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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散浑身这烫人的温度,还未出口就听到门后轻扣的声响。 她闷在被子里,应了声:“诶?”圆圆得了响,又道:“小姐,方才王嬷嬷传了话来,老太太要您醒了去她那边请个安。” “嗯,知道啦。”老太太是个顶和善的人,这趟约莫并非只是唤她去请安这么简单,看来她这个混吃等死的咸鱼还得在定国侯府装得矜持稳重些。 鱼知鸢卷着被子在床榻上滚了几滚,探出一双绷紧的玉足,在齐霂的小腿上踢了几下:“快起来呀,奶奶喊我呢。” 她等了许久都没听见什么声响,而身旁的人却依然在,她又羞耻着不敢探出头,只得伸出脚丫在齐霂腿上再轻轻踢了几下,好让这人识点趣,给她腾个位置。 却不料,脚丫子一旦脱离了衾被的保护,就被某人的大掌一把握住,囚在掌中。某人五指收拢轻捏了捏,薄茧的指腹也在她脚心留下一股战栗。她红着脸在他掌中挣扎着胡乱踢弄,脚趾蜷缩着,既嚣张又胆小,委实有趣。 齐霂压着唇角的笑,兴奋道:“鸢宝是在同大郎玩闹吗?”见她继续埋在被中不言语,他又道:“想来是昨夜大郎没让鸢宝玩得尽心,莫非鸢宝是存了气,这才……” “停!打住!不许胡说!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孩子家家的,不许学坏!”鱼知鸢似是被戳到了点,当即跳脱出了衾被,佯做跋扈得指着齐霂,巴掌大的小脸上是堪比胭脂的红,双眸湿漉漉得,嗔怒的一眼都能教人酥软了半截身子。 “鸢宝……”齐霂沉了脸色,努了努嘴,可怜兮兮得样子,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鱼知鸢也不大好同他解释洞房这事的玩闹同旁的玩闹有着偌大的区别。 这一切只怪成亲当晚,她的鬼迷心窍和见色起意,让她昧着良心哄骗无知傻子,洞房是件好玩的事。 “我,我……奶奶寻我有事,我去请安了,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玩去吧,多找几个小厮陪着,莫将自己摔了,晓不晓得?”鱼知鸢偏过头,迅速囫囵套了件衣裳,穿着鞋子就要走,绕过屏风前还不忘叮嘱齐霂,着实是cao了一把老婆子的心。 * 下次加更1700珠,么么哒 这么希望表哥掉马的吗??? 45.老太太 鱼知鸢匆匆赶去了老太太的院子,人还未踏过门槛,一只手半伸在虚空中,掀帘子的动作一滞,便听得屋子里头的争吵声。 “亏你们想得出这等子事!” 她顿了顿,收回脚站在帘后,踌躇着是否在这档口去里头搅下浑水。 “从前便拖着我这张老脸,去同他们攀关系,要将人家小女儿许配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今日还妄想再拖着我这张老脸,要你儿子一人娶两妻?怎地,你个逆子真当你祖父打下的爵位便是容你肆意挥霍的吗?旁得人敬你一声侯爷,你便想做起了天王老子?真以为千百种理都被你占尽了不成!” 老太太掷地有声,接连甩了好几棍打在侯爷身上。里头还有继室夫人的小声啜泣,似是扑身挡在了侯爷身前,哭哭啼啼得喊着:“母亲饶命,母亲息怒,是媳妇的不是,是媳妇教子无方,惹了这等子事……” 老太太本就不喜欢这个由妾侍提上名分的继室,沉了气,缓了缓道:“老身今儿就将话撂在这里,这事日后不必拿来烦我,你们要如何便如何,老身就当从没生过你这样的逆子!” 这话未免有些狠了,由此看来老太太是真的被此事给气到了身子,彻底动了怒气,才能将这话说得如此决绝。她冷哼一声,也不顾底下两个人如何哭闹,冷着脸转了身就去了内寝。 鱼知鸢听了一会儿,双脚好似被黏在门外,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发出来,这浑水她可不好去搅和。而且她原以为二房这厢是想将原定的婚约退了再将她的meimei纳进来,也算是全了三家的里面。 万般没料到,人家可比她脸皮厚也想得美,竟想将两家的女儿都一道收了,全然不顾两个尚书府的门面。若此事当真成了,那她岂不是一语成谶,鱼知乐母女两怕不是想将她生扒了皮的心思都有。 思及此,鱼知鸢抖了抖身子,无端起了点寒意。 “世子妃?”鱼知鸢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双脚交错着磕磕绊绊,差点儿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了身子,就见王嬷嬷含笑瞧着她:“世子妃可得当心些才是。” 王嬷嬷双手挡在她身后,虚虚得扶着她,转头对落后一步的圆圆小声斥责:“你这小婢女如何伺候主子的,不晓得主子身子金贵?怎敢这般怠慢?” 圆圆还未从偷听壁角里缓过神,就被王嬷嬷一顿当头呵斥,整个人愣愣的,看起来比齐霂那个小傻子还要憨傻得真实几分。鱼知鸢压着心下的忐忑,轻声道:“嬷嬷勿怪,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王嬷嬷笑了笑,也不多说,起身引着鱼知鸢走了另一扇门,从中穿去了老太太在的内寝。 鱼知鸢跟在王嬷嬷身后,内心七上八下的,在想着是否要坦白自己听了墙角这事,还是该装傻充愣无事发生般请个安? 不待她权衡个利弊,就见老太太端坐在上首的软塌上,手中捏着个茶盏,悠悠抿了口茶,开口道:“鸢儿到奶奶这儿来。” 老太太这一出声,她方反应过来自个儿已经到了内寝,忙福了福身,手忙脚乱又强作镇定得同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噙着笑又唤了一遍,鱼知鸢这才端着小步伐一点点挪到软塌上,坐在了另一侧。 “怎么,同我这老婆子在一处这般拘束?”老太太轻笑道,递了一杯茶给鱼知鸢。鱼知鸢小鹿受惊般双手接过茶杯,也不管这茶烫不烫口,着急忙慌喝了一口,烫得嘴角一抽差点不大文雅的将那口茶喷出来。 老太太被她给逗笑了,唤人赶兑了些凉水,让鱼知鸢喝下去降降温。一番兵荒马乱后,鱼知鸢垂着头,红着耳尖,手中捏着自己裙衫的一角:“我,不是,孙媳妇惹奶奶笑话了。” “你这孩子,没想到胆子这么小还敢去同他们闹,还将那不成器的东西给送去了书院。”老太太顿了顿,鱼知鸢一颗心倏地被悬在高空,莫非齐帆那个小霸王深得老太太喜爱? 那她岂不是得罪了老太太,要命了,老太太会不会追责她,会不会连同偷听得事,也一道同她算账? 鱼知鸢整个人都慌了神,捏着裙衫的手不安地扣着绸缎上用银线绣上去的花纹。 “是个好孩子,奶奶没选错人,婉凝亦没选错人,是我们侯府有福,齐霂有福气啊。”老太太倾身,握着鱼知鸢的一只手轻拍了拍,心内甚是抚慰。 “你这孩子,莫不是以为奶奶要说道你不成?”老太太瞧着鱼知鸢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牵了唇角的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