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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他手里的杯子,“世子不常饮酒,不能喝太急,尝尝花生米。”“不要紧,喝完这杯再尝也不迟。”沈余之瞧见简淡的动作了,捏着酒杯的手却没有躲。简淡的手便抓到了他的手背上。真凉。简淡抽筋似的缩回来,没事人似的拿起公共勺子给他舀了几颗花生米,“世世世子吃花生米,又又香,又脆。”沈余之的唇角渐渐翘了起来,他说道:“你的手比我的热多啦。”什么情况?白瓷,蓝釉红釉,讨厌烦人,齐齐看了过来。简淡感觉脸颊像烧起来了一样,赶紧举杯,“我敬世子。”沈余之一口喝光,放下筷子,在简淡摸过的地方蹭了蹭,“怪暖和的。”这是□□的调1戏。简淡有些羞恼,想要愤然离席,又怕闹起来无法收场,只好假装听不到,专心致志地吃花生米。刚吃了五颗,就听“咚”的一响,沈余之的脑袋砸到八仙桌上,一动不动了。不是死了吧?!简淡魂飞魄散,飞扑过去,捧着沈余之的脸把他的脑袋抬起来,让他靠在椅背上,焦急地问道:“世子,世子,你怎么样了?”沈余之勉强睁开一只眼,斜了她一眼,道:“本世子困了,睡觉。”他身子一歪,直直地往地上掉了下去。简淡又是一惊,胳膊一搂,便把他抱在了臂弯里。沈余之顺势往她怀里拱了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简淡心如擂鼓,艰难地对讨厌说道:“世子醉了,快去叫蒋护卫来。”讨厌嘿嘿一笑,“三姑娘,我家世子起床气重,只要睡下了就不能动弹,依小的看,三姑娘还是给我家铺个床,让他歇一歇吧。”简淡欲哭无泪。原来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跟一个下人怄什么气嘛!“铺床可以,你们倒是把人接过去呀!”她真的恼了。讨厌和烦人正要上前,就见沈余之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条小缝,便赶紧住了脚。讨厌道:“三姑娘,我家主子躺不惯你家枕头,我去取枕头。”烦人也道:“你去吧。我去看看帷幔里有没有蚊子。”两人齐齐往外跑。烦人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三姑娘,我家主子也不喜欢被婢女抱着,三姑娘多坚持一下吧。”“滚!”简淡彻底怒了。沈余之无声无息地勾起唇角,闭着的眼睛也弯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春日暖阳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雾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86章闷热的三伏天,便是坐着不动也会出一身黏腻腻的汗,更何况被个大活人抱着?简淡的衣裳又湿了一大片。沈余之大概闻到了汗味,眉头微蹙,片刻后又舒展了,左手往上一伸,挂住简淡细长的脖子,鼻息也变得绵长起来。脖子上的冰凉触感,令简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忍着不适,细细观察沈余之,发现他好像真的睡着了,便道:“白瓷快过来帮忙。”简淡把沈余之的胳膊从脖子上摘下来,让他靠到椅背上,自己绕到椅背后面,用肩膀接住他的脑袋,然后双手抓住椅背,向下压。椅子的前腿翘了起来,呈躺椅的角度。沈余之舒服了一些,脑袋在简淡的肩头蹭了蹭。“啊?”已经看傻了的白瓷陡然惊醒,问道:“姑娘要婢子怎么做?”简淡小心谨慎地歪了歪头,以免跟那厮的脸贴上,侧脸小声道:“你去抬椅子腿,蓝釉红釉一左一右护着世子,咱们把世子抬到卧室去。”“好好好。”白瓷重重点头,“姑娘这个主意好。”“哦哦哦……”蓝釉红釉也赶紧了上了前,一人抓住一条扶手。白瓷力气大,双手拎住椅子的两条前腿,轻轻松松地提起来,还感慨了一句,“世子个子虽高,身子骨儿很轻,我看不比姑娘沉多少。”“你见过重的竹竿子吗?”简淡心烦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关注沈余之重不重,“闭嘴吧,走快些。”白瓷吐了吐舌头,果然加快了速度。两人吭哧吭哧地把沈余之抬到卧室,放在床旁边。简淡吩咐蓝釉,“去把床重新铺一下。”蓝釉道:“姑娘,咱只有一领席子,天儿太热,这个撤不得,婢子用抹布擦擦,再换个枕头可好?”“行!”简淡把沈余之的脑袋从肩头卸下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那厮的脸颊,触感沁凉光滑,这让她的火气更大了。她累得跟头汗驴似的,人家却连个汗星都没有,睡得悠然安稳,凭什么?!简淡瞪了一眼烦人,“你要是不抱,我就让白瓷把人扔上去,然后去王府把王爷找来,让他评评理。”烦人笑嘻嘻地说道:“三姑娘多虑了,真的多虑了,小的怎么可能让您抱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沈余之的表情,见他脸上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把人抱了起来。白瓷一旁协助,抬着两条大长腿,安安稳稳地把人放到了床榻上。红釉脱鞋。蓝釉取出一张新薄被,盖在沈余之的肚子上。沈余之睡得很沉,极安静。如果不是胸口有微微地起伏,几乎跟死人没什么区别。这让简淡想起了前世见沈余之最后一面时的情景:他脸上傅着厚厚的粉,却仍透出衰败的灰色,双颊凹陷,脸型变长,薄唇亦呈现着恐怖的深紫色。如果不是那套亲王世子的冕服,以及绣着龙纹的黄色锦被,她几乎以为那不是他。有人说,人死了就像长眠一样。简淡从不那么认为。人死了就是死了,鲜活不在,秀美不在,身体在泥土里发霉腐烂,既阴森又恐怖。她宁愿永远睁着眼,也不要那样的长眠。多好看的少年啊,他不是大jian大恶之人,亦不该在花一般的年龄凋谢。所以,沈余之,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吧。只要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希望。烦人长揖一礼,说道:“叨扰三姑娘了,主子这两日一直在为西城兵马司的事cao劳,再加上从未饮过酒,这才醉得厉害了。”说起这个,简淡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手,“算了,怪我没劝住他,好在无大碍。行了,你留在这儿看着你家主子,轰轰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