凌羽唤了她一声。“嗯。”池南音点头,“殿下,不是,陛下有事么?”“你若叫不顺口,叫我顾公子也可以。”顾凌羽笑道,“我是来告诉你,不必忧心国师的,他很快就会回来。”“他去哪儿了呀?”池南音问。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顾凌羽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说:“池姑娘,你相信吗,就算没有国师,我也可以登帝。”池南音点头:“我信的,顾公子你有雄才伟略,登帝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国师何必如此心急呢?”顾凌羽叹惜着说,“他本是极为讨厌我的,何必要去让我父皇即刻禅位?我想,是因为你吧?”池南音低着头,抿了抿唇,她忽然好难过。晏沉渊最讨厌顾家的人了,也讨厌大乾国,他恨不得这天下大乱,恨不得顾家的人死绝了才好。他本可以做到的,他只需要旁观看戏,一切都会按他想要的方向走。到时候就算顾凌羽真的称帝,也得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他得先把池澈这个小BOSS打倒了才行,到那时候,这天下早就乱得不成样子了。假如他更坏一点,他甚至可以让池澈登帝,到时,池澈必改国号,而不是年号,他甚至不会承认他就是顾知澈。那么,这大乾也就亡了,就更合晏沉渊心意了。大概正是因为如此,这本书的原书作者,才设定了国师活不过二十五岁吧?不然,作为主角的顾凌羽,可要怎么跟晏沉渊斗啊?哪里有半分胜算?人力斗不过,便以天谴之。池南音觉得,这个世界观设定得太荒谬了,凭什么?!池南音深深吸气,眨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眶,说:“顾公子,如今你既已是天子,便请做个好皇帝吧,仁爱百姓,造福苍生,不要再指望国师了,也不要想着龙脉不龙脉的,国师他真的没有义务要替你们大乾一直受难。”“我知道。”顾凌羽点头,“请姑娘放心,我仍相信,人定胜天。”“嗯。”池南音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想笑。我也想信人定胜天,但眼下看来,你们连晏沉渊都胜不过,只能指望老天来收他。“姑娘保重。”顾凌羽没有多过久坐,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南音后就离开,似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他离去时,背影潇洒,从容自在。他已不再执着于池南音,她与国师两心相爱,自己应当有所分寸。只是在他的心底,他将永生难忘遇到过一个这样可爱又通透的人,这个人将成为他往后帝王生涯中,不朽的——白月光。这三日中,还发生了另一件大事。池澈起事了。史官还给这日子起了个名字,称作“辛卯之变”。“辛卯之变”发生时,池南音着人闭紧了国师府的大门,她什么都不想理会了,她只想知道,晏沉渊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第四天的凌晨,她从恶梦中惊醒,看到晏沉渊正坐在她床边。“晏沉渊!”她猛地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眼泪“哗”地一下就掉下来了。“嗯。”晏沉渊接住她,笑着啄了一下她的眉眼。也不过三日而已,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像是三天没睡过好觉一般。“你去哪里了?”池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