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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了再成亲。现在还有一年呢!”贺祈又靠得近了一些,两人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娇颜,贺祈的眼中闪出了幽暗的火苗:“我快忍不住了!”程锦容前世曾嫁为人妻,有过两年举案齐眉的恩爱时光,不是不解男女之事的懵懂少女。此时满面红晕,用力瞪了贺祈一眼:“忍不住也给我忍着。”贺祈低低一笑,坐直了身体:“好好好,你别恼,我继续忍继续等。”程锦容白了他一眼,板起神医脸孔:“松开手,我替你诊脉。”贺祈满目笑意,很配合地松了手,乖乖伸出手腕。程锦容定定心神,为贺祈诊脉。贺祈受伤后流血颇多,大伤身体元气。若是调养不好,便会落下病根。好在有程望为他看诊疗伤,养伤几个月,伤势基本痊愈。这两个月多的路途上,程景宏每日为他诊脉,药方调整过几次。每天定时喝药,从未间断疏漏。程锦容诊脉片刻后,暗暗松了口气,冲贺祈一笑:“血气亏损,得慢慢调养滋补。你脉相平稳有力,确实没有大碍了。”贺祈笑道:“这可得感谢岳父了。”还没成亲,这岳父喊得倒是顺溜得很。程锦容笑着啐了他一口:“你不会是当着我爹的面,也这么叫的吧!”“正是,”贺祈一脸理所当然:“我到边关第一天,就去拜会程军医,张口就喊岳父。岳父一开始确实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对我这个女婿真是一千个满意,爱如亲子。”程锦容被逗得抿唇直笑:“什么爱如亲子。是你腆着脸献殷勤,我爹碍着颜面,没好意思翻脸撵人吧!”贺祈挑眉一笑:“岳父要是真的不待见我,我就是想殷勤也没处可献。事实证明,我以诚意和热情打动了岳父。岳父对我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爱啊!”这些琐事趣事,贺祈早已写在信里。程锦容闲来无事,看了一回又一回,对信里所写的内容不知多熟悉。可在信上看到的,又怎么能及得上此刻亲自听贺祈说的亲切有趣?程锦容笑盈盈地听贺祈胡吹大气,然后问了一句:“你和你父亲现在如何了?”一提平国公,贺祈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比一开始好多了。”昔日的重重心结,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彻底放下的。父子两人见面,能心平气和地说一会儿话,已经算不错了。程锦容没有多劝,转而问起了贺凇的伤势:“听闻今日贺将军是被扶着进的金銮殿。他现在伤势到底如何了?”贺祈对自己的亲爹不冷不热,对二叔贺凇倒是颇为亲近,闻言叹了一声:“二叔当日被一箭射穿胸膛,伤了心肺。若不是岳父神医妙手,那一日根本救不回性命。”“二叔在床榻上躺了三个月。大军启程回京,他本该留在边军继续养伤。不过,他坚持要一同回京。这一路上,他一直躺在马车里养伤。大舅兄一直守在他身边,几乎寸步未离。”“今日也是他自己,坚持要进金銮殿觐见天子。其实,本该抬着他进殿才对。二叔不愿被人怜悯同情,硬是撑着走进了金銮殿。”容颜绝色的美人迟暮,令人唏嘘。骁勇善战的武将重伤而回,从此以后再不能提刀上马,更令人扼腕。程锦容也轻叹了一声。两人沉默了片刻,贺祈忽地压低声音道:“其实,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二叔回京的事。”“二叔的伤势太重,以后要在府中长年静养。身边总得有人照顾衣食起居。我想着,等此次回府后,就和祖母商议,让二婶娘照顾二叔。”什么?程锦容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抬头看着贺祈:“你……你真的想好了吗?”郑氏这么多年来,故意纵容贺祈,暗中算计,想谋夺世子之位。贺祈对她痛恨至极,怎么肯放过她?贺祈看着程锦容讶然的目光,神色复杂地低声道:“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和谁都没说过。我也一直十分犹豫,到底该不该这么做。”“贺袀悔过自新,重新做人。我已经原谅他了。可对二婶娘,我心中实在难平。我自幼丧母,二婶娘对我疼爱照顾,我一直将她当做最亲近的长辈。她心怀叵测,暗中算计我。因为她,我遭受过许多痛苦折磨。”“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从未打算原谅她。”“可二叔现在伤成这样,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照顾着。再者,二叔口中不说,其实对二婶娘并非全然无情。不然,当日他也不会大费周章地保住她的性命。直接让她‘病逝’岂不更省心?”“二叔戎马半生,如今身受重伤,才得以回京。寿元也会大受影响。我实在不忍心他继续孤独一人。”☆、第四百七十六章重逢(三)在大楚,勋贵武将或文官们纳妾蓄美都是常事。郑氏是贺凇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一双儿女的亲娘。代他在母亲身边尽孝十余年。贺凇常年在边关打仗,身边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只偶尔召营~妓伺候,。也算对得住常年独守空房的郑氏了。贺凇养伤,身边自然会有丫鬟小厮伺候着。想纳一两个美妾也不是难事。可她们,又怎么及得上结发妻子郑氏?“一个月前,我在回京途中收到大哥的来信。得知你遇刺,生死攸关之际被裴璋所救。”偏殿里一片安静,只有贺祈略显低沉的声音在程锦容的耳畔回响:“连着几日,我寝食难安。一想到你曾遇过的危险,就后怕得心惊胆寒。我只恨自己没在你身边,未能守护你的安危。”“阿容,不管裴家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可裴璋在关键时候救了你,我打从心底里感激他。日后,我也定会还他这份人情。”“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好,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人既是向前走,就得放宽心胸,目光向前。旧日的仇,我已经报了。也该全部放下了。”提起裴璋,程锦容目中也闪过一丝复杂,半晌才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太夫人以一处三进宅院作为谢礼,让贺四郎送房契给裴璋。”“裴璋也未推辞,第二日就住进了宅子里。这一个多月来,裴璋一直没回过永安侯府。”贺祈:“……”裴璋不客气地收下谢礼,倒是一桩好事。那些无事爱嚼舌根的官宦女眷们,私底下挤眉弄眼说起“裴校尉和程太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时,总要收敛几分。裴璋对程锦容的一片情深,也昭然若揭。这个裴璋!真是让人爱恨不得。贺祈看着程锦容,目光复杂微妙。程锦容白了一眼过去:“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