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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深对他的厌恶。良久,他还是选择不去敲门。把传单从门缝下塞进花涴的房内,他转身准备回去。传单摩擦地面,发出煞是轻微的响动,漆黑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警惕的呼喝声,“谁在外面?”越千城吓了一跳——嚯,花涴这些年到底做什么去了,他塞传单的声音那么轻微她也能听得到!趁花涴没开门,他赶紧压着脚步声跑下楼。越千城突然有一种看不起自己的感觉,他怎么这么像偷窥姑娘洗澡的采花大盗啊?往往人与人相见,都会留有第一印象,第一印象的好坏直接决定了后续的相处如何。花涴对越千城的第一印象极其不好。师父教导她,生而为人应当秉持正义为先的理念,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越千城利用了她的良善之心,使她办砸了进入六扇门以来的第一件案子,这件事令她耿耿于怀。那个因越千城横生事端而逃脱的逃犯不是普通的犯人,她骑马出门之前,老门主再三交代,让她在不惊动外人的前提下,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捉拿归案。她原以为凭她的身手不过个把时辰便能完成任务,门主应该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他私下只单独派了她前来捉拿逃犯,没有让其他同门跟着过来。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纵然她功夫再高强,也架不住有人捣乱。是继续追下去,还是回京,事关紧要,她不好贸然拿主意。方才入睡前,花涴已飞鸽传书回京城的六扇门,简单说明了这边的情况,现在只用等着门主的回信,看他怎么安排。这是自花涴进六扇门以来完成时间最长、横跨地区最多的一个案子,等案子办结了,回到京城,她准备让门主多发些赏金,以赏金来犒劳犒劳疲惫不堪的身子。她一边琢磨着这些事情,一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似睡非睡间,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轻微且快速。习武之人对声音向来敏感,她下意识出声呵斥道:“谁在外面?”没人回答,外面静悄悄的。夜深了,客栈二楼的客人都已入睡,只有一楼还偶尔有店小二走动。☆、第四章她等了会儿,见门外还是没有动静,便又闭目睡去。追了那逃犯整整一日,她真是累极了。第二日晨起,花涴被停在客栈窗台上的信鸽吵醒,信鸽腿上的信件显然被更换过,和她放飞的时候不一样。老门主的回信已到。那个惯会偷懒躲事儿的老头子没舍得多写几行字,只说从天牢逃走的逃犯是二王爷亲自要提审的犯人,如今眼见提审之日在即,逃犯却从天牢逃脱了,这件事儿若是传到二王爷耳中,天牢管事儿的不好交代。他还说,逃犯逃走的事儿虽然和六扇门无关,但看管逃犯的牢头和他的关系十分要好,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牢头铁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是以他交代花涴暂时不要返回京城,沿着逃犯逃走的方向尽可能多地找寻线索,争取赶在二王爷提审逃犯之前把他带回去。看完这封回信,花涴在心底骂了句不干不净的话,冷着脸将它丢进还未熄灭的烛火中烧了。程晟那个老头子脑子里是有坑吗?花涴懊恼托腮,她什么线索都没有,单知道逃犯往西北方逃窜,仅凭这条近乎不存在的线索,她如何能在二王爷提审逃犯之前把他带回去!她坐在房间里生了好一会儿闷气。等到火气熄灭,花涴穿好衣裳,准备到外面去找找线索。气归气恼归恼,六扇门所有的捕快都曾经对着天地发过誓,纵然查办的案子再难,也不会在没尝试之前便退缩。她要对得起自己发过的誓。推开门,她正要出去,视线稍微低垂,乍然发现门中间的地面上躺着一张纸,上头隐隐约约写了字。花涴突然想起来,昨夜应该就是这张纸发出的声响。她原以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传单,譬如“漫漫长夜你寂寞吗”之类的,但当弯腰捡起那张纸,她才发现并不是,它的确的一张传单不假,却不是不正经的传单。传单上宣传的是个叫“无仙派”的组织,上面说这是一个正在以惊人速度发展的民间组织,前途一片光明,被各方人士普遍看好。若你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无论大小,皆可向无仙派寻求帮助。且无仙派不会事先收取定金,只有在委托的事情圆满完成之后,才会向委托者收取少量的银钱作为辛苦费。传单上面着重写了无仙派做事多么靠谱,成员人数如何众多,保密工作有多好。总之,单从传单上看,无仙派简直就是第二个六扇门。真是吹牛不害臊啊。花涴明白了,这是个三流的民间组织,通过往人家门里塞传单这种最低级的方式招揽生意,且存在自吹自擂的嫌疑。她急着出去寻找线索,略扫了眼传单上写的无仙派所在的位置,把传单胡乱往袖子里塞,便关上门出去了。她没打算找这种三流的民间组织帮忙。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擅长掩藏身份的逃犯着实困难,何况花涴对凌云城不熟悉,找起线索来更是难上加难。她选了最原始也是最有用的法子——问人。“请问,您有没有在城里看到过什么举止奇怪的人?”就是这个问题,她重复好多遍,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能给她提供有用的线索。往来的路人们大多行色匆匆,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花涴有些灰心丧气。直到问到第十一个路人,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那是个模样周正的年轻男子,一双桃花眼衬得他颇有几分颜色,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双眼睛,凭白给人轻浮之感,让人觉得他这个人不正经。闻得花涴问他可曾在城里看到过什么举止奇怪的人,年轻男子嘿嘿一笑道:“见过——”手指花涴,“可不就是你嘛,在咱们城里转来转去的,不知安的什么心。”花涴被他说得瞠目结舌。长相轻浮的年轻人又笑了笑,这才正经道:“我似乎还真看到过。”他摸着下巴道:“是不是一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的,穿身松松垮垮的青色衣裳,江湖气息十足。我在城北野地挖地瓜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当时他神色匆匆的,专拣偏僻的小路走,像是躲着什么人似的。你要找的是不是他?”花涴收回丧失的志气,“对对对,就是他!”没错,从天牢逃走的犯人正是这一身打扮。年轻人了然颔首,抬手指向北方,“你可以往那边找找,我见他沿着小路往西北方向去了。不过我是昨夜见到的他,现在估摸已经走远了,你追过去可能也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