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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从什么衣裳处硬生生撕下来的,上面不知用谁的血写了一行字,因为被闻雅藏在衣袖中未被淋湿,字迹清楚得近乎残忍。她下意识看了闻致一眼。闻致沉着脸走来,将绸布接过去一看,只见上方写着:三日内,以小姜换首辅甥儿。没有落款,但谁都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血书的布料……是我儿那天所穿春衫上的料子……”闻雅颤抖着,哽咽道,“阿致,你救救他……”话未说完,闻雅一口气提不上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软软昏厥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622:15:17~2020-09-0700: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momo、醉卧江山、茶蛋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西洲5瓶;若言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1章拥抱明琬从房中出来,轻轻带上门,朝廊下伫立的闻致道:“阿姐积劳过度,情绪激动之下引发昏厥,已经服了药睡下,无甚大碍。”闻致望着庭中积水,背影孤寒,平静道:“嗯,有劳。”明琬有些担心闻致的状态。他真正动起怒来并非会歇斯底里,心中越是压抑着诸多阴暗愤恨,面上反而越是平静镇定,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积雨从檐上滴落,打在石阶的小坑中。明琬本想问问闻致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但转念一想,怕给闻致施压,便临时改口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无论是姜令仪还是小沈砚,她都不希望任何一方出事。“这件事,我自会解决。”闻致道。这时小花来了,看了明琬一眼,然后附耳在闻致身边快速道:“大人,陈王和燕王那边都来了人,等你过去处理。”闻致长眉一压,转身朝明琬道:“你在府中呆着,哪儿也不要去。这几日,我会命人好生看着你。”清冷低沉的话,恍然与五年前的记忆重合,只是明琬已不复当初的咋呼倔强。她知晓闻致此刻肩负着巨大压力,正是非常时期,便轻声应允道:“好。”闻致出门不久,闻雅便悠悠转醒了。明琬知道她很难受,便命人送了鸡汤粥水过来,一直坐在榻边陪伴安抚:“阿姐别怕,闻致已经着手处理此事,以他的能力,定是能化险为夷的。”闻雅捧着粥碗,愣愣看着在门外玩毽子的小含玉,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眼圈一红,簌簌落下泪来。闻雅的五官有着和闻致如出一辙的精致,只是更为婉丽柔和,眼中噙着泪好似梨花带雨,便是同为女子的明琬见了也忍不住恻隐。难怪当年长安的混世魔王沈兆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放烟火,种桃花,还在成婚那年用一百只纸鸢,当着全长安的面向爱妻表白,至今仍是市坊间茶余饭后传颂的佳话。明琬怕闻雅触景伤情,再三犹疑,还是让侍婢们将在门外玩闹的小含玉抱走了。……与此同时,陈王府别院。去年为了让闻致出手保护明琬,姜令仪选择将自己所知道的,李绪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尽数告知李成意和闻致,包括当年皇后娘娘险些丧命的秘密。年后,大概是李成意怕李绪报复姜令仪,又或是无暇分心保护证人的安危,他便和闻致亲手安排了一处绝佳的隐居之处,让她过了两个月最清闲自在的生活。姜令仪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隐姓埋名生活下去,直到昨日,李成意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山林村落中,将她重新带回了长安的王府别院。李成意的人并未告诉她发生了何事,但姜令仪莫名地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祥之兆。一夜噩梦,姜令仪早早地醒了,春日清晨的空气香软潮湿,挂着晶莹的雨露。她行至别院偏厅的回廊,正伸手去够一枝含苞的海棠,就听见厅中的谈话声透过虚掩的窗扇传来。“……按照燕王兄如今的行径来看,怕是江山美人皆要握在手中。我们刚拿下了他的兵部,为防止其反扑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长安城中,却不料被他钻了洛阳的空子。”是李成意的声音,伴随着酒盏细微碰撞的声音,徐徐道:“用姜家的人和你外甥换一个姜侍医,他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就是能恶心我们。姜侍医也真是可怜,摊上我这么个皇兄!”听到提及自己和李绪,姜令仪心脏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用姜家人和外甥……换自己,究竟是何意思?她不在长安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海棠花上的露水滴落在指尖,冷得她缩回指尖,下意识绞紧了袖子。“不可。”清冷的嗓音,显然属于闻致。“若用一个无辜的女子换取安宁,我们已是输了。”良久的沉默。倒酒的淅沥声响起,李成意叹道:“可是予之,那归根结底是姜侍医和燕王兄之间的事,何苦连累你的家人?”将只言片语连贯,姜令仪已是猜测出了前因后果,胸口闷疼,呈现出溺水般的窒息来。李绪说她逃不掉的,说若她敢走,便会杀光所有和她有关之人。他从来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出……“谁?!”屋内的闻致察觉到了动静,起身拉开门。凉风习过,空阶滴水,一朵粉霞似的海棠花从枝头无声坠落,零落成泥。姜令仪并未跑出太远,眼中全是水雾,肺腑中刀绞似的疼,几欲不能呼吸。她坐在抄手回廊的雕栏之上,半倾着身子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懦弱的哭声。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如此汹涌地觉得,自己活着就是错误,活着便是恶心。她摆脱不掉……不过是个大夫,误救了一条毒蛇,然而她又做错了什么呢?身后传来了平缓的脚步声,她猝然转身,看到了闻致清冷端正的面容。“你不必去找他。”闻致带着血丝的眸子淡漠锐利,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然道,“别的,我会想办法。”“为何?”姜令仪轻轻闭目,哽声道,“闻大人,用我换几条性命,不亏。”“此非买卖。我之所以如此决定,并非为你,而是为了明琬。”闻致站在那儿,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锋利屏障,直言不讳道,“她总是将朋友看得很重,我不想让她伤心。”说罢,他转身就走,惜字如金。“琬琬,闻大人,已经够了。”廊下,晨光熹微,姜令仪抬手一点点擦干脸上的水痕,许久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