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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一颤。宴会上,李绪出事了。他不知被何人骗至了冷僻的揽霞殿,那是穆昭仪身死之处,然后被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再次撞破了脑袋。推李绪的罪魁祸首似乎并不想要他性命,逃离现场时还用一块帕子替他止了血。一片混乱。姜令仪按压止血时,似乎瞥见了假山后林晚照的身影,等她再定睛去看时,假山后空空如也,那道诡秘的身影又消失不见……天子不想惊动御宴,将李绪受伤之事压了下来,倒是姜令仪和太医们一顿忙,好不容易才将昏迷的李绪送入云英殿休养。李绪昏迷了一整夜,身为侍医的姜令仪便煎药换汤,照顾了他一整夜。静谧安详的夜,使得她短暂地忘却了所有困扰和噩梦的纠缠。不知何时趴在榻边睡着了,被清晨第一缕透窗的晨曦刺醒。姜令仪缓缓睁眼,正巧对上一双细长上挑的狐狸眼,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像是跨过几世生死,横亘沧海桑田。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接到猫猫了,很粘人的小可爱,花了一个晚上安抚它,引导和我家狗子相处~所以这章是我家猫猫写的,小粉爪第一次码字还不太熟练,大家多多担待~(狗头)第92章番外(十一)李绪醒来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姜令仪。脸还是那张脸,复杂的眼神却没由来让人觉得陌生,像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渊,谁也不知道那团暗色的迷雾下藏着什么。姜令仪有些担忧。李绪本就傻了,此时伤上加伤,莫不是连话也不会说了?她倾身仔细查看了一番李绪脑袋上的伤处,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象,轻柔细致道:“殿下何处不适?”李绪不语,伸手握住了她的腕子,令人心惊的力度。姜令仪迟疑唤道:“大殿下?”李绪笑了,很轻的笑,风轻云淡道:“真好,小姜。”李绪这副神态着实太熟悉了,和梦里的那人一模一样。姜令仪猛地抽回手,几乎立即站了起来,以一个防备的姿势看着榻上的李绪,浑身血液倒流。“你……不是大殿下。”姜令仪神色仓皇,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样一句。那个憨傻的李绪不会流露出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不会用那般复杂的语气唤她“小姜”……那个傻了的李绪,永远是轻快的、赤诚的,说话时尾音上扬,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孩童模样。李绪嘴角的笑意淡了些许。他不知在揣度什么,伸出修长的指节碰了碰额上的绷带,眉头微皱,很快松开,看着惊魂未定的姜令仪,许久平淡道:“小姜可曾想过,或许,我本该就是这般性情。”姜令仪不敢想,那是一个她无法接受的真相。仿佛过了一个甲子般漫长,就在姜令仪按捺不住想要逃跑时,李绪忽地眉开眼笑,大声道:“我骗你的,小姜!”姜令仪愣住,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该归属何方。李绪又恢复了往日呆傻幼稚的模样,得意洋洋地坐起身,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拍手看着姜令仪:“我装得可像了!小姜定是被我骗过去了,以为我病好了,是不是?”姜令仪真是被他吓住了,闻言徐徐松了口气,白着脸正色道:“殿下,不可以开这种玩笑。”“小姜,你不喜欢吗?”李绪显出忐忑的样子,小心翼翼道,“我以为你希望我好起来,所以才开了个玩笑……小姜不希望我好么?为何会这般害怕?”“照顾好殿下的身子,为殿下配药侍疾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当然希望殿下好起来。”姜令仪道,“只是这般捉弄人,万不可取。”“好,以后不会了!”李绪又流露出了那种小动物般的湿漉漉的眼神,叫人不忍苛责。他额上的绷带还渗着血,身子前倾,弱声道,“这里只有小姜真心待我好,不计较我的病,小姜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么?”姜令仪轻轻摇头,将微微吹凉的汤药递至李绪面前:“等殿下出宫建府,搬离宫中,奴婢自然不能再跟着去了。”“……”眼睛瞬间湿红,泪光如雨扑簌。姜令仪软了心肠,无奈道:“若殿下听话乖巧,事情能有转机也未可知……殿下快把药喝了,凉了会更苦。”李绪接过药碗,喝药时,眼睛亦是望着姜令仪,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姜令仪收拾完空碗准备离去,却被李绪拉住了腕子。她回首,对上了一双无声挽留的眼睛。姜令仪对他的依赖习以为常,安抚道:“好好休息,殿下。”寝殿的门扉关上,隔绝了清透的光线,屋内一下子暗了下来。李绪那双孩童般天真的眼眸也跟着暗了下来,晕开一团深不见底的墨色。他抬手,对着窗棂观摩着自己那双年轻白皙的指节,而后轻轻一笑,带着莫大的餍足。小姜还是这般好骗,但这回……真的是最后一次骗她了。午后,皇帝派了人过来询问坠楼的细节,李绪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皇帝没有法子,草草处理了李绪身边几个不得力的小太监,此事就算揭过。对于一个日理万机的帝王而言,肯花在傻儿子身上的心思少得可怜。八月中,明琬很苦恼,清秀的五官都快揉皱成一团。“还不是因为闻家总提定亲之事?”中秋午后,刚从闻家赴宴归来的明琬愁眉苦脸地漫步在市集街道。姜令仪与她并肩而行,温声笑道:“闻家三番五次上门求亲,诚意已是颇足了。琬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梦么?你和闻家世子,说不定就是前世注定的姻缘呢!”“孽缘还差不多,你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才不会信呢!何况,闻致是要北上打仗了,阿爹说他们从军之人每逢大战,都会弄一件喜事讨吉利,留个香火什么的,怕是与‘诚意无关’。”“又要打仗了?”“嗯,听说是突厥不知为何突然来袭,连夺我朝三座城池,来势汹汹呢!”明琬伸手拂过街边摊位上悬挂的一排流苏结,重新振作精神道:“不说这些了,姜jiejie好不容易有一天清闲日子能出宫,应该开开心心度过。不若这样,我带你去望月楼吃月团子,再去慈恩寺烧香求签,可好?”八月十五月圆,求姻缘签的人格外多。姜令仪和明琬在佛殿外等了许久也挤不进去,索性作罢,改去菩提树下的老和尚那里求平安符。“琬琬求了两个平安符?”扎着无数红绸带的巨大菩提树下,姜令仪笑得内敛文静,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一个给伯父,还有一个给谁?”明琬脸一热,掩耳盗铃般将两只平安符背至身后,哼笑道:“姜jiejie的那只符,又是给谁呢?”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