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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娜无意惊讶于他的出现,毕竟找到家门口来可不是什么巧合。即便如此她还是礼貌的说道:“请进吧!雷斯垂德探长!”“叫我格雷格就好,福尔摩斯小姐!”他抱着手上的软呢帽子,脱下神父装扮后的格雷格.雷斯垂德穿着一身有些宽大的西装三件套,只有那略微凌乱的焦糖色短发将所有的绅士着装出卖了个干净。雷斯垂德咬着嘴唇缓了缓方才开口道:“没想到原来您是福尔摩斯小姐,我还以为……”“以为我是交际花?或者更加糟糕?”阿西娜毫不在意的走了进来,只拿起放在窗台边的湿毛巾擦拭着一双满是颜料的双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雷斯垂德慌慌张张的摸着头发只道:“我并没有任何不尊敬您的意思,小姐我……”阿西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只是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是个正直的人雷斯垂德探长!就算以为我是交际花或是妓|女,你也一样救了我的性命!从没有觉得我低人一等而推我出去送死。你是个正人君子,探长先生!”雷斯垂德微微抿着嘴唇低着头,捏着帽子也不说话。“说吧!探长先生您怎么找到这的?是为了案子还是……”阿西娜的话还未说完,雷斯垂德便连忙抬头道:“不是,我是受福尔摩斯先生的嘱托来,来带您回家的。”“哪个福尔摩斯?”阿西娜微微挑眉:“你先坐,别客气。”雷斯垂德看着身后那张软软的沙发便就缓缓坐了下去,只道:“当然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还有哪位福尔摩斯先生?”嗯?他还不认识迈哥?阿西娜也不说话直接坐在了雷斯垂德的身旁,将擦干净手的毛巾放在一旁,靠在沙发上昂着头笑道:“歇洛克?他什么时候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就……昨天午间歇洛克打电报来托我接你!”说着雷斯垂德微微抬手先是点了点自己脸,提醒她道:“脸上也有些。”“哪里?”阿西娜拿起那条已经被自己擦得五彩斑斓的毛巾,雷斯垂德却连忙伸出手从西装马甲里拿出了一方手帕递了过去。“谢谢,我哥哥电报里是怎么同你说的?”阿西娜眨了眨眼睛专心抬手擦拭着脸上的颜料。雷斯垂德只微微往后坐了坐道:“只是留了地址让我来接您回家。哦!对了,歇洛克让您尽快回伦敦最好是在今天就走!我看好了回去的船票,就在今晚。”说着他便拿出了那张船票放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淡淡道:“一等座的船票,我和伦敦来的警探们会在二等舱,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们。”阿西娜狐疑的放下手帕接过船票,这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怎么的?连船票都买好了?歇洛克.福尔摩斯可没这么好心、贴心!记忆中的歇洛克和阿西娜互相称之为死对头也毫不为过,大七岁的哥哥歇洛克自小就不喜欢阿西娜,当然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对阿西娜作为平凡孩子的平凡智商而感到失望。或者说是,根本无法交流。差遣雷斯垂德来送自己回伦敦,想也知道这可不是歇洛克爱管的闲事,多半还是迈克罗夫特这个好哥哥放心不下自己一个人回伦敦才弄出如今这么一出。阿西娜微微笑道:“好的,谢谢!那你就先回去收拾收拾吧!我看离开船时间还有……”“我就在这等你,一切需要收拾的东西我都可以帮忙。刚才你那女仆搬着那么多箱子是去?”雷斯垂德天真的笑着,完全没看出自己身旁的女人被气得要死。阿西娜原本想着携款潜逃,如今倒好迈哥找来个探长保护自己反成了监视。“福尔摩斯小姐?”雷斯垂德微微低头看着心事重重的阿西娜喊道,阿西娜只道:“叫我阿西娜就好,凯瑟琳是去取钱去了我们还得再等等!”“不着急,不着急。您是要继续画画吗?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在楼下等您好了……”说着雷斯垂德就要起身,阿西娜却打断道:“不必了,您就坐在这里吧!”难道真的要回伦敦?如今这个情形之下怎么瞧也是走不脱了,更何况还带着凯瑟琳这个小女仆就更是无处可逃了。阿西娜起身心中焦躁不已,顺手便就将那方手帕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愣愣坐在阳台上许久只握着画笔却寸色未着。而卧室中捏着帽檐的雷斯垂德却有些出神的望着她侧脸的剪影。他早该知道阿西娜这样美丽而又特别的小姐怎么可能只是一朵落入俗尘的交际花。即便她举止轻浮不似寻常高贵小姐那般高傲而轻慢,可骨子里流淌着的终究还是让他高不可攀的血液。也许那晚的一切,连那匆忙的吻都是一场不合时宜的遇见罢了。雷斯垂德一想到这不免自嘲的低下了头,怎么好像自己还是十七八的年轻人一般仅仅为了一个吻而如此心神不宁。突然间阿西娜的声音从阳台处传来,“那个血玫瑰为什么要穿成女人的样子?”雷斯垂德听见声音只猛地站了起来,缓过劲来方才缓缓走近倚着窗台道:“不知道,他就是那样的变态吧!最开始因为有目击证人我们一直也以为是个女人,直到歇洛克勘察现场时发现了半枚残存的脚印,依据脚印的深浅方才断言血玫瑰其是个男人。”“异装癖?性别认知障碍?”阿西娜小声嘟囔了两句又问:“他的作案动机呢?只是简单的仇恨宣泄吗?”“或许吧!如今已然是死无对证了。”雷斯垂德微微走近想要看看阿西娜到底在画些什么,阿西娜却猛地起身站在画前昂着小脸道:“你不许看!”“为什么?”阿西娜微微皱眉,为什么?因为画的是你啊!可她转念一想……是啊!可是画的是你又怎么了?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做贼心虚?不可能!不可能!jiejie当初可是摧草辣手啊!怎么会为了一个吻而心虚?阿西娜转念一想便又让开了,只调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画中的人脸还没有画上。”她看着雷斯垂德走到画板旁,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艳中抽脱出来,也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拦着不想让他看。手中那顶软呢帽子给他捏的都快变了形状,脸上还只是强装镇定的夸赞道:“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画了,和所有的流派似乎都不相近,有着极强的视觉色彩。”阿西娜看着面前的雷斯垂德,一头短发被暖风吹得凌乱,他的表情又活像只安哥拉兔一样可爱。一想到这,阿西娜几乎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那夜的费洛蒙已然消失殆尽,可见了他却又忍不住展开笑颜。雷斯垂德看着她的笑容只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