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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初五说着,仲崇堂在旁边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初五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他,气道:“崇堂先生!” “不笑,不笑了。”仲崇堂保证道。 第五十六章 仲崇堂去灶下转了一圈包回来少许吃食,自房中拽了一床薄被,带着初五和平平走出去了。夜间还是露宿在野地里,找了一处林间干爽些的地面,铺上被子,让初五和平平排排躺下,仲崇堂歪在一边,挥着一根带叶枝条给他们赶蚊虫。 两个小家伙这会倒睡不着了,平平翻过身往初五身上爬,初五把他推开,他翻过去翻回来再接再厉仍是往初五身上爬,一边“吗!嘛!”地乱叫。 初五坐起来,把平平摆正在面前让他老实坐好,训道:“不许乱叫,叫哥哥,哥——” “锅!”平平颠了一下,脆生生地叫道。 “哥哥!初五哥哥!” “猪!锅!” “你才是猪锅!把你扔锅里煮了!笨死了!”初五揪着平平的脸蛋骂,平平一边哼唧着哭疼,一边讨好地又学了一遍:“猪!锅!” 仲崇堂在一旁强忍着笑,劝道:“好了好了,别欺负笨平平了。” 初五叹口气,抓揉了一把平平的脸蛋,把他抱回怀里躺下去,一边拍着他哄睡,一边问道:“崇堂先生,怎么三尸门的人名字都是叠字?那几个护法还都姓李?” “进了三尸门改的名字,三尸门多半都是坏人,而且是走投无路的坏人,所以隐姓埋名地装作自己不是自己。立门的三位元老改了叠字,后面的人也都跟着改了。三十六护法为什么都改姓李我也不知道,这得问罗佛佛,或许他喜欢李姓。”仲崇堂道。 “那平平不是三尸门的人吧?”初五问道。 “他一个小娃娃,不过是投错胎做了三尸门主的儿子,既没当门主也没坏事做尽不得不当门人,自然不算。三尸门人头颈里面都纹着三条黑色竖纹,你瞧瞧他有没有?”仲崇堂道。 “没有,”初五不用看也能答,想了想,又道:“那别叫平平了,显得跟坏人一样,再给他取个别的名字吧。” “也行,交给你取了。”仲崇堂笑道。 “我?我取不好……不过平平这个名字也没多好,崇堂先生,他是哪一天生的?”初五问道。 “他奶娘没说,我也没问,就知道姓名。”仲崇堂挠挠头,有些抱愧。 “那他不是没法过生日了?要不,跟着我排下来吧,我是正月初五生的,他就算到初六,小名就叫初六!嗯,比平平好多了!”初五颇为自得地说道。 “不错不错,好多了。”仲崇堂笑道。 “呀!呀呀!”初六道。 “小初六,你也高兴吧?有新名字啦,快谢谢你初五哥哥!”初五揉揉他脑袋,抵着他额头笑。 “锅!”初六笑得颠了颠,两只手挥着拍初五。 “你说你怎么就知道惦记锅,就知道吃,给你找口吃的容易吗……”初五打着哈欠念叨着,不一时睡过去了。 初六窝在初五身侧也睡过去了,一阵小风穿过林间,两个小家伙睡梦里挪了挪更是抱作一团,仲崇堂笑望着,把另一半薄被折过去给他们盖上。他自己坐到一旁,盘腿打坐,调息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心静意静而入静。 天没亮就让初六翻腾大哭扰了清净,他还是被小虫给咬了,鼻尖上红肿了一块,一边皱着脸哭一边攥着小拳头使劲蹭,越蹭越疼,越疼越哭。 初五迷迷糊糊地半醒过来,睁着一只眼睛,拽开他手,舔了舔他鼻头,嘟囔道:“舔舔就不疼了,别哭了。” “呜。”初六声息弱下来,歪歪头,似乎没那么又疼又痒了。稍停片刻又觉得鼻尖不对劲起来,一颗脑袋往初五脑袋拱,鼻子往他脸上凑,一边喊着:“锅,锅锅。” 初五刚刚迷糊过去一下又被吵醒,两只手抱住初六脑袋,张大嘴凶巴巴地叫一声“哇”,干脆叼住他鼻子。 “起来吃点东西,别吃初六了。”仲崇堂在一旁笑道。 “气死了,笨初六乱吃乱睡,一点都不听话!”初五放开初六的鼻子,坐起来,把初六也抱着坐到自己怀里。初六一只手摸着自己鼻子,委屈地撇撇嘴。初五抓着他脸扯一角被子给他擦擦口水,接过仲崇堂递来的吃食,清水化开,一边骂他一边往他嘴里喂。 三人收拾停当站起来,仲崇堂背着初五初六往渡口走去,天明时候就有第一趟渡船。 渡口人来人往,渡船上熟口熟面的只怕也不在少数,原本该寻一个更隐蔽的法子过渭水,只是渭南沿岸的渔民也同仲家脱不开干系,再往上下游远处走,带着两个孩子拖久了更麻烦。都是涉险,不如走最快的一条路径。 渡口前头有一条街道两三排民居,天明前多半人都已经起来了,有烧饭的,有备货的,有形形色色赶去渡口的。仲崇堂把初五放下来,牵着他慢慢往前走。走过街道便是一片河滩,一个木板搭建的渡口,近处有渡船,两旁还泊着许多渔船,有渔家就住在船上,也起来生火做饭了,袅袅升起几道炊烟。 天色昏朦,四下只有一层微微的亮,抬眼远望,一片横阔渭水烟波浩渺漫漫无际。 已经有艄公上了渡船,解缆起锚,渡口木板桥上排着的人也渐次挪动起来,准备要上船。仲崇堂牵着初五走到河滩上,站住了,没再往前去。 初五抬头看着他,初六也抬头看着他。 仲崇堂笑了笑,道:“到底没让咱们捡着便宜,没躲过去。” 初五顺着他目光往前看去,岸边一艘大船船头站着一个人,背着晨光,身形看起来微微有些眼熟。跟着船舱里又出来了一个,再一个……总计五个人,依次从船上跳下来,一手捉刀,摆出一个阵型缓缓地走到他们近前来。 近前看得清楚,仲伯友,仲伯成、仲伯全、仲伯浥、仲伯涟,仲家“伯”字辈几位高手都到了,这几人也不知在这艘船上静候了多久,轮替值守,只等着他来。 初五小心地咽了一口,偏头想绕过他们五人看看那船上是不是还藏着更多仲家人,或者附近船只是不是也藏着人。 “只有这几位叔伯,都是你的长辈,崇堂,咱们来接你回去。”仲伯友道。 “二叔,前日仲家三代齐上没留下我,今日您五位就想押我回去?”仲崇堂笑了笑,道:“二叔倒是知道我,猜着我会来这里。二叔难道不知道,我不会回去。” “知道,怎么不知道,只有你清高,只有你主持正义,只有你比咱们大家都强些,我只不知道往渭北侯府密告渭南仲家是怎么一种光明磊落的行径,不忠不孝不义的东西!你以为,侯府能向着你?侯府再跟仲家不睦,能帮着一个叛出本家勾结三尸门人人不齿的大jian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