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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是他的嘉奖。至于这孩子若有别的想要的,他也会如他所愿。前头是君臣,后头是舅甥。姬朝宗看着龙椅上的男人,倒没推辞,“舅舅,我的确有一样想要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他有所求,萧弘意外之余又有些好笑,转头和德言说了一句,“这还是朕第一次听他有所求。”“可不是,从前每回姬大人都是随您给,哪有像今日这样主动开口的?”德言也抿唇笑道,“倒是让老奴有些期待,怕不是姬大人想娶哪家小姐,特意来请您赐婚吧?”“哦?”萧弘双目微亮,重新朝底下看去,“你说说,是不是如这老货说的,想要朕给你赐婚了?”姬朝宗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突然跪了下去,看着男人微怔的面容,道:“舅舅,我想请您下一道圣旨昭告顾廷轩父子的冤屈,还他们一个公道。”偌大的殿宇突然就变得死水一样沉寂。德言看着身边脸色已沉下去的萧弘,当即就跪了下去,无人说话,倒是外头的秋风又轻轻拍打起窗子,打碎了殿中的寂静。萧弘看着底下的青年,他还是原先那副模样,并没有因为他的变脸而有什么变化。抿了抿唇。他开口,声音不辨喜怒,“朕倒不知你和顾家父子感情这般深厚。”“微臣和顾家父子并不熟,纵然和顾天和有同窗之谊,但也只是点头之交……”看着萧弘微蹙的双眉,姬朝宗突然笑了下,丝毫没隐瞒,“只是微臣喜欢顾家二小姐,想娶她为妻。”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萧弘面上少有地愣了下,“顾二小姐?”还是德言低声答了。知道是那个小名叫做“善善”的丫头,萧弘抿唇,“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见他点头应是。萧弘迟迟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垂着眼,曲起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宁王罪名已昭,顾廷轩父子背负的那些罪名自然已经洗清,只是他不曾下过一道圣旨,可见是想把这事就这样囫囵下去。说到底——当初虽然是萧成献设计,但他也有不察之责,真要写什么圣旨,打得还是皇家的脸。可看着底下的青年,又想起记忆中那个男人,萧弘薄唇轻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那个男人替他,替大周守了这么多年的山河。不该落到这般结局。“你先下去。”他开口。姬朝宗知他已是动摇,自然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答案,不过……他起身的时候,又忽然笑眯着眼,喊人,“舅舅。”萧弘看他这幅样子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微微眯起眼眸,也不说话,等着人的后话。“要不您再赏我个恩典?”姬朝宗好脾气地和人打商量。萧弘握起朱笔,“你先说说看。”姬朝宗笑道:“您要不再给我赐个婚?”话音刚落就见一根朱笔朝他砸来,伴随着男人没好气的骂声,“滚!”啧。滚就滚。可英明神武的姬大人自然不会真的滚出去,他抚了抚袖子,给人行了礼,走得十分风度翩翩,一点招人烦的自觉都没有……看着他出去,萧弘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最终却还是忍不住笑骂,“这个小混蛋。”德言替人捡回笔。知道他这会已经消气了,心下松了口气,也和人说起玩笑,“也就姬大人才敢这么和您开玩笑。”萧弘倒也没反驳,只说,“也就他脸皮最厚,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也不知外头那些人怎么就被他骗过去。”德言笑道:“那还不是您宠着他。”萧弘笑笑,没再说话,接过朱笔要批阅奏折的时候才开口,“明日让顾家人进宫一趟。”“是。”走出宫门的姬朝宗也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去了东宫。他和萧成君交好,每回进宫都会过去,旁人自然也不意外,东宫外头还是和从前一样,走到里殿才瞧见太子身边的几个亲信都皱着眉,看来是没什么结果。萧成君倒还是从前那副样子,他抱着一只镂空鎏金雕莲花的手炉,披着一件月白色的仙鹤大氅,散着头发坐在榻上,听到声音,他看了过去,弯着眼眸和姬朝宗笑道:“来了。”“嗯。”姬朝宗也没给人请安,只是看了一眼屋子,问人,“怎么样?”萧成君摇了摇头。姬朝宗拧起眉,“看来还是得从淑慧皇后那边的宫人着手。”虽说江太医当初一直有替故去的淑慧皇后诊脉,脉案什么的也都有,可饮食这块终究得从宫人着手,只是这样的话不免会惊动其他人。倘若太子的身体真的和顾承瑞一样用了两物相克的道理,这个人必定还在宫中,敌在暗,他们在明,若让那幕后凶手得知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事。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萧成君笑着给人沏了一盏茶,温声宽慰,“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的。”又道,“你今日眉梢似有喜意,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姬朝宗挑眉,似是没想到会被人看出。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却也没瞒人,轻咳一声,“我很快就要成亲了。”他说话的时候还颇想掩饰下自己的情绪,佯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那雀跃的心情哪里藏得住,便是心里藏着,眼里也会冒出来。看着他眼中的柔和,萧成君笑问,“是顾家二小姐?”这倒是让姬朝宗露出一抹意外,不过也没持续太久,“傅望月和你说的?”“嗯。”萧成君笑笑,垂眸喝一口茶,“顾家那丫头,从前我也见过,是个不错的,你既然要娶人家便要好好待她,切莫……辜负了人家。”姬朝宗很是不满,“我是这种人吗?”看着身边男人温和的双目,又是一哑,半晌才不大高兴的嘟囔道:“那是以前,我现在不会了。”“别说我的事了,你是怎么想的?”姬朝宗问他,“若是能查出来,你的身体有了痊愈的办法,那你和傅望月……”萧成君捧着茶盏的手一顿,半晌,他才侧头看着月亮窗外边的金桂,闻着那香气撩人的桂花,他闭上眼睛,想起那夜紫衣女子抓着他的胳膊哭道“萧成君,这些年,你就没有一丝想过我?”心里似是被很细小的针扎过,他抱着那盏茶,任由茶气氤氲了自己的眉眼,而他低声说道:“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顾攸宁是在第二日进的宫。昨儿夜里,姬朝宗已遣人递了信过来,同她说了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也因此,宫中的马车到门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意外,只叮嘱半夏和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