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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问及她的安危。她忙道:“父亲放心,女儿不曾受伤。”说到这里,她又给马氏蹲了个万福,“祖母,那静安郡主告刁状,让您老为难了。”这件事的起因在简雅,她必须巧妙的提醒一遍马氏。马氏很上道,说道:“我为难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你们这些女孩家的名声。崔氏,静安郡主跟三丫头的矛盾还是二丫头挑起来的吧。”“女孩子家,德言容功最是紧要,风花雪月不过雕虫小技罢了。再有一年,两个丫头就及笄了,教导一事刻不容缓。崔氏你说是不是?”崔氏气得手都抖了。的确,马氏说得没错,没有简雅的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就没有静安郡主的突然发难。可那静安本就心术不端,心胸狭隘,这件事跟简雅有什么关系,跟她们母女喜爱风花雪月又有什么关系。女子有才是原罪吗?她掐着手心,忍住怒火,颤声道:“儿媳记下了,多谢母亲教诲。”大伯父简云帆目光沉沉地看了简淡一眼,起身朝马氏拱了拱手,“母亲,既然三丫头无大碍,儿等就告退了。”马氏冷着脸说道:“都回吧,老身乏累,也要歇下了。”简云帆给简云丰丢了个眼色。简云丰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脚下稍顿,到底跟了上去。竹苑内书房。简云帆屏退下人,亲自给简云丰倒了杯茶,说道:“二弟,兄长待你如何?”简云丰感觉有些头大,有亲爹在,你就算是兄长,又能待我如何?顶多在对上马氏时同仇敌忾罢了,还有什么?我总不能跟你一起,帮着庆王谋害自家亲爹吧。你傍上庆王,升官发财不说,将来还是王爷的老岳父。我呢?一介白身,没有了亲爹,在京城什么都不是。就算哥哥出息了,也没有弟弟指着哥哥养一辈子的吧。简云丰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读过圣贤书之人,自当兄友弟恭。他说道:“大哥待我很好。”简云帆欣慰地点点头,“亲兄弟,守望相助是应该的。”“对对。”简云丰呐呐。简云帆以为自己点得很明白了,按照他的想法,简云丰此刻就该开诚布公,把简老太爷跟他说的话主动告之。然而,简云丰只给了他两个字,还是重复的。他有些恼怒,站起身来,踱了一会儿步子,决定再说透彻一点儿:“二弟,我与父亲在朝政上观点不同……唉,父亲年岁大了,次辅又蠢蠢欲动,父亲在那个位置上并不稳固,大哥周旋于庆王和父亲之间,一直很难做,你懂吗?”简云丰不作声。他明白简云帆的意思,这句话无非是想告诉他:父亲百年之后,他要依靠的是大哥,所以,他应该体谅大哥的难处。但父亲的位置不稳,就帮着庆王对付父亲吗?这是什么道理?他笑了笑,“庆王是姻亲,父亲是父亲,孰近孰远,大哥应该比我清楚。”简云帆摇摇头,这不是谈孝道的时候。“二弟,父亲不让你入仕,你可有不甘?”他干脆地转了话题。简云丰有些尴尬,年轻时确实心有不甘,但这十几年过来,他已经习惯了。即将进入不惑,他对自己的了解越加深刻,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父亲说的对,他为人刻板,不适合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没什么不甘心的,比起当官,闲云野鹤的日子更适合我。”简云帆又摇了摇头,用剪刀剪了剪灯花,笑着说道:“既是如此,大哥就不多说了。二弟,你只要记住一句,大哥不会害父亲,更不会害你们。”简云丰笑了笑,这句话空洞泛泛,只能信一半。大哥是不会害父亲,但庆王会。大哥帮庆王,虽然不等同于大哥害父亲,但因果总是有的。这也是当初,父亲执意不让简洁嫁到庆王府的原因。但大哥大嫂硬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把这件事促成了。父子间的隔阂这才愈加地深了。简云丰道:“我相信大哥,父亲也相信大哥。分家一事,大哥不要想太多,树大当分枝,父亲如此安排,也是为咱们简家好。”简云帆笑道:“二弟成熟了。”他在书案后坐下,端起了茶杯。“那是自然,再过两年就能当祖父了呢。”简云帆自觉地站起身,“大哥要是没别的事,二弟就先告辞了。”“好,我送你。”……简淡与简思越简思敏一道去了梨香院。崔氏对两个儿子嘘寒问暖,听说没吃饭,立刻安排人去厨房准备晚膳,连崔晔崔逸的也没有忽略。唯独不问简淡,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简淡无所谓,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演。简思越和简思敏尴尬得手足无措。崔氏更气了,只好逼着自己说了句人话,“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是,母亲。”简淡从善如流,退出梨香院,带着白瓷往香草园去了。推开大门,正堂里灯火通明。几道长长的人影证明,屋子里除红釉蓝釉之外,还有别人。简淡知道,敢在这个时候不请自来的,只有沈余之。白瓷说道:“姑娘等着,婢子先进去看看。”“不必了。”蒋毅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拱手道,“简三姑娘,我家主子带了饭菜过来,正等着你一起用呢。”又是吃饭。简淡怒道:“你……”蒋毅拦住她的话,“三姑娘稍安勿躁,你们小厨房没有吃的了,我家主子也是好意,请进吧。”“这是我家!我家!!”简淡忍无可忍。蒋毅噗嗤一笑,不再多言。“姑娘,算了吧。”白瓷劝道,“正主儿在屋里呢,跟他生气有什么用?”“胳膊肘往外拐,找到正主儿又如何,我还敢打人家怎的?”简淡戳了白瓷的额头一下,垂头丧气地进了屋子。“姑娘回来啦!”蓝釉红釉惊喜交加。“嗯。”简淡关上门,看向坐在肩舆里的沈余之,责问道:“世子怎么又来了?”“一个人用饭没意思,一起吧。”沈余之指了指八仙桌上的菜品。桌子上摆了六样菜,三荤三素,外加两份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厨子的手艺不错,色香味俱全。简淡嘴硬道:“世子用吧,我不饿。”“咕噜噜……”她的话音将落,肚子便唱起了反调。沈余之指了指她的肚子,“你是不饿,可它说它饿了。”“你……”简淡气结。“好啦,净手,吃饭。”沈余之瞅了红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