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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答话。 温宁又道:“他为你考虑得如此周全,怎么就不能放过我的孩子?” 苗善的脸色这才大变:“公主,王爷他已经让……” 破空袭来的箭矢打断了苗善的言语。 “拿下所有人!”冷漠且低沉的嗓音自温宁身后不远处传来,她想了会儿,才想起这是平南侯顾清远的声音。 苗善显出焦虑,几次想开口都被逼近的攻击打断,便愈发着急。 可温宁一点儿都不想听,她从宫辇上走下,步步靠近。而在顾清远的命令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冲到温宁面前,既是保护她,也是在向苗善等人逼近。 同样的,原本还在后面的王府护卫也在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将苗善和楚楚护佑在中间。 “公主你听我说……”苗善再次出声,甚至还想拨开护卫上前,但一瞬间,比方才更为密集的箭雨自两侧的屋顶落下。 苗善本能地护住自己腹部,而楚楚,也霎时将苗善护在自己身后。 这样的画面叫温宁猛地停住了脚步。 “住手!”温宁便如突然回神那般出声喝止,“不要伤了楚楚,也不要伤了孩子。” 苗善的身子微微一僵,她先是抬头看了眼温宁,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楚楚:“你说了什么,你和公主瞎说了什么?!” 楚楚咬唇沉默。 “我纵是怨他恨他,可这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它也不该牵扯进你们的这些争斗里。”温宁近乎喃喃自语道,待顾清远近了身边,她方端出长公主的姿态来命令,“放他们走!” “公主,陛下有令,务必要留下他们所有人,不论生死!”顾清远拧眉冷道,“若遇反抗,微臣可就地斩杀!所以公主的这个命令,恕微臣难从。” 便就在温宁这边陷入僵持时,那边的苗善也一把推开了楚楚,从身边护卫手中拿过古琴。纤指按压上琴弦,松开之时,铮铮杀音流泻而出。 “我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听信先生之言!你我此生姐妹情断,他日再见,必将取你今日背叛之债。”苗善后退数步,将自己藏身于层层护卫之中,随着指下抚琴速度愈快,额上也渐有冷汗滑落。 她已经好久没这样御物了。 琴声并不悦耳,入耳短促尖锐,便似一阵阵刀磨骨,疼痛如水渍晕染,离得最近的士兵皆受影响,不少都直接丢了手中兵刃,更有甚者,耳口鼻中已有血色蔓延。 顾清远同样不好受,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却不知何故,温宁丝毫未觉,见顾清远就要绕过她下令强攻,她拆了发中金簪抵上脖颈。 “放她走,否则伤了我,你觉得温瑞不会降罪于你?” 顾清远脸色紧绷,怒目圆睁瞪着温宁,可不知是因为太过难受,还是对她极度不满。 皇叔【076督军(3)】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沉闷寂静的夜色中,只有铮铮琴声与周围一片渐渐紊乱的气息。 顾清远始终沉默,既没有答应温宁,也没有再继续下令。 可这样又如何能够?苗善的琴声越来越急,已是临近顶点,再继续下去,纵是能击退围兵,她自己也难免会受到重创。苗善的安危如何,温宁其实并不在乎,但想到自己那个无缘活下来的孩子,她就无法对苗善的孩子无动于衷。 她不由用力压了几分,金簪尖细的那一端便刺入肌肤。 “顾清远,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回答她的,却是苗善冷而桀骜的嗓音:“不必!” 话音将将落下,便有无数的虫蛇出现在他们四周,跟随着音律,迅速地绞缠上所有士兵。若说方才还只是强忍着痛苦的闷哼,那么此刻就是再也无法遏制的惊叫痛呼,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彻底绞碎了这看似平静的夏夜。 顾清远死死咬着牙,最终还是下令撤退。 苗善的琴音也于此时戛然而止,温宁同顾清远一并看去,幽暗的巷子里,除了孤身立在那儿的楚楚,哪里还有王府众人的身影? 华阳宫。 “皇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瑞难以置信地看着榻上的温宁,几近于跳脚,“温旭尧他杀了你儿子,你为什么还要去救他的侧妃和孽种?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别告诉我都死了一个儿子,你还死心塌地地爱着他!” “我没有。”相比于温瑞的暴躁烦怒,温宁简直冷静得不像话。 “那是为什么?!” “要怎么对付温旭尧你随意,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那个孩子它是无辜的。” 温瑞怒极反笑,紧攥的指尖都是发抖的,摔袖离开前,他讥讽了道:“他把你的儿子丢进湖水里时,可没有觉得无辜过。” 到了次日,一封圣旨在早朝过后就送到了华阳宫。 “陛下体恤公主身体不适,嘱咐老奴,这圣旨直接交给您就好了,不需多礼跪下。”常公公赔着笑,将手里的圣旨送进了温宁手中,“陛下还吩咐老奴转告,明日一早,公主务必动身,不得有任何耽误。” 待打开圣旨,温宁方明白常公公口中的动身是何意思。 温瑞命她和苏厌平一道前往堰河,行督军之责,实时向京中传递战事消息。 “公主,您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住颠簸跋涉?这不是要了您的命么?您还是向陛下服个软吧!”李公公皱着眉头,一脸的焦虑忧心。 温宁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公公多虑了,本宫岂会如此脆弱。” “但是……”李公公放心不下,还想着再劝,寻常人家的妇人在产子过后都得休养一月,她这才过去几天?又接连经受打击,陛下若当真体恤,又怎么舍得让她再去奔波?可温宁已经越过他回去了内殿,径自吩咐青黛收拾行装。 李公公甚至有想过去找温瑞求个情,只是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温宁给喝止。以至于第二天出发时,鬓角都又添了几缕银发。 温宁和苏厌平领着一支上千人的护卫队前往堰河,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二十天之后。虽说速度称不上赶,但以温宁现如今的状况,长时间闷在狭小幽窒的马车里,还是让她发了高热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如此,自然做不了什么事。甫一入了战地,人就被安置进临时的将军幕府,其余一切则全部交由苏厌平处理。 温宁昏昏沉沉,身子仿佛是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