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痒
因为当地的警方还需要跟唐宁确认一些事宜,大使馆给唐宁和闫司烨安排了住处,才能安排他们回程的时间。 自从爆炸发生后,唐宁整个人都显得异常沉默,闫司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只会直白的审时度势。 但这个时候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他说的越明白,只会把她的伤口扯得越痛。 “先去洗澡好吗?给你放了热水。” 闫司烨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唐宁还缩在椅子上,木着脸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从进门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 “唐宁...”见她没有反应,他曲着腿半蹲到她面前,手扶着她的膝盖语气竟隐有几分祈求的意味:“别这样。” 她不哭不闹的样子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闫司烨自嘲的想,他竟有一天为一个女人不知所措,这在之前简直不可想象。 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连他自己都预见不到。 唐宁终于有了反应,眼珠子转到他脸上,仿佛才打开了五感,半天慢腾腾哦了一声,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花洒打开的声音。 闫司烨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隐约的挫败,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挂完了电话才发现不对,她进去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花洒声也不见停。 闫司烨很快开门进去,看见旁边的花洒开着,唐宁却是背对着他坐在浴缸里。 她的背影一挫一挫,抱着膝盖俯伏在浴缸里。走近了才发现她在哭,那模样却又不像在哭,简直像在翻肠搅胃地呕吐。 “唐宁...”闫司烨蹲在唐宁面前,心中涌起无限的酸疼:“别这样,你知道哭泣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但这一回,闫司烨的理性思维并不能阻止唐宁的哭泣,这句话反而成了触发她的开关。 那熬不住的呜咽声,一声响似一声,憋了许久的难过与懊悔,借着他的话完全的发xiele出来。 “...都怪我” 她的声音被嘴里生出的酸楚堵得几乎听不清:“他明明都跟我出来了,如果我那个时候能把他拉住...” 她哽咽着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哭得不能自已。 当时她就该把他留下,不让他回去,现在就不会那么痛了。唐宁这一路一直这么想,她每次想起他说“回去等我”时的表情,就心疼得要窒息。 早知道... “你拉不住他,那是他的使命,他无论如何都会去的。” 闫司烨帮她擦眼泪,抹去一汪又有新的眼泪生出来,从她发红的两腮往下滑,烫烫的滴到他的手背上。 “唐宁,你要知道顾霆远有他的职责,身为军人他不会为谁去改变的,那是他的命运。” 也许闫司烨说的是对的,但唐宁始终不能相信,顾霆远的命运是这样的。 ... 唐宁好几次打电话到大使馆去询问顾霆远的情况,但那边给她的答案永远都是“待确认,现在不方便回答”。 这无疑让她的心情更落到了谷底,夜里也睡不着,焦虑懊恼的情绪总伴着她。 闫司烨看唐宁的样子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同意了她的请求,给她叫了瓶红酒。 她一个人闷了一瓶,闫司烨夹紧了眉头,却也破天荒的没有阻止。相比于她那要死要活的样子,看她发酒疯也许更好一些。 但也难得,唐宁这回醉了倒没有发疯,不哭也不闹,乖乖巧巧的躺在床上竟是破天荒的睡了过去。 闫司烨走过来,抱着她挪到枕头上,手撑在她身侧却又舍不得放,眼睛凝在她脸上半天挪不开。 他这几天表现得还算正常,看不出来一点儿先前惊慌失措到懊恼的样子,那惨败的模样也是难得,一生也许就这一次,只为这一个人。 闫司烨敢说自己这辈子最难熬的就是唐宁失踪的这几个月。 他惊异的发现自己对于唐宁失踪的难过与懊恼不只是来自于经纪人的工作职责,更多来是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那个角落。她似乎已经成了他身体不可分割的那个部分,失去会要命。 闫司烨伏下身,头埋进她颈侧,沉沉的吸了一口。那熟悉的馨香瞬间充盈进身体,人仿佛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 “嗯...痒...” 唐宁似乎被他弄醒了,撑高了胸脯扬起手自动自发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她柔软的嘴唇刚好贴在他的耳根上,瞬间让他痒得发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