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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撇看视线,继续看着窗外洋洋洒洒飘落的大片雪花:“以前我们家乡,可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雪。”楚凌霄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今年应当也不会下雪,不过连绵的冬雨是少不了的。”似乎又忽然对这个话题没了兴致,秋容忽然回头问楚凌霄:“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尝起来味道不怎么好,可我就是觉得很馋人。”楚凌霄失笑:“喝碗安胎药也能馋?看来是吃食上还未满足你。”说得好像她多贪吃似的,秋容皱鼻子,扭头彻底不理他了。然而此后一天三顿,楚凌霄都会给她端这样的汤药来,秋容问了他也只说是安胎药。想着自己现在吃饭睡觉确实越发舒坦,秋容也就未再怀疑。云鹤别院附近的十来个村子都沸腾了,因为他们的东家老爷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妻子,还即将添丁。按照老爷故乡的风俗,需得用百家米百样粮来熬粥,给太太每日喝上一小口,以此纳百家福为即将诞下的麟儿辟邪聚福。于是云鹤别院的管事们纷纷上门,招呼佃农们用自己家的粮食去跟东家换粮,一升可换两升!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啊。等到村长询问了管事,确定此事是真的后,农户们纷纷抠干净了自己家的所有粮食,连一粒栗都不放过,全给装好了,而后结伴冒雪前往指定的兑粮处。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换回来的粮食被存放在单独的仓房中。“昨日跟今日来换粮食的人很多,还有给亲戚家送消息的......再有两天,来换粮的人就要少下来了……有拿换回去的粗粮再想来浑水摸鱼多换粮食的,都被我们给赶走了……”负责此事的刘管事亦步亦趋,跟在楚凌霄旁边汇报这几日的情况。到了库房里,楚凌霄摆手,示意刘管事退下。原本还想要在老爷面前得个脸的刘管事讪讪然退下了。霍青依旧像个木头桩子,没得到老爷的指示,就始终安静地跟在身后。也没避开霍青,楚凌霄将手揣在暖袖里,开口说话前就忍不住痒意,咳嗽了两声,“霍青,去打开一个袋子。”霍青视线在老爷脸上逗留了一瞬,这才应了声“是”。总觉得这几日老爷的身体又不好了,看来还是上次伤了根本,这次不过是下一场大雪,老爷竟又染了病气。一边琢磨着如何劝老爷请大夫,一边想着也不知悟心大师会不会治病救人之法,霍青手上动作也不耽搁,十分利索地解开了一个大麻袋。楚凌霄上前凝眸细看,没察觉有什么异样。想了想,楚凌霄探出左手,准备捧些许粮食到手里察看。没料到只是指尖触碰到粮食,就感觉一股冰寒邪气如蛇般顺着手指攀附而上,直至触碰到掌心线那里,冰寒邪气骤然消散。楚凌霄收回手,举至眼前,看着多次割破却又能迅速愈合的掌心生命线若有所思。晚上,楚凌霄脱了衣裳,仅着雪白亵衣放下床幔,正准备上塌的时候,拥背而坐的秋容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问:“你身上沾了什么味啊?”楚凌霄心头一动,“你觉得是香还是臭?”秋容皱眉努力思考,最后放弃好好回答这个问题:“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得很,幸好你身上一直有股更香的味道,要不然今晚你别想在房里睡觉。”楚凌霄了然,看来小妻子是不喜欢那味道的。不喜欢等于不想吃,即最好不吃之物。经历了数夜的抵(踢)抗(踹)与不动如山,两人如今已能和平共塌。至少在秋容心情不错,或者忘记撵人的时候是和平的。显然,今晚原本是忘了的,却因为奇怪的气味,让秋容想了起来。楚凌霄最后睡到了床榻下的脚踏上。两人之间,不仅仅是楚凌霄对秋容加深了了解,秋容对他也是零碎记忆加相处的双重熟悉,现在她想折腾负心汉的时候不会自己上蹿下跳了,只需要动动嘴,负心汉就要老老实实听话。“虽然你挺香的,可味道太乱了,你不睡踏板,那我就去睡了。”于是楚凌霄就裹着自己的那床棉被下去了。踏板是特意加宽加长过的,冬日里为了避免冻着主子的脚,上面还垫了加柔软棉绒的皮毛垫子,睡起来还是挺暖挺软的。只有两个人的生活,似乎缺少了一个热闹的理由,楚凌霄只能给她找来话本子读给她听。跟前两个世界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相比,这一世堪比冷淡乏味,楚凌霄却无比珍惜,只怕她会倦了厌了不喜欢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站在门口准备出去的时候,楚凌霄回头看见又坐在窗边椅子上耷拉着脑袋的小妻子,忍不住询问。秋容头也不回地摇摇脑袋,双眼放空地盯着前面一株结了冰晶的枯树出神。楚凌霄踌躇,走出去两步,终是忍不住,问:“想不想去得胜楼吃锅子?”秋容头顶上一双隐形的长耳朵蓦然一竖,嗖地回头目光灼灼盯着他。楚凌霄无声一叹,“想去?那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煮碗安胎药,且喝了再出门。”秋容高高兴兴地点头。这般容易满足,还是那样单纯。美滋滋地喝了“安胎药”,秋容迫不及待地就要出门,被楚凌霄拉着加了件狐裘,再揣上个暖手炉,这才揽着她臂膀带她踏出房门。秋容扭肩膀,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走路就走路,动手动脚地做什么!”事关她的安全问题,楚凌霄认错迅速却坚决不改。秋容不想错过了得胜楼锅子的机会,只能气呼呼地忍了。楚凌霄也给她带过得胜楼的菜肴,可毕竟路上有一段距离,到家后秋容吃得开心,却在听闻刚出锅时更美味后,就对去得胜楼吃饭这件事念念不忘了。偏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楚凌霄不敢让她去城里,后来又开始下雪,一直都没能让她愿望成真。马车颠簸且路滑,一路上走得很慢,秋容一再去掀车帘往外开,搞得马车里暖炉提供的热气根本捂不住。一阵凉风灌进来,楚凌霄被冷风呛得咳嗽不止,秋容皱着眉把车帘放下,有些别扭,又有些莫名不安:“你生病了?一个大男人,怎地身体这般弱?”说罢,秋容无意中嘀咕一句:“以前你不是身体挺好的吗?”虽然是个穷书生,却因为长年下地干活,手上有老茧,身体也很好。楚凌霄用手绢按着唇闷咳,等止住了咳嗽,这才笑道:“娘子怕是没听说过富贵这种病。”秋容纳闷:“富贵还有专门的病?”楚凌霄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