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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rou,土豆溜肥肠,水煮鱼,再炒个土豆丝,搭配几个酱菜就齐活了。她把任务分配下去,自己把猪肝洗了,按在菜板上细细切了起来。纪婵刀工极好,不但下刀快,而且大小极为均匀。秦蓉看了片刻,咋舌道:“师父这刀工绝了。”小马正好抱着柴禾进来,说道:“那是自然,师父说她有强迫症,对吧?”这是他在义庄听到的新名词,记得很牢。“啥叫强迫症?”秦蓉听不懂。小马道:“你看看厨房就知道了。”纪婵的厨房可能是全襄县最齐整洁净的厨房。所有的锅碗瓢盆都被收在柜子里,以下大上小、右大左小的规律排列,就连颜色都是由深到浅,一丝不乱。秦蓉的视线游走一番,当真领会了“强迫症”的真实含义,笑道:“夫君,这个病不错,我要是也有就好了。”纪婵道:“这个病让人又忙又累,没什么好的。我这是仵作职业病,改不了了。对了,小马,碎尸案破了吗?”她不想谈论自己,便转了话题。小马用火折子点燃细柴,乐颠颠地说道:“破了破了,就连死亡时间都跟师父说的一模一样,朱大哥到那位世子爷的庄子时,正赶上下葬,人赃并获。”纪婵问道:“那位世子与司大人真的有仇吗?”“我爹说,确实有仇。”小马把烧着的细柴扔进灶坑里,再压上干秸秆,“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纪婵不明白,“那位世子不是断袖吗?”小马道:“师父,就因为他是断袖,所以才结下了仇怨……”任飞羽从小就有个娃娃亲,对象是肃毅伯的嫡长女。四年前,因一桩盗窃案,扯出了任飞羽是断袖的真相,肃毅伯想退婚,却屡次被武安侯拒绝。肃毅伯府人丁不盛,肃毅伯没有实权,乃是京城有名的破落户,不敢得罪武安侯,又不想断送女儿一生,只好把婚事一年年地往后拖。大前年,司岂初进大理寺,在复查一起拐、卖幼童案时,发现任飞羽买卖幼童并肆意玩弄致死的事实。此事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任飞羽并武安侯一度成为众矢之的。经泰清帝过问后,武安侯吃了瘪,乖乖与肃毅伯退了婚事。之后,司岂与这位嫡长女定了婚。任飞羽颜面大失,对肃毅伯和司岂恨到了骨子里。他认定两人早已互通款曲,故意让他和任家难堪,便百般污蔑肃毅伯的嫡长女,并设计其在宴会中落水,让两名小厮将其抱了上来。肃毅伯的嫡长女回家后大病一场,没几天就上吊自杀了。司岂痛失所爱,至今孑然一身。“听说司大人身手不错,两人见一次打一次,任飞羽总是被打的那个,导致他现在不带十几个护卫就不敢出门。”小马讲完了这段故事。秦蓉说道,“看不出来,这位司大人还是个情种,夫君,他多大年纪了?”小马道:“二十四岁。”“啧啧,这么大了啊。”秦蓉一边感叹一边把大锅里的脏水舀出来,倒进脏水桶里。纪婵笑了笑,“二十四,官居四品,已经很年轻了。”“那倒也是。”秦蓉点点头。……不多时,齐大娘也来了,几人边说边干,配合默契,不到一个时辰,饭菜就都上了桌。齐大爷和儿子齐文越,孙子小橘子也到了。齐文越,是吉安镇硕果仅存的五个秀才之一,二十二岁,颇有才气。他和齐大爷,便是纪婵请来的收徒见证人。小马当着他们的面给纪婵磕了头,敬了茶,师徒名分就正式定下了。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拜师宴,快二更天时方散。临睡前,纪婵问胖墩儿,“儿砸,你去跟你齐叔叔学习学习如何?”吃饭时,齐文越说他要给他家橘子启蒙,问胖墩儿要不要一起来,她便也动了心思。胖墩儿打了个滚,滚到纪婵怀里,搂住她脖子,说道:“不要,没意思。”纪婵奇道:“你跟橘子一起学一起玩,怎会没意思呢?”胖墩儿拱了拱,“橘子笨,齐叔叔说三遍他都记不住,没劲。”纪婵:“……”敢情她儿子还是个学神?好嘛,连智商都像他爹的!司岂还没成亲,看来她得把儿子看严点,以免被司家人发现抢了去。6、第6章襄县人口少,案子也少,到年根底下就更安静了。纪婵教小马之余,做了四十斤麻辣猪rou干。十斤送镇长,五斤给齐家,五斤是小马的回礼,剩下的就是他们娘俩的小零食了。搞卫生,囤年货,做新衣,忙忙碌碌,纪婵缝好最后一个被罩,日子就滚到腊月二十八了。这是响晴的一天。纪婵早早起来,同胖墩儿用了早饭,打算骑马去县城溜达溜达,买几挂鞭炮玩。将一开门,就有三匹马跑了过来,其中一人喊道:“纪先生,麻烦你同我们往京城走一趟。”“京城?”纪婵心里不快。案子若发生在襄县,她责无旁贷,京城的凭什么叫她,有顺天府、三法司,哪轮得到她啊。“师父,武安侯世子昨天下午被杀了。”小马从马上跳下来,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因着旧怨,武安侯咬定是司大人杀的,县太爷正好回京过年,就向首辅大人推荐了师父。”任飞羽死了!这么劲爆的么。纪婵问道:“负责案子的是顺天府吗?”朱平拱手道:“纪先生,死者身份贵重,此案由都察院、刑部,以及顺天府共同追查。”纪婵点点头,也就是说,司岂和大理寺都避嫌了。“怎么死的?现场在哪里,尸体动过了吗?”她再问。司岂的手下老郑答道:“任飞羽被刀杀死在武安侯夫人的别院里,现场和尸体都被动过了。”纪婵再点头,也是,自家主子被人杀了,无论发现的人是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