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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子,照亮了未知的路。“你是吃坏肚子了吗?”高琳琳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关切的问。她刚拿了驾照不久,一条直道开出了秋名山过弯的架势。“你把方向盘握紧了。”王思年努力压着胃里往上翻的冲动,简短的说:“我给你讲件事。”“……?”稳重如高琳琳,看见她川剧一样变脸,也有点懵。王思年把田亚志那通电话的内容,以及徐建之后想要困住她的举动,都如实复述给了对方。高琳琳虽然有心理准备,听完还是手一抖,车子差点在路面画出个S型。后面立刻响起了一片喇嘛声,和其他司机标准的京骂——“你丫找死呢!”在嘈杂声中,高琳琳稳住车子,打了变道灯,给后面的车让出一条路。然后她斩钉截铁的开口,“我觉得徐建的那个发的不对。虽然毕业之后是见得少了,但是徐建之前长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除了现在瘦了点,没什么变化啊。再说了,这两年你俩跟连体人似的,难道还能有人从你枕头边偷人不成。”这话不假。但如果,人就是在两年前换的呢?风暴刚刚平息,四处寂静的海面,随波飘动的船,昏迷的人影。如果有人赶在救援来之前偷天换日……这可能吗?“你说田亚志为什么要骗我?”王思年心里其实也起疑,沮丧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蹭出一片乱蓬蓬的呆毛。“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高琳琳耸耸肩,随手拧开广播。沉寂的车厢立刻被喜庆的音乐填满:“天空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儿——”这一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节奏,让原本低沉的空气瞬间饱胀起来,欢欣雀跃。人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会因为情感的羁绊而压抑自己,又会因为一时冲动做出决定。但不管是哪种,都不会感到餍足。眼前实实在在的北京夜景,街上热闹的烟火气,车里欢腾着的音乐,都显得王思年先前的惊慌失措有些荒诞离奇。她甚至在一瞬间怀疑起自己迫切想要逃离的想法,是不是由于今天接收了太多突如其来的信息和反转,引发的应激过度。事情可能根本没有那么糟糕。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刚刚徐建阻止她出门的瞬间,她心里爆发出的那种绝望和窒息是无比真实的。这种感受,她再也不想体验了。“我可能真的是憋得太久了。”王思年后背抵在冰凉的真皮车座椅上,叹了口气,最后轻声说。她需要后撤到安全的区域,隔着一点距离,重新审视这段夹杂了太多东西的感情。“火山憋久了,也有爆发的一天。”高琳琳侧脸在车窗外路灯的闪过中,不断变化着光影,“人活几十年,潇洒也是一辈子,憋屈也是一辈子。辛苦忍着又是何必。”这段话推心置腹,大抵是有感而发。可能她和成城的分手,多少也改变了她。只是这厢感慨才刚落地,王思年那边就弯腰捂住了嘴,又感觉到了胃里的翻腾:“完了,我真忍不住了。”高琳琳专心开车,没有看她,以为现在进行的还是感情话题:“不想忍就别忍了。”“好,那我吐了。”“哎!你还是给我忍着点!这是新买的车!”***徐建和肖爽到的时候,王思年已经从诊室出来了,正在大厅的等候椅上坐着。“医生怎么说?”男人关切的问。“看症状像是急性肠胃炎,刚抽了个血。”高琳琳替王思年回答了。演戏要演全套,该做的检查一个不能少,所以这点罪也得受着。“都抽了些什么?”徐建看着比王思年还上心,接过取结果用的化验单。上面无非就是些用来检查细菌、病毒感染的血常规、C反应蛋白等等,还有……hcg。这不是检查怀孕的指标吗?男人意外的看向王思年,而对方一脸无奈。刚刚急诊人太多,好不容易挤进去,医生一听王思年呕吐的症状,又扫了眼她的年龄,上来就问:“结婚了吗?”“没有。”“有夫妻生活吗?”“有。”王思年一下子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赶紧补充,“但是肯定不是怀孕,上次月经是在28天前。应该就是晚上吃坏了,您要不给我开点胃药吧。”“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您是大夫。”医生唰唰唰打印出化验单,塞进她手里:“那就别废话了。先去抽血,回来看结果。下一个!”……等着取结果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刚刚都吐光了,这会有点饿了。”王思年用手猛地搓脸,努力搓出点血色来。“饿是好事,证明消化功能没受损。”徐建说,“我去买点软和的,给你垫垫胃。”“不想吃外卖,想喝我妈煮的鸡汤。”“好。”徐建掏出手机就要给王妈打电话,“我和阿姨说。”“我想家了。”王思年喃喃自语,“想回家喝汤。”男人正要拨打电话的手顿住了。她嘴里的那个“家”,肯定不是他为结婚刚买的那套高层公寓,而是胡同里的那间小小院子。过了这么久,他和她生活的地方,还不算是家。“我想回去一周,养养胃。”王思年的声音低且弱。徐建深深凝视着她,好像要把对方整个人从衣服里拽出来,好好抖落抖落,看看到底能掉出多少真心。“年年。”他说。“就一周。”“年年。”男人坐在她隔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别逼我,好吗?”往常话题走到这,就算是结束了。但是他忘了,现在身边还有王思年的朋友。“哎,徐建,法治社会,你怎么还能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呢?”肖爽一听,炸开了锅,完全忘记刺激不刺激对方这件事了。男人瞥了那头炸毛驴一眼,淡声说:“这是我和年年的事。”——小明的爷爷能活到一百岁,靠的就是不多管闲事。一个局外人,就别咸吃萝卜淡cao心了。在徐建看来,其实让王思年回娘家住个几天,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就在今天晚上,对方提出这个要求,肯定不只是单纯因为想家。王思年正在试图和自己拉开距离。他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迟钝点,这样就不会活的这么痛苦。高琳琳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此时突然开口,语气比肖爽柔和许多:“我倒是觉得年年这个提议其实挺靠谱。刚刚来的路上她还和我说,你俩快领证了,为这事她昨天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她顿了顿,看男人眼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