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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不会有事的。”丁芸茹努力安慰他。 两人回到酒店,丁芸茹把化妆品和衣服胡乱扔进行李箱,覃沁打电话订了机票,退了房,两人又驱车赶往机场。丁芸茹一秒都不敢耽搁,两人迅速值机、过安检。 飞机起飞前,覃沁又给凌顾宸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 挂掉电话以后,覃沁无奈地摇摇头,丁芸茹的心也揪了起来。 覃沁不吃不喝,也不搭理头等舱的空姐。丁芸茹去厨房礼貌地解释覃沁的家人出了意外,所以他心情不好。 空姐原本有些郁闷,听了以后马上换上惋惜的神情,告诉丁芸茹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她。 丁芸茹要了一小瓶水,坐到他身边。他一直皱着眉头看窗外。 “至少喝点水。” 覃沁把她的手拉到胸前,声音里满是担忧,“如果她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她不会有事的,”丁芸茹只觉自己的安慰十分无力,“你要好好休息,到了泊都,你才有力气照顾她。” 覃沁叹口气,把丁芸茹揽到怀里。抱着她,他才觉得有点力量去面对祝笛澜可能熬不过这一关这个事实。 “你要陪着我。” “好。”丁芸茹意外地看到他有些脆弱,也十分心疼。 漫长的飞行,丁芸茹吃了些东西,好好睡了一觉,因而精神不错。 覃沁只是休息了几个小时,便醒过来,焦急地用飞机上的网络与凌顾宸联系。 落地到了泊都,已经有许多人在机场等待,他们上车,直接前往瞳山医院。 抉择 ICU病房外等着几个人,氛围非常压抑。 丁芸茹认出凌顾宸和他的贴身保镖,另一个男人她总觉得看着有些眼熟,一个老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扶靠着手里一支银狮头的精致拐杖。 覃沁看到韩秋肃的时候怔了怔。凌顾宸他走过去,脸色十分不悦,丁芸茹悄悄靠向一旁。 “她还是没醒?”覃沁小声问。 “接近30个小时,高烧也没退。”凌顾宸的声音里有轻微的恼火,“这样下去很不乐观。” 覃沁疲累又懊恼地锤墙,丁芸茹被吓了一跳。但她没有打扰他们,她悄悄走到ICU门口,远远看到祝笛澜躺在病房里。 她罩着氧气面罩,几根管子从被子下伸出来。她睡着的模样十分安稳,气色也不是很差。 丁芸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忽然急转直下,变得这么严重。 这时来了一个穿无菌服的医生和护士,径直开门走了进去。 凌顾宸认出这是儿科医生,他看着他们给她抽血,眉头皱得更紧。 谭昌走到他身后,“借一步说话。” 韩秋肃也直觉不对劲,跟了过来。几个人聚集在一起。 “我知道你们不好受,但我恐怕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丁芸茹远远地听着,感觉后背一片凉意。 “新生儿在两个小时前出现了轻微的肾衰竭。梁医生试着控制,但现在不得不准备接受肾脏移植。” 韩秋肃咬着牙,说不出话。廖逍也阴沉着脸。 “他现在已经排在肾脏捐献名单的第一,就等是不是有合适的肾脏源。” “还有什么办法?”韩秋肃低声问。 “首先父母的匹配可能性会比较高,刚刚梁医生就是要检测祝小姐的肾脏是否符合捐献资格。” “去哪里测?”韩秋肃果断地问。 谭昌看了他一眼,直到此刻他才确认这是孩子的生父。 “你跟这位护士走。” 韩秋肃急匆匆地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凌顾宸和覃沁无奈地走开。 谭昌正准备离开,却被廖逍叫住。 “谭昌,就算笛澜的肾匹配,也不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动手术。” 谭昌回头看他。 “第一要务是要笛澜活下来,”廖逍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她不能冒险。” 谭昌应了一声,也离开了。廖逍独自坐着,他眼里的阴鸷神色隐藏不住,他的双手交叉,大拇指不断转动着。 丁芸茹轻轻拉覃沁的袖子。 覃沁反应过来,把她带到一边,“对不起。你一定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不是想说这个。如果在找合适的肾源,我也想做个检测。”她认真地说,“陌生人匹配的概率很小,但是说不准……既然我在这里,就测测看吧。” 覃沁很惊讶,“你不需要这么做……” “试试吧,”丁芸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婴儿就没法活。我要试试。” 凌顾宸走过来,“我跟你去。” 覃沁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喜欢那么简单了。 三人都做了检测,却被告知,都不与婴儿匹配。丁芸茹很失望,也愈发焦虑不安。 韩秋肃也被告知他与婴儿的肾源不匹配。 “只有祝小姐是匹配的。”谭昌轻声说。 房间里的众人却是一片死寂。 “不过祝小姐的情况很不适合动这么大的手术,如果进行手术,她很可能……” “不行。”韩秋肃和凌顾宸异口同声地说。 凌顾宸恶狠狠地瞪着韩秋肃,“想办法争取合适的肾源,但是别想让笛澜冒这个险。” 韩秋肃走到儿科病房,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医生们在保温箱旁忙碌着。 婴儿一直都没怎么动,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不怎么健康的淡黄色。 过去的两天里,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爱人,还有了一个儿子。他可以好好为他们安排打算。 可是这个美好的梦破碎在短短的46小时里,他现在手上有两张病危通知书。 他很可能一个都留不住,却无能为力。 凌顾宸满脸怒气,走过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韩秋肃没有躲,他挨了这一拳,重重撞在儿科病房的玻璃上,医生护士们全都震惊地回头查看。 韩秋肃擦掉嘴角的血迹,凌顾宸继续愤怒地拎起他的领口,把他撞到墙上。 “她要是死了,”凌顾宸只听得到自己脑海里愤怒的血脉突突跳着,“你偿命都不够还。” 韩秋肃冷冷地看着他。 覃沁派人送丁芸茹回家,她路过儿科病房时,看到了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 她看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身体,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画面。 她听当医生的朋友聊起过,儿科医生大多有烟瘾。婴儿的悲剧在医院里大概是最让人心疼的。她含着泪,走到医院外,已经有车在等她。 “回去好好休息。”覃沁温柔地说。 “你也别太累。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好吗?” “好,”覃沁抱住她,用极轻的语调在她耳边说,“芸茹,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