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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根独苗了,可你安的什么心,啊?非要在他现在那种状况下,把齐铮的事告诉他?” “我没那么下作,大伯,事先我并不知道他怀孕了。”齐铠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似轻松地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您要打要骂,想怎么罚我,我都认。” “我哪里还能罚的动你哦。”齐家信干笑了几声,“有老四给你撑腰,你会怕我?” 齐铠脸色骤变,手里端着的茶杯应声坠地,碎得七零八落。 齐家信朝内堂更里侧的看去:“周玄,把这收拾一下。” 之前给齐铠往会所送资料的人从暗处走出来,蹲到呆若木鸡的齐铠跟前,将一块块茶杯碎片捡起。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铠。 “周玄的父亲是位参农,几年前上山挖参时被守参的毒蛇咬了。那天我正好去他们村里收参,既然赶上了,就想着救人一命吧。”齐家信面带微笑地看着周玄,“租了直升机给他父亲送到大医院,又找研究所要了血清。是这孩子认死理,非要报答我。我一看他是学中药的出身,正好你缺个秘书,两全其美的事。” 齐铠的胸膛起起伏伏,脸上青红变换,片刻后带着怒气质问齐家信:“居然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你的亲侄子!?” “如果你能管住自己的皮带,周玄不会知道你那么多的秘密。”齐家信轻扯嘴角,“欧阳被你威胁之后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果然查出了问题。你批下去的那些钱,并不是真的全都进了你那几条狗的腰包,而是有很大一部分被你拿走了去收股份了。你还到处借钱收股份,五年期给人家十倍的收益,可你哪来的钱兑现承诺?老四那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出的主意你也敢听?他参与过资本运作么?我其实该由着你们闹下去,看你们到时候怎么收场。” 齐家信顿了顿,又重重地加了一句:“阿凯,你觉得自己这条命值两百个亿么?嗯?” 脸色由青转白,冷汗顺着齐铠的额角往下流。周玄在旁边看见了,摸出块浅灰色的手帕递给他。而齐铠像是受了奇耻大辱那般地挥开他的手,怒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玄松开手,任由手帕垂落于地。 “周玄。”齐家信抬抬手,“你走吧。” 微微向齐家信颌首,周玄说:“齐老,保重。” 等周玄离开,齐家信拄着手杖站起身,微驼着背脊缓缓走到内堂里挂着先人遗像的那面墙边,褪下截袖子仔仔细细地抹着相框上的微尘。 “阿凯啊,医者仁心,你那心里头不干不净的,如何能把华医堂发扬光大?”齐家信惋惜地摇摇头,“我本来真是想让你继承华医堂的,那么些侄男甥女的,就数你最踏实。可你说说,是不是在欧阳出现之前,你就开始私下里收购股份、想要把我挤下董事长的位置了?” 齐铠微微收紧手指,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烛光下阴晴难辨。 “你那样对齐铮,让人心寒。”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他那么苦苦的哀求你,你却还是不为所动。大伯,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心是铁做的。” 齐家信回过身,眼神微含愠色:“这件事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是,我教训不着你,可你真该后悔。”齐铠突然笑了起来,“何劲飞根本不知道那一百万是你给的。” 只是瞬间的功夫,齐家信面色铁青,他颤巍巍地拄着手杖疾走几步,贴到齐铠跟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说什么?” 齐铠根本不为所动:“那笔钱是四叔找了家经济公司以签约金的名义付给他的。” “老四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因为何劲飞当着一大堆专业人士的面,指责四叔当时正在追的一个小歌星拿音乐当儿戏,让那个小歌星颜面尽失。四叔本来就想整他,恰好出了齐铮那档子事儿,所以——”齐铠一根根掰开齐家信的手指,“让齐铮花一百万把何劲飞捞出来的律师也是四叔给介绍的,他就是要何劲飞身败名裂,一文不名。大伯,如果你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能平心静气地跟他们沟通,现在也不至于只剩何权这一根独苗。” 齐家信紧紧捂住胸口,倒退了两步艰难地用手杖撑住身体,浑身颤抖眼看着随时会倒下去。 “这事儿我本来打算烂在肚子里,毕竟你跟四叔是亲兄弟。可你把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这不公平。四叔很早就开始收股份了,想当董事长的也不是我,是他。”齐铠说着,理了理被齐家信拽皱的领口,“大伯,你消消气,再犯一次心梗,那可真是神仙也难救。” “滚!” 齐家信咬牙切齿地低吼。 第90章 何权睡得正熟, 被吹在颈窝里的热气弄醒。见不小心吵醒了何权,郑志卿亲了亲他的额角以示安抚。 “继续睡吧, 才一点多。” 转过身窝进郑志卿怀里, 何权不满地嘟囔:“云姐没给你安排客房啊?非要挤我这张单人床。” “我一个人睡怕黑。”郑志卿收紧手臂,轻啄皱起的眉心,“咱俩凑合一宿, 嗯?” 像是不满自己被忽略了存在一样,小白隔着肚皮踢了亲爹一脚。郑志卿立刻把手放下去, 跟自家崽子打招呼:“嘿, 小家伙,老爸没忘了你, 给你带礼物了,不过现在太晚,先睡觉好么?” “少自作多情了, 他听不见。”何权扣住郑志卿的手,“二十四周大的胎儿只能——” “只能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你以后说话得温柔点,不然将来小白会怕你。” “烦不烦,睡觉!” 何权又把郑志卿往床边挤了挤。 早起吃饭,郑志卿见齐家信神情恍惚, 于是关切地问候了几句。他听何权说了个大概, 不免对这位老人又多了几分怜悯之心。脑死亡患者的神经反射彻底消失, 所以无论是切开气管维生还是常年卧床所造成的肢体损伤其实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但于活着的人来说, 眼看着至亲残存于世的鲜活血rou逐渐枯萎却又无法放弃, 实在称得上是种折磨。 跟郑志卿寒暄了一会,齐家信满心愧疚地望着正在吃东西的何权,勉强挤出丝笑,轻问:“阿权,给孩子起名字了么?” 何权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垂眼道:“何羽白,郑志卿他们家下一代是羽字辈。” “哦,挺好。”齐家信点点头。 何权略感吃惊,他没想到齐家信居然对孩子姓何毫无异议。不过转念一想,老爷子也没的可争,难不成还能隔辈姓个齐不成? “不然您再给起个名字吧,以后也能用的上。”郑志卿说完就在桌子下面挨了何权一脚。 齐家信黯淡的眼神忽然凝起一丝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