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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慧耐心用尽,左手扯着他衬衣的领子,一把将人拽了到眼前,东子下意识地手舞脚蹬地拼命挣扎了起来。方禹眼急手快,一手刀砍在他颈后,将人劈晕。傅慧松手将他放平,抬手覆在了他头上,巫里一点点探进大脑,半晌收了回来,“他大脑受过伤,还有一段记忆被人封了,不过封得不是太彻底。”老爷子:“能解封吗?”“现在不能。”傅慧道:“要想解封必须先把大脑的伤医好,不然,大量的、带有刺激性的记忆涌出,我怕会伤到他的脑神经,把他弄成痴呆的傻子。”方禹:“脑袋上的伤好治吗?”傅慧摇摇头,“我没医过,不敢保证。”大脑不比其他,稍不注意,就会伤到神经纤维。“等旅行回来,”老爷子道:“让关维给他看看。”“医生快点,快点,”说话间,林援军扯着名男子闯了进来,“那,在那躺着呢。东子,东子,”他松开男子,扑过去摇了摇对方,“你怎么样?我把医生找来了。”男子弹了弹下衣服上被他抓皱的折痕,隐有不耐道,“行了,边去,让我看看。”跟在后面的列车长,歉然地冲老爷子点点头:“林同学说他同伴被灵兽飞龙咬伤了,我们过来看看,这是我朋友萧铭,他是名外科医生。”老爷子冲两人点点头。方禹牵着傅慧退开,包间不大,陡然间挤进了这么多人,傅慧有些烦躁地拧了拧眉。萧铭鼻翼轻动,“用酒了,还是极品的悟空牌果酿,真奢侈!”说罢,他俯身翻了翻东子的眼睑,又拨了拨他被飞龙咬伤的那块皮rou,“看颜色不像是感染了病毒,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被灵兽咬伤的患者,没有参考数据,所以不敢乱下结论。这样吧,我割片皮rou,采集点血样带回去化验看看,至于伤口,等会儿我先帮他简单地包扎一下。”“不用了。”方禹上前扣住他拿刀的手,“你也说了我们给他用了顶级的悟空果酿,你能轻轻一嗅就能闻出来,想必也知道它的功效。”能改善身体素质的果酿,又怎么打不败小小的病毒,更何况飞龙口中并不含毒素病菌。萧铭挣了挣,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内挣开方禹的钳制,他不由得正眼打量起眼前跟他同高的少年。四目相对,待看清男孩眼中的深色,萧铭心头一凛,放弃了挣扎。方禹松开手,“还请萧医生帮他包扎一下。”萧铭打开随身带着的医药箱,拿出止血粉、消炎药,给东子一一上过,缠上绷带,然后飞快地打了个结,“我就在XX车厢,目的地魔都,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叫我。”方禹点点头,拿了一元钱递过去。萧铭一怔,没接。方禹:“医药费。”萧铭:“……多了。”傅慧纤长的眉睫毛闪了下,五年前,她给了关维四张药方,生机丸、养生丸、止血粉、消炎药。这四种药,因为需要的珍稀药材太多,不易大量制作,关维经过改良,由化学物品代替了珍贵药材,诞生了二代、三代。这么制出来的药,药效虽然大打折扣,普及性却很广,自然谈不上贵。可萧铭刚才给东子用的止血粉、消炎药却是来自军中,因为傅慧的坚持,军中的药一直没被替换,用的是最初的配方。所以这样的药不但贵得离谱,而且从不对外售卖。方禹从善如流地将一元换成了五毛,萧铭伸手接过,背起药箱。“哎,等等,”林援军叫道:“萧医生你确定东子没事吗?他还晕着呢。”“看你手中的茧子,应该参加过军营急训。”萧铭神色淡淡的道:“一个手刀劈晕的人,还需要我急救吗?”林援军脸一红,瞪向方禹,“你把他打晕了。”方禹托起东子的脊背,“过来,将他背走。”“他还伤着呢,”林援军气道:“让他在这睡一下怎么了?”“碍事!”“你——”林援军气结,认命地背起了东子。“方禹,”傅慧把剩下的大半瓶果酿递过去,“给东子。”方禹接过,不大的瓶子被他直接塞在了林援军的裤兜里,“等他醒来,让他喝了。”与之同时,列车长就灵兽飞龙的管教问题,跟老爷子展开了讨论,当然,一直是他在巴巴地说,老爷子偶尔慢不经心地附和两声。送走众人,傅慧从背包里拿出张清洁符,给包间除了味,换了清新的空气。“出来!”方禹踢踢床腿,对缩在床下的两只道:“我数三声……”不等方禹的“一”字吐出口,飞龙逃一般从床下钻出来,双翅一扑抱住了傅慧,“果果,果果求命啊,方禹好凶!呜……果果,龙龙怕怕。”一个“龙龙”嚷出,傅慧腕上的小晋,尾巴尖一甩,带出的劲气将他掀翻在地,“不许叫龙龙。”不知道还以为是说自己呢。大家被劲风吹得闭了下眼,睁开再看,小晋已经缩回傅慧腕上,重新将自己盘成个金色的镯子,地上的飞龙摊躺在地上,双眼转着纹香圈,正在怀疑人生呢。松鼠哆哆嗦嗦地从床下爬出,乖乖地站在了方禹面前。方禹板了板脸,“飞龙站起来!。”傅慧往后退开,坐在了老爷子身旁,对此不插手。飞龙颤颤地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到方禹对面挨着松鼠站好。“说说,”方禹冷然道:“为什么咬人?”飞龙:“他欺负宋爷爷。”傅慧“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握着两个拳头,气冲冲地就要向外走,老爷子手里的旱烟袋一丢,伸手抱住了孙女的小腰,“果果,果果,咱不气,不气啊,那小子也就说话硬了些,真没怎么着。”方禹压着心里的怒火:“他说了什么?”“说我听信你们俩的一面之词,对他们吊脸子了。”先是被个动物护着,又被两个孩子这么紧张着,说实话,别说东子那话他没往心里去,就是心里存了气,这会也消了。老爷心里暖意融融,“真没啥,爷爷我活这么大岁数,什么话没听过,什么事没经历过,哪值得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再说,飞龙不是已经给我报过仇了。”傅慧对飞龙招了招手,飞龙双眼一亮,颠颠地跑了过来,傅慧抚了抚他的头,赞道:“干得好!”松鼠一见,忙跟了过来,巴巴地道:“果果,果果,还有我,我也帮宋爷爷出气了,我踢他们,一人狠狠地踢了他们一脚。”一副我超厉害,快表扬我的表情。傅慧摸了摸他的头,“嗯,松鼠棒棒哒。”“嘻嘻……”松鼠傻笑着扭了扭身子,“果果,我还能再吃一包坚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