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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上前制止,甘霖已经稍稍抬了下双手表示不会再做什么,只是冲年长那位淡淡道:“可以现在就带去医院验伤,医药费我会加倍赔偿,至于我女朋友的事情,麻烦您尽快立案。据我所知,这家LS公关的背后老板跟刑警队的沈局有些个人私情,还恳请你们速查快查,正值年底,您也做个业绩,明年好升职连任是不是?” 说的话明明都挺客气,可老警员面色难看背后立刻炸起了一层汗毛,警局也要论资排辈的,他这种小喽啰怎么敢去翻沈局的底细? 怕是追着这条公关线去查,把他查死了都没法荣誉退休。 明显是温柔一刀。 分局院外是半栋废弃的家属楼,说是半栋因为五六年前被划作了拆迁户,开发商用高额谈好了拆迁价格,可楼才炸了一半,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暂停施工。 这片地方一时半会儿没有能接盘的大房地产公司,也就被土地规划局暂时充公。 驺虞刚才在车中的背包里找到了烟,磕出一根和司机借了个火,自己就躲到这片家属楼下面的一条长廊下吸烟。 没人修剪的风车茉莉四季常青,虽然眼下这季节没有花苞的香气,但在低温中还是长势凶猛。在如此枯黄的蓟城里,给人一种别样的生机。 左手搭在右侧腰际,后手则借力夹着香烟,驺虞深深吸一口唇间的滤嘴,尾端的火星便突然猩红起来,再吐出一片缭绕的白烟,她朦胧在烟雾里的精致侧脸动了动,忍不住突然无声勾起饱满的唇色。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得意火气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散了。 肯定不是因为这根烟罢了。 不禁要懊恼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她晚上躲去阳台抽烟后忘记吃清口糖,还是身体触觉真那么灵敏,她男友根本是豌豆公主化身,连床垫缝隙里她自己都忘了的东西也能被他拾起来装好。 可没办法,此刻她驺虞真的只能承认,温柔的伴侣总是有种包容一切的柔软力量。 随时随地都能被托住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有安全感。 一根烟抽了不过五分钟,甘霖已经独自推开了分局大门,一眼便朝着驺虞的方向走过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像是周遭的事情都不在他眼中。 烟蒂被扔进垃圾桶,驺虞小跑几步来迎他,却被他直接用胳膊搂住了肩膀。 “没事了,回家吧。”语气好轻松。 “他们?”可驺虞难免疑惑,但上上下下将甘霖身上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这才放心下来,他既然说没事,那就大约是真的和平解决了吧? 她自然信任自己的男人。 “律师再详谈下立案进程,晚点余霜来找你谈新合同。”余温这个妹控究竟还是盘下了一家小型空壳娱乐公司,用来给余霜搞造星事业。 至于这位如今知道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想签约的第一颗星星真的不算新星,只能算是一枚半死不活的老星,出道经年,作品无数,一瞬间被人人喊打被封杀,转眼又被人人可怜成了受害者的代名词。 现阶段还要艰难转型,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 于冷血商人来说真的不像是什么合算的买卖。 可余霜就是认准了这个永远打不倒的驺虞,有她特殊的影响力。 分局距离甘霖的住处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保姆车留给了余霜,一对认识了十几年,仍然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则选择手拉手走路回家。 穿过冗长的人行天桥,昏暗的路灯下,过路匆匆的行人谁也没注意他们两人靠的很近的面容。 十指交错,肩膀碰着胳膊。 如果靠近听,而他们口中谈论的事情,也是很平淡无奇的话题。 甘霖说今晚要吃什么菜,路上有家小型生鲜,听说多吃新鲜水果有助于身体代谢尼古丁。 驺虞则假装一脸无害,用手在他掌心里画圈,嘀咕着行李箱里的避孕套还没有机会用完。 可人生不就是这样,爱与美食,一样都不可以辜负。 二十七 十二月底,蓟城彻底进入寒冬。 圈子里那些傲睨得志的势利眼们,谁也没想到驺虞在上月底爆出那样大的丑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仅踢掉旧东家,傍上余家私银的大腿,还接到了瓶颈期后的第一份工作。 虽然不是影视组的项目,但跨界为拍摄一组封面外加八张内页的时尚大片,也是多少二线演员都可望而不可得的曝光机会。 谁又不知道玩儿艺术的人物,接触到的资本又要更加优质纯粹一点,虽然还处于低谷期,但驺虞大约很快就能得到某些另辟蹊径的投资项目。 拍摄日期说巧不巧,就定在十二月二十七日,甘霖生日当天。 天知道从得到拍摄细日程那天开始,驺虞就翻来覆去地没法儿好好入睡。 两个人在两周前已经从甘霖处于闹市区的公寓里搬到了相对宁静的郊区,逛了十几套,最终都一眼相中一套有庭院有露台的花园洋房,首付两百万多万的一加二大跃层,两个人连磕巴都没打一个,当天就合资同中介签约。 至于房产证怎么备案,未来二十年的月供谁来还,两个人都是异口同声的“他/她,”和“我”,惹得中介公司打印合约的两位销售助理都要捂着嘴偷笑。 直称真没见过这么敞亮的情侣,别说情侣了,他们平常经手的客户,可没少见到准夫妻之间都要在房产证,装修,月供上头闹个鸡皮酸脸,最后一拍两散的也不是没有。 可驺虞和甘霖偷偷对视一眼,确实都没考虑那么多。 两人都认定了要给对方自己力所能及最好的,往后别说二十年都是要生活在一起的,这辈子都认定了,所以第一套住房,都想当做礼物赠予对方。 前房东是一对在蓟城生活了五年的意大利夫妻,今年突然决定辞职旅居,家中的家具一样都没带走,几乎还原样保持着属于异域的装修风格。 但别人的东西,再怎么将斯堪的纳维亚风和法国的巴洛克风结合的完美无瑕,也总是有些不那么满意的。 譬如主卧套间里的浴缸,驺虞觉得真的不够大,必须要打碎重新安装。 当然,客厅里还需要一面全落地的穿衣镜,用途自然也不是穿衣这样单纯。 这些天驺虞和甘霖都是泡在家具建材城,深宵要装修设计,新家也要重新装点布置。 白天忙忙碌碌的时候,驺虞还不觉得心焦,可傍晚十分两人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又点燃了一楼的真空壁炉,她怎么在甘霖身上汲取温暖,要来要去,还是觉得心下隐隐不安。 又或许说,越到了二十七这天,她就越不安心。 说到底,她本世俗,眼下每一天的甜蜜都还不够,更加没甘霖那么淡然,对他生日这件事,还是有所担忧的。 拍摄当天,保姆车开到了楼下,甘霖在厨房帮她准备去水肿的黑咖啡,她还在病恹恹地缩在餐椅上望着他发呆。 咖啡和水煮蛋递到手里,她歪头就着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