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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一顿猛啃,又覆上嘴唇取了个深长的吻。 然后在暧昧不清的气氛里,他开始一件件穿起衣裳。 烟雾冉冉,文无隅脸色酡红,独自泡了会儿才发觉,往常两三回王爷仍意犹未尽,今日怎么一次就偃旗息鼓,他扭过头问道,“王爷不泡了?” 渊澄捡起外裳,一抖之后掀过头顶扬起一阵清风,边系锦带边冲文无隅勾起嘴角,“我要出去趟,你来不来?” “去哪?” 问话间文无隅站了起,池水到他大腿根部,不着遮掩地爬上岸。两人厮混日久,已然不知羞臊二字如何写。 “去了不就知道。” 话虽这么讲,可王爷丝毫没有停下等他的意思。 文无隅也干脆,直接脱了湿衣光着身子套白袍。 渊澄瞥见他这般一股子笑意生生憋在心口,实在有些辛苦。 越走路越黑,念着文公子是个十足路痴,他特地停下脚步把人牵住。 到围墙边,四周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渊澄附身过去,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句,“你先等会儿,我出去给你搬个梯子来。” 文无隅一听这带笑的口气立时预感不好,连忙伸手去抓,却只触到一丝绸滑,随之入耳一道宛如飞鸟振翅的声音,周边仿佛突然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王爷有时当真喜欢捉弄人,分明没打算带他一同夜游。 第47章 长夜寥寂。 偶有微风吹过,引得道旁两排垂挂屋檐的红灯笼阵阵摇曳。 两声轻长的叩门。 板门从里面打开一道,“主子…”应门的一惊,忙又卸下几道将来人请入内堂。 不一会儿一个须发半白的老翁神色略显紧张地出迎,不到王爷面前便要下跪谢罪。 渊澄摆了下手及时拦住,“不较这些虚礼。”本也是他来得突然。 老翁于是垂手恭敬地站一旁,又听王爷道, “我让连齐吩咐的事可做好了?” “都已备好。” 老翁回应着,方才那小厮从内房出来,手里端一方墨黑绸布遮盖的木案。 掀开绸布,便见五枚大小不等的官印,各色各质的玉石雕刻而成,印纽不一,为狮象鼠蟾类。 渊澄取一枚狮纽印,白玉底座盖过手掌大,他略看一眼,翻到背面谛视上头印刻的篆体阳文。 好半晌他欣然道,“何叔的手艺丝毫不减当年,多谢!” 前朝的官印,前朝印玺的铸造官,年过半百数十经年,仍能将当年的手艺复刻得别无二致,可见这一句谢词乃由衷之言。 “王爷言重了。”老翁盈笑,沟壑一般的深纹恰是历经沧桑后独有的豁达。 渊澄这么看着会儿,倏然感觉自己也心如止水, “恐怕这往后京城不得安宁,何叔还是及早南下,到那吴越地莳花弄草颐养天年,就不必挂念许多了。” 老翁微垂眼睑,笑意渐渐淡去。静默了有一段,才如释重负般笑道,“老朽全听王爷做主。” 渊澄略点了个头,老翁躬身退下。 小厮奉上热茶后立一旁伺候。 渊澄小呷几口,忽而抬眼看向小厮,“连齐没住这?” 小厮回道,“住这,但今早起就没见他。” 渊澄浓长的眉微皱了下,这时后院响起一阵脚步声,转眼连齐便到了内堂,看见他时当下气息一紧,忙跪地参礼。 渊澄见只他一人,立刻猜到几分,“找谢晚成去了?” 连齐埋着的头又低下一些,“是。” “什么时候跑的?” “昨夜,属下一时大意,被他用了迷魂香。”连齐的声音里带着丝许惶恐。 渊澄默然,眉心渐渐深拢起,他虽有言让连齐不必再跟谢晚成,但这空隙间此人耍招逃跑,大有深究的必要, “你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半步没离开过?” 连齐心知主子指的是上回夜访王府之后,可那次谢晚成伺机而逃,无法确定他是否进去过王府。 见连齐迟疑,渊澄勃然变色,斥道, “这个问题需要你想过才能回答吗?!” 连齐微微一震,忙道, “主子被提审那日,他不见了一刻钟。” “这么说他进去过?”渊澄站起,盯紧了连齐。 连齐居然不自禁地后缩下身子,“属下不确定,找到他时他正攀在飞钩绳上。” 渊澄愤而甩袖,背过身急喘两口怒气,霍然转身手指连齐, “你做事越发混账了!给你一刻钟去试试到底能不能进府!只怕整个王府都能被翻过天来!” 连齐已经双手覆地,额头贴手背不敢作声。一旁小厮第一次见王爷发火,不关他事竟也跟着扑通跪地,慌乱的眼神无处可去只得闭紧了双眼。 渊澄一口怒气在心头辗转半晌,又给平息下去,瞥了眼小厮,语气已不见厉害色, “取氅衣来。” 小厮得令急忙爬起,跑进一间内房,几个眨眼便带出件黑色连帽的氅衣,小心翼翼得给王爷披上。 “不用再找他了,从现在起给我盯紧刑部大牢。走吧。” 渊澄戴上衣帽,往门外走去。宽大的氅衣将他从头到脚裹得一丝不漏。 刑部大牢,一派肃杀之气。 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两人,其中一人扮得严实,那黑袍之下幽深无底,融在漆黑的夜色中让人隐隐得感觉脊背发凉,差役顿时警惕心起,提枪上前喝停来者, “站住,什么人?” 连齐自腰间摸出一块金牌,差役凑脸一看,竟是禁军令牌,忙退一步抱拳,“原来是大人到访,失礼,大人请。” 禁军乃皇帝亲卫,漏夜前来必是奉了皇命,差役客套一句便不再多问,退至一旁让行。 大牢深处有间独立牢房,关押的尽是重犯,但又非处以极刑的一类,只在这牢狱之中不人不鬼地活到老死为止。 牢房分隔五间,几乎每间都有两人。 渊澄掀起帽檐露出脸来。 牢中众犯这时如同看见食物的饿极野兽,个个面目狰狞,挥舞着双臂,奋力往牢柱挣扎,只恨不能将他撕碎啃噬,却有口不能言只嗓子里漏出声声哀嚎,拴住手脚的铁索固定在墙壁,因不停地拖拉而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渊澄作揖,含笑一句,“诸位大人有礼。” 牢里的犯人越发失了智,抓起脚边的干草拼了命地掷向他,却只是轻飘飘地落地,连牢柱也未碰及。 渊澄视若无睹,在此起彼伏的哀嚎中朗声道, “晚辈此次前来,想请诸位大人帮个小忙写份讨罪奏疏,罪者便是致使你们落到今日境地的始作俑者窃国之贼——当今圣上前朝太尉钟武。交换条件便是,诸位大人不日即可重获自由。” 听得这番话,牢房安静下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