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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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醒来,我已经给脱了个精光好好放床上了,看来还是把自己交他手上待遇好,三天来头一回在床上睡,可把我乐坏了,嘴无声地咧在那里。 "笑什么。" "这床还挺舒服的。" "水泥块上铺了棉花。" "哪儿能啊!这里有八十斤弹力棉呢,外面是藤面儿的,软还不变形。" "你倒是会安排。" "我真没想害你,这里虽然暗无天日,也是最安全的不是?" "你说帮我掌握张家,也是假的吗?" 我如今一听到"张家"俩字儿头都要炸了,"你看像假的吗?" "这里比黑狱好多了。"何止是好,还带陪坐牢的男佣一名呢!不过我可不敢得瑟,"你在就够了,哪儿都行。" 好话说尽,闷油瓶也听腻了,转身背对我。 我有些不高兴,孩子的事,我本意并不是要拿来伤害他的,可如今是百口莫辩了。不但对外人做生育实验,连他也不放过。越是不安越是要作死,我一副不能忍的态势扑到他背上,让暴风雨来得更彻底一点。 闷油瓶侧头眼珠横转过来,"去把骨灰盒盖上。" 他不拒绝我,但这话也让我脑子冷了冷,把盒子恭恭敬敬放回包里,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经没了欲望。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说不上对错,结果到了不同人眼中,到了不同的境遇中,各有分说。张海客任由张月芹把我打残,是因为他目睹了闷油瓶经历这样大的人生观危机,他担心这个人已经无力再站起来,所以在我身上制造危机来把他拖出雪山。从这个立场去想,说明他是认可我和闷油瓶之间的关系的。 可我这一残,间接导致了胖子的计划被二叔启动,这个计划的代价是我无以为报的,说到代价,我不得不恨张海客。然而这个代价换来的结果,也许我的rou身会就此来到这个世上,我可以停止残害老九门中现存的适龄妇女,说到结果,我又不得不感谢张海客。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他也是做了他在那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事,因此,我接受,接受我的伤痛,接受这个局面,自然的,他也必须接受随之而来的疯狂反扑。 我心中对闷油瓶其实没有愧疚,也许之前有过,但是每当看见胖子的骨灰盒的时候,这种愧疚就从心里消失了。所有人都在为我的未来,也同时是我们的未来努力着,我在为这个未来支付着巨额账单,凭什么他可以置身事外?他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留在张家?我嘴里说着抱歉,可我知道,我的心是和二叔站在一边的,这个人,必须是我的,完完全全。 这三个月来,我反复思考了我偷取他jingye的事,那时的我确实被他吸引,好像得到了这辈子唯一想要的东西,满足感无以复加。然而我毕竟不是热血冲头的单纯青年,如今的我,讲求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嘴上说,不愿意看不愿意做的事就不要管,手却自动伸向了他全无防备的地方。这种自然而然的行为,难怪二叔要笑。面具,戴上过,就摘不下来了。 一如胖子,他留在北京,也并非只是为了与达叔的情谊,他回杭州,回长沙,既做不回当年那个吴三省,又不能继续王胖子的身份,因此他选择呆在解家,换张面具继续生活。 我的面具,是吴小佛爷,在笑容展露之初就已经握住对方的要害。这早已成为我的行事习惯。无论闷油瓶愿不愿意,他的儿子,都将继承老九门,继承吴邪的意志。即使有一天,张起灵要与我决裂,即使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上,他每每看到这个孩子,也休想忘了我。 至于为什么要选梁湾,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把他从张家剥离的套索,只要这事公之于众,他就是张家的叛徒,这根套索握在我手上,什么时候收紧,全在我。 我从背后抱着他,脸埋在他的发间,表情是温柔的,眼神却坚定到近乎变态。无论另一头有什么在牵引着他,我都会砍断那根羁绊的绳索,系到我自己身上。 我心里越阴暗,行为越温柔,其实我早已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抱住他的时候,变得像扑向饭盆的饿狗,脑子里纯真得只剩口粮,他说东就东,西就西,太阳是黑的就黑的。 闷油瓶没有犁鼻器,探测不到我幽深得近乎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占有欲。在我轻柔地摸进他后腰的时候,并没有推开我。 他也有意思,把我扒干净了,自己还穿得整整齐齐。我觉得无论上下,男人那股子欲望上来了,一样的强烈。闷油瓶明明应该把我一脚踹翻下去,可他没有,一动不动让我得手。虽然如此,他兴致倒并不算高,后面又紧又干,似乎在说,摸摸就睡吧。有时候我给他撒娇卖乖也是很有用的,他很多动作都透着对我的放任,尤其这趟雪山回来后。他知道吴家要报复,张大族长全无安排,一味地陪在我身边,说是要盯着我,其实也是纵容我还次手吧? 当然,张海客也不是什么好啃的石头,他也不怕我们伤到他的根本,直到被抓到这里,他才知道,我这一还手怕是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地多。 我觉得他穿着衣服与我甚是不平等,想想还是先去脱他衣服。我轻手轻脚小心翼翼,闷油瓶忽然叹了口气,坐起来自己脱了个干净。我咧嘴一笑,虽然还手重了,他还是纵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