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Ⅰ他妄想掐着她的腰在身下婉转承欢
山高路远,经历了长达五天半的跋涉,直到第六天下午,妊临霜的仪仗终于抵达西麓国皇城城门下。 城门守卫均是彪形大汉,为首一人早得了城中消息,黎国太女今日来访,务必严查。 却见那车队仪仗一片华丽金红色,张牙舞爪,颇为张扬,领头的守卫犹豫再三还是准备上前拦下。 对方在黎国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今到了西麓国,还不是任由太子殿下拿捏? 守卫一想到背后有人撑腰,昂首阔步走到仪仗前,声如洪钟,叫嚣道:“来者何人,下车接受城中盘查!” 妊临霜嗤笑,悦耳声音带着十足穿透力,杀到后方杨博广耳中,激得他一哆嗦。 “杨大人,这就是你们西麓国的待客之道?” 守卫一愣,杨博广迅速爬下马车,举着使臣令牌,上前与守卫斡旋。 妊临霜犯了困,只听耳边嗡嗡声不绝于耳,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惊蛰给她披了毛毯,起身翻开里层挡风的门帘,透过珠帘看向前面影影幢幢的人影。 “太、太女殿下……” 杨博广小心翼翼地探头,声音隔着珠帘传来。 “守卫说太子严令,来人一定要接受盘查,以免携带武器,威胁圣上安全,伤及龙体……”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喃:“如此理由,臣做不了主啊……” “哦?” 这下妊临霜真的烦了。 她黎国铁骑火器俱已完备,本不必多此一举。 答应西麓国请求无非就是爱惜羽毛,想维持在周边国家中的好名声,这才好言相商。 但若他们如此不识好歹,她又何必先礼后兵,干脆直接炸山,率铁骑踏平那傲慢无礼的西麓国皇宫算了。 “那本宫便回去吧,平白折腾一趟,杨大人可要自裁谢罪才好。” 声音清透,其中威胁意味连城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守卫几人神色慌张,面面相觑。 前头杨博广吓得两股战战。 太子搞这一出不与他商量,明摆着是故意为难,他一贯阳奉阴违,皇帝怕是都不知情。 杨博广颤颤巍巍地回头看城门守卫,见对方摇了摇头,做不了主,试图夹缝求生,进城通传一下皇帝。 此时此刻还是先稳住太女要紧:“臣有罪,西麓国多有怠慢,还请殿下稍等。” 然而妊临霜没有这么大的耐性,前头薛不移亦是,冷哼一声,勒紧缰绳,便要调头回去。 城门里窥伺的人一见对方真要回去,哪舍得好不容易骗来的猎物就这样逃跑,连忙现身相迎。 “哈哈哈,听闻黎国太女来访,有失远迎!” 一道粗重男声响起,黎国太子现出身形,脸上挂着和善笑意,貌似人畜无害。 要不是妊临霜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又在上次暗访时远远见过他威胁妊临沧时的阴狠模样,还真不一定能识破他的伪装。 “恭迎太子殿下!” 一众守卫连忙叩拜,杨博广也跪下忍气吞声道:“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一转眼,见只有杨博广一人回来,他安插的两个小厮都没了踪影,杀气外露,重重踹了杨博广一脚。 “出使一趟,事儿没办多少,那俩小厮人呢?” “那两个小厮对本宫无礼——” 悦耳女声响起,听不出情绪。 惊蛰一手撩起珠帘,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的指,缠着华丽艳色珠串,煞是诱人。 是个美少年。 太子一晃神,刚想盯着惊蛰仔细品鉴,却见里面女人正对着车门端坐。 妊临霜居高临下地俯视站在地上努力窥探的他,似笑非笑,轻飘飘地开口:“他二人惹本宫不高兴,本宫就让人杀了。” 太子眉间微动,下意识后退一步。 只见妊临霜缓缓站起,纤长玉指搭上惊蛰的手,轻盈落地,步履款款地走到他面前站定。 “听闻殿下宽容大度,应当不会与本宫计较区区两个下人的性命吧?” 守卫们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太子亦是盯得目不转睛。 他自幼在西麓国长大,西麓国女子娇小如燕雀,在他眼中都是生来供人把玩的物什,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便罢了,何曾见过像妊临霜一般高挑从容的女子? 她眉宇间英气逼人,唇角带着笑意,墨黑眼瞳顾盼神飞,谈笑时云淡风轻,像是睥睨世间,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逡巡。 黎国太女身姿曼妙,腰身纤细,一双长腿在华丽衣裙下若隐若现,亦是名品。 如此尤物,若是能征服她,叫她那双长腿缠在腰间,掐着她的腰在身下婉转承欢,驯为奴隶,夜夜笙歌,予取予求…… 太子舔了舔干渴的唇,若是能征服她,难搞的黎国也就成为他囊中之物了…… 妊临霜看着他眼神变化,差点没吐出来,不适地移开目光,看在太子眼里更加桀骜难驯,如同嘲讽嫌弃一般,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惊蛰的目光明显变冷,如九幽地狱的冰泉般寒凉,看太子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 几人之间暗流涌动,一旁的杨博广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妊临霜和惊蛰这两尊煞神动气,在城门口让太子血溅三尺,连忙上前打破僵局。 “太子殿下,太女殿下,皇上还在宫里设了宴,等着给您一行人接风洗尘呢……” 妊临霜轻笑一声,惊蛰收回目光。 太子不知被杨博广救了一命,还腆着脸笑:“太女殿下当真容姿绝色,如同天女下凡,动人心弦。” 他说话不过三句,便按捺不住春心,图穷匕见:“……不知太女殿下是否婚配?” 惊蛰暗暗握紧了手心。 这龌龊男人痴心妄想,不光眼神下流,还如此厚颜无耻,叫他手痒得很。 饶是一旁的薛不移也听出了太子的狼子野心,不由手按剑柄,一声不吭地往妊临霜身后一站。 他高大身影披甲戴胄,气势极为迫人。 妊临霜听得发笑,直截了当地拒绝:“太子难道是想做本宫的侍君?怕是不行。” “您看本宫身边这许多男子,各个容色上佳,殿下这身姿样貌,放到黎国,别说太女侍君,恐连做宫人都不够格呢。” 太子被她话里话外一顿羞辱,脸上竟还很谄媚地挂着笑:“当然,当然,太女所言极是,本宫样貌粗陋,依然是不配做侍君的。” 如此忍让,倒叫妊临霜心中一凛。 会咬人的犬不叫。 此人必不可留,不然后患无穷。 杨博广在这修罗场如泥牛入海,存在感微乎其微,只得小心翼翼地催促道:“两位殿下,不如先进城,有什么话可以进了宫再说……” “那可不行,”妊临霜闻言转身,准备上马,“进你们这城中还得搜查,不去也罢,不移,整顿一下队伍,随本宫回黎国。” “这……”杨博广偷眼看太子。 太子色心当头,哪肯让妊临霜回去,腆着脸想抓她的胳膊,却被惊蛰轻飘飘地一个手刀,打得手臂酸麻。 他瞪了惊蛰一眼,后者声音沉沉:“太子这是想对我黎国太女殿下动手?” 惊蛰的情绪极少外露,妊临霜脚步一顿,也看了过来。 太子连忙收回手,满脸歉意,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怪这些守卫,不知礼数,冲撞了太女殿下,本宫若是早知道他们会为难殿下,肯定不会放任他们,让殿下受委屈了。” 他回头看向无辜受难的守卫,眼中满是阴狠:“来人,把这个领头的小子拖下去杀了喂猪!”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为首的守卫吓得浑身颤抖,伏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血印,血rou模糊。 妊临霜噗嗤一笑,晃花了太子的眼睛。 “喂猪?”她巧笑嫣然,“倒也不必,他也算尽忠职守,太子就放过他吧。” “好好好,你说放了就放了。” 太子跟着咧嘴,对美人有求必应,谄媚的姿态看得惊蛰一阵恶心。 守卫看向妊临霜的眼神感激,连连叩首谢恩:“卑职谢太女殿下大恩大德!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既然不必查了,那本宫便随殿下进宫如何?”妊临霜循循善诱。 她胃中翻涌,强压不适,忍得眼尾湿红,看在太子眼中倒像是平添几分媚意,眼睛都瞪直了。 “好,好。” 她笑时真如春风和煦,语气也柔和,听得太子耳根子酥软。 妊临霜与惊蛰回到马车上,薛不移翻身上马,太子的马车在前带路,她们在后面跟着,一路安稳地进了宫,竟再没遇到为难。 惊蛰看着默默缩在他怀里的妊临霜,知道她反胃,心疼道:“殿下这又是何苦,竟对他使美人计。” 明明可以直接…… “能按原计划办是最好的,损失也能降到最小。太子如此急色,利用一下他的色心也无妨。” 妊临霜抬头,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惊蛰最合我意。” 惊蛰眨了眨眼:“虽然听到殿下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是一想到是因为那猥琐太子才得了您这句喟叹,心中就有些郁结。”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妊临霜被他的打岔逗笑,“也是,我们惊蛰是如玉公子,世间难寻,那腌臜货,提鞋都不配。” 这厢妊临霜与惊蛰亲昵疗伤,互诉衷肠,那厢太子坐在马车中满脸阴沉,手收紧捏碎了一个茶杯。 车头赶车的车夫闻声询问:“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咧嘴一笑:“回头把那群守卫都杀了。” 车夫低头应是,想了想,又道:“那黎国太女……” “本宫改主意了。” 太子眯着眼,将捏碎的茶杯碎片随手一丢,低头擦着沾血的手心:“如此绝色,杀了可惜,务必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