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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来拿他弟弟的遗物。瘦鹃在后门口洗头发,盆里浸了各样新摘的花瓣,撒了几滴花露水,香喷喷的。她洗过头发,擦了个半干,陈伯恭却忽然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狐疑的看了瘦鹃一眼,“你倒真大度。”“大度什么?”她在太阳光下立着,一绺子短发,湿腻腻如同墨画在脸上的还没干,腮颊晒得火烫。“秉文他——我真没想到,你能允许他们住到你家里来。”“我没允许,可他们既然已经上门来了,我总不能再赶人家出去?”“嗳?他们这事,你才知道么?早几个月的时候——”陈伯恭见她仿佛怔住了,便又笑道:“我还以为你一定知道呢。”瘦鹃笑道:“我不知道呀。”她的嘴唇忽然变得非常干燥,这样一笑,上嘴唇竟粘在牙仁上,下不来了。幸而陈伯恭也避免朝她看,只向村头那颗老槐树望去,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淡淡一笑,“能怎么办?先把眼下的日子过下去再说。熬过了日本人这一关,再做打算吧。”陈伯恭又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这么有头脑,来香港做事也一定行的。”瘦鹃抿着唇,好半晌,才终于笑道:“再说。”他们家很早就开了晚饭,吃过了,瘦鹃又送伯恭走。等到她再回来家里的时候,又被周老太太叫到了房里,周老太太的房间设在楼梯口,她拉着自己闺女的一双手,坐在床沿上,压着声絮絮地道“既然他们迟家这样待你……我看陈先生人就很不错,看起来也很喜欢你,待你又好,你不如……”迟秉文刚好帮忙收拾过了碗筷要上楼,正听见她们母女俩的这一段话,不由得绷紧了唇,停了好半晌,他把拳头攒了又松,松了又攒的好几回,却终于还是什么也没做的就上了楼。瘦鹃把眉毛略略一皱,打断了她母亲的话,“妈!——”周老太太吊着眼看她,“怎么?你还舍不得迟家那小子?”瘦鹃看着她母亲,油灯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她不作声。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大结局啦!!!最近剧情走向可能有些叫人想拍砖吧?我都没敢点开来看评论(偷笑)。不过不管是啥评论我都接受,同时感谢你们追着看到了这里!!!第64章酒后乱性?某日清早,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响。瘦鹃以为是陈伯恭,忙走去开门。这一遭倒着实吓了一跳。站在门口笑吟吟看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牺牲”在乌尤寺里的陈伯玉。瘦鹃不知说什么好,却连忙冲着屋里大喊“宝络!宝络你快来!”原来陈伯玉并没有牺牲在乌尤寺里。那天夜里,他虽被炮弹所炸伤,却有幸在山上遇到了一小股游击力量,他们是上级委派过来打击日寇的,当时的情况之危急,只能临时肩挑背扛的先把转移到安全的地带,陈伯玉亦得救,此后联大几经迁徙,陈伯玉只得先在游击队处养伤。直到最近,陈伯玉才终于回来,则又被藏到了镇江的某座寺庙里,完好无损。当天晚上,陈伯恭便又赶了过来。周老太太只是一味的撺掇着伯恭同瘦鹃,迟太太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迟秉文看着他俩在一旁有说有笑,不由得慢慢冷下脸来。瘦鹃看到大家今日难得的一展笑颜,眉头齐舒,连日来的沉闷阴晦尽扫。她笑着上楼取出了一笔钱来,道:“听说最近城里上了一部新电影,好看的很,去不去?”她把眼睛往众人身上扫过一圈,除了迟秉文和冯小婵,无人不欢喜。大家一应的收拾起来,穿上外套,伯玉先揽着宝络出去了,两位太太跟在后面,娣娣、阿小、五儿她们又跟在太太们的后面。陈伯恭则等在客厅里。冯小婵眼见得大家一个个的走开,不由得立起来道:“正好,我也要出去见一个老朋友,先走了。”瘦鹃站着没搭话,迟秉文径自回到他自己的卧房里躺着。瘦鹃望了伯恭一眼,道:“你等一等,我上去拿件大衣。”伯恭点点头。她把黑呢大衣套在身上,想起来迟秉文房里还有两只用过的茶杯要拿去洗,便索性走进他房里,打算顺手把茶杯带下去。瘦鹃走进房来,见他早早地便躺在了床上,诧异道:“怎么躺着?不舒服呀?”迟秉文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答道:“没有。”他总觉得瘦鹃说他不舒服,倒好像是说他害嫉妒病似的,他很生气。他横躺在床上,反过手去把一双手垫在头底下,无言地望着窗外,窗外落叶纷飞。瘦鹃又笑道:“一块儿去看电影好吧?”秉文道:“外面这么冷,还出去干吗?”说着,索性把脚一缩,连着皮鞋,就睡到床上去,顺手拖过一床被窝,搭在身上。瘦鹃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火气,索性不再搭理他了,一扭身便下了楼。这天晚上大家看完电影回来,瘦鹃才又想起之前走时太急,忘了把茶杯拿下来,她怕茶杯上沾了茶渍,放的时间久了,就不好洗掉,只得又绕到了秉文的房里去取。他那房里黑漆漆的,窗外有只野猫蹿过。瘦鹃没走两步,便忽然被带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她吓得惊叫出声,却又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唇,尖叫声在他指缝中破破碎碎地溢出。“吓到你了?”他拥着吻着她的时候轻声说。瘦鹃立马竖起眉头来,僵着脖子躲开他,恼道:“你发神经呀!”他茫茫地抬起头来,暗夜里她也看不清,不知他是在笑还是永远绷着一张脸,声音倒轻:“也只对你发神经。”说着,他又低下头去吻她。“别碰我!”她抑着声喊道。他那动作停了许久。楼上只住了瘦鹃同迟秉文、冯小婵他们三个,各人占了一间房。佣人们和两位太太住在楼下,方便进出。楼上除了每日的扫洒,是没人会上来的。她见他半晌没有动作,便仰起脸去看,他对上她的眸子,忽然就低下头来,埋在她颈间,一寸寸噬着她白嫩的肌肤。她分明看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一闪。颈间温温热热的,有水样的类似眼泪的液体沾湿了皮肤。她一愣,却还是厉声反抗。“别碰我!我嫌你脏!”他听到这话,却像是被激怒了的狮子一般,忽然抬手擎住她的下颌,“脏?”他眉间一锁,哀哀款款,又有一种横了心的锋凌,他扳住她的身体,强硬的把她推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