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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以往,夏多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夏多好不容易才哄得墨北说出这些话,他眨巴眨巴眼睛,说:“所以说,第一你是生气我故意置身险境,第二是担心我会变坏?” 墨北冷哼一声:“总结得不错。” 夏多看着墨北,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三分钟……墨北终于忍不住伸手拍在他脸上:“想学张飞睁着眼睛睡觉吗?醒醒!” 夏多嗷呜一声抱住墨北:“北北!北北!原来你这么喜欢我!我太开心啦!” 墨北抽他:“你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哪里看出我喜欢你这个小混蛋了?” 夏多很幸福地陶醉着:“笨小孩,你连自己有多喜欢我都搞不清楚。哈哈,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吧,太可爱了!” 墨北是真心茫然了,到底夏多是脑补过头了呢,还是自己真的犯了迷糊? 抱着墨北蹭够了亲够了,夏多又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去的啊,还有杨叔,他帮了我很多忙。杨叔就是上次帮我救你的那个人。” 墨北皱眉,那位杨叔已是成年人,身手不凡,行事神秘,可这样的人却帮着夏多做这么危险的事,到底是太自信,还是另有所图? 请原谅墨北的思维又不由自主地向着阴暗的方向滑了过去……夏多不管这些,他只顾着兴奋了,啊!北北关心我!北北喜欢我!北北爱我爱得都犯迷糊了!哈哈哈哈! 看着一脸荡漾的夏多,墨北体会到了父母被迫接受自己先斩后奏时的心情,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两天之后,夏多带着充足的资金,携心爱的小墨北,踏上了前往深圳的火车。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天朝的火车上总是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墨北从上车开始就板着小脸,倒不是他想装酷,而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下意识地就想竖起保护罩——要是能设结界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 夏多买的两张票都是下铺——因为知道墨北不喜欢爬上爬下,况且中铺、上铺的空间实在太小,他也舍不得墨北受那个罪。可睡下铺有个缺点,就是其他旅客在不上去休息的时候会借个位置坐坐。 夏多就坐在墨北的床铺上,让墨北半躺着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这样一来别人就只好坐到夏多的床铺上去——反正夏多是不在意这些的。大多数旅客都很自觉,一般在下铺坐一会儿松快松快,或是看到下铺的人要休息了,就会回自己的铺位上去;可有些不那么自觉的,就算下铺的人展开被子了,他也能坐得稳如泰山,并且跟同行的人吆五喝六地打扑克、喝小酒、高谈阔论,丝毫不管是不是打扰了别人。 很不幸,夏多的中铺就是这样一位汉子。 汉子从上车开始就占据了夏多那张下铺靠着窗的位置,在小桌上摆开了自己带来的白酒和下酒菜,浓郁的酱香猪蹄的味道混合着蒜味香肠、茶叶蛋、腐乳的气味,弥漫了大半个车厢。 起先,汉子只是忧郁而沉默地自斟自饮,不时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一会儿呆。夏多以为他吃饱了就该休息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自己错估了汉子的食量和他咀嚼的速度。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桌上的东西吃光了,汉子从行李架上自己的包里又掏出一堆…… 或许是酒精让他活跃了起来,汉子开始搭讪其他旅客,谁不小心跟他的视线对上了,他就会立刻盯住对方,从“去哪儿”到“干什么去”,从“做什么工作”到“家里几个孩子”,从“还是以前的日子好”到“一代不如一代”……对方不想接话了,他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说自己的。最妙的是汉子的语言十分飘忽,擅长从一只西红柿衍生到七七事变,他说了半天,在座的各位就没一个猜出来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家庭细节之类的。 夏多低头看看墨北,墨北一直戴着耳机用walkman听音乐,虽然闭着眼睛,但很显然是没睡着。车厢里毕竟人多,吃东西的人也多,还有脚臭的,还有趁列车员看不到偷着抽烟的,还有众目睽睽之下给小孩儿把屎把尿的……虽然有凉爽的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可气味还是不怎么让人愉快。墨北在家里宅习惯了,乍然遇到这种环境的确有点吃不消,他虽然什么也不说,但夏多看在眼里却觉得很心疼。 真不应该贪图路上与北北相处的时间就选择坐火车的,下次还是坐飞机好了。夏多这样想。 夏多暗示明示了好几次,汉子终于在晚上熄灯前打着饱嗝回中铺睡觉去了。紧接着全车厢的人就都听到了一次富有节奏感的鼾鸣进行曲。 等到凌晨到达中转站的时候,下车的旅客一脸憔悴,可却全都觉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音波杀器普通人实在难以招架。 转车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夏多带着墨北在火车站附近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饭馆吃饭,墨北虽然一天没吃东西,可这会儿喝了半碗白粥就吃不下了。夏多有些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又发烧了?我记得姥姥给你带了几盒药,吃几片?” 墨北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糖豆儿呢,说吃就吃?” 夏多知道他被这漫长又疲惫的旅行给弄得烦躁了,忙说:“那我再买点吃的,等上了车你饿了再吃。” 一旁的小服务员捂着嘴笑:“小弟弟,你哥哥脾气真好,真疼你。” 墨北低头喝水,装没听见。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娇气太矫情了,真跟个养在玻璃花房里的娇小姐似的,如果是自己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早就嗤之以鼻了。这哪算是吃苦呢? 可是,或许是因为夏多就在身边的缘故,让他总忍不住要发发脾气使使性子,自觉委屈得不得了。这大概……是恃宠而骄? 墨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经过全程近五十个小时的奔波,两个人终于踏上了南国的土地,刚一下火车就被深圳的温度给震惊了一把。 冯望南和二龙来接的站,冯望南穿了件白色半截袖的衬衫,下装是浅啡色西裤和皮凉鞋,整个人已经有了点精英白领的精明气质。不过一开口就打回了又二又狂的原形:“哟嗬,咱家小北越长越俊了,都快赶上我了。夏小多你是吃化肥了吧,个子窜这么快!可别再长了啊,再高你就只能打篮球去了。” 墨北露出一丝笑意,任由冯望南很稀罕地摸摸脑袋捏捏脸蛋,很乖地叫了声:“汪汪哥,二龙哥。” 二龙笑眯眯地接过他们的行李,一边领着他们往站外走,一边说:“你们一说过来,楠哥和疯狗哥就惦记上了,哪天不念叨个十回八回的。疯狗哥把你们的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床上用品都是新买的,下水洗过一回了。” 夏多连声道谢,冯望南揽着墨北的肩膀,笑道:“客气什么,就怕你们不习惯这儿的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