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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蚕茧试探着喊了一声:“赣泉?” 那蚕茧又微微摇晃了一下。 “是赣泉!” 南朋激动地就想冲上去,毕竟自己当小白狗的时候,赣泉大师也没亏待过自己:“这老小子倒是福大命大啊!我这就去把他解救出来。” “我叫你老实一点儿。” 敖泽手掌更一用力,南朋就只剩下尾巴可以动了:“切,那你倒赶紧把那晦气解开啊。” 敖泽闻言,水剑已经握在手上,他反手一指,剑便朝那晦气做成的蚕茧飞去,甫一接触,剑身便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与晦气一同开始溶解。当水剑已经溶解不见的时候,蚕茧里的人才露出一只脑袋。 “不要,解……开……” 蚕茧里那人的头颅已经全部焦炭化了,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颧骨那里还露出森森白骨,林小月抓住应朝阳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面,差点就吐了。 “你是赣泉吗?” 南朋试探地问。 蚕茧里那人看上去虽然痛苦,却还是露出牙床:“小白,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清虚子那老妖贼,我要和他拼了!” 见原本仙风道骨的赣泉大师变成这副模样,南朋心里被怒火yin浸,恨不得立刻就把清虚子那个坏蛋撕个稀巴烂。 “敖泽,杀了我……” 赣泉大师看着敖泽,他一直保持着清醒,就是为了对抗这邪恶的阵法,如今,他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有我这个祭物,你才能关闭,四方,四方垂阴魇灵阵的第三个,阵眼……” “杀了我。” 赣泉的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光亮,同时一阵刺骨的痛苦让他不由痉挛起来,看来阵法也知道他的想法,开始折磨他的身体。 “我被清虚子所骗,但不后悔,如果我不死,阵法永远不会关闭……杀了我,便能关闭这个阵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元曲:仙凡有路,全凭着足底一双凫,翱翔天地,放浪江湖。东方丹丘西太华,朝游北海暮苍梧。 第64章 尾声 听着赣泉大师痛苦地几近□□的声音,看到他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的样子,敖泽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形。那时候他刚从东离山上下来,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十五岁少年。 他不懂任何当今人间的规矩,也没有钱。靠着一双脚,一步一步走到了终南山。然后赣泉大师在松林里捡到了几近昏迷的他,将他带回了茅庐,没有询问任何事情,便让他在自己的修炼之地修行。 一双草鞋,一袭布衣,两袖清风,这是赣泉。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或许自己的最后一缕神魂便再也没有附着之地,再次苏醒,又不知是几百几千年之后了。 敖泽抿唇。他知道到了第三个阵眼,破阵必须要付出代价。但没有想到,代价是让赣泉大师消失在人间。 “快,阵法还在吸取我的力量……” 赣泉喃喃道。 敖泽抬起了手,莹绿色的水剑隐隐显形。 “你还真要杀了他啊?!” 南朋在大坑旁急得直跺脚。 “我是帮他解脱。” 敖泽的衣裳在晦风中猎猎作响,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也像是隔了很远。 “可是……” “我动手的时候,晦气会忽然大增,你护好他们。” 敖泽没有回头,继续说。 “但是……” 南朋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敖泽又道:“不要再让你的父亲失望。” 南朋愣了愣,大大的嘴巴闭上了。 “对不起,赣泉,谢谢你喂养了我二十余年……” 南朋这样想着,望着赣泉大师的脸,慢慢地、慢慢地退向了海因里希他们。 “不行啊,敖泽,你要是杀了赣泉大师,黄三怎么办?他不就永远醒不来了吗?” 白翠花却不愿意往后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大声问道。 “白九娘,现在这个情形,赣泉也不可能再帮三爷了。” 敖泽停顿了一会,才抱歉地说:“对不起。” 白翠花的手紧紧抱着黄三爷,沉默了。没错,其实早在看到那个大灰茧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冷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水剑现,这次在敖泽的神力加持下,发着莹莹亮光,倏地冲向赣泉。 那些晦气生成的触角也知道剑的去处,纷纷聚拢过来,亮出锋利的牙齿,想要阻止水剑。可这一次他们却没有成功,水剑割断了所有灰色的触角,刺穿了那些大张的黑色喉咙,以势不可挡之态垂悬在赣泉面前。赣泉已经没有眼皮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光,水剑已经刺穿了他的额头。 “赣泉大师!” 南朋虎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舍地一吼,随之而来的虎啸与山林相呼应,发出了深入人骨髓的哀鸣。一瞬间,落木萧萧,万绿同悲,似乎整座终南山都在为这个在此地修行了近百年的道人默哀。 这样的悲啸将朝南朋等人围拢过来的晦气触角全部震碎,包裹着赣泉大师的大灰茧逐渐消失了,点点如繁星一般的亮光从深坑里升起,灰色的晦气都畏惧的朝两边退去,而凡是碰到亮光的晦气都自行消解了。 “这是什么?” 海因里希在南朋身后不解地问。 “这是赣泉的功德。” 南朋愣愣地看着亮点,回答道:“他牺牲了自己,救了不知多少凡人,才获得了如此大的功德。” 说着,他的眼睛里透出喜色:“我看,他说不定能够上天呢。” “上天?” 林小月不解地说:“你是说,成仙吗?这怎么可能?” 人间早就被仙界抛弃,这一千多年来,就再没有一个人真的得道登仙过。 “以前是不可能,但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赣泉自己嘛也修炼了快百年,本身便是得道高人。而且,这个阵法也让十洲三岛的仙气泄露了一些些。所以,怎么就不可能呢?” 南朋高兴地竖起尾巴:“这下可好了,等回到了天上,我罩着他,看谁敢欺负他。” 白翠花正抱着黄三爷怔怔的望着那升起来的光点,就像灰色幕布上的漫天繁星,那么明亮,却又那么令人绝望,不知不觉,一滴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点星光径直朝她的方向飞来,然后没入了黄三爷的额头之中。 白翠花先是错愕,然后赶紧低下头去,只见怀里已经冰冷的黄鼠狼突然抽动了一下,然后黄三爷圆圆的眼皮缓缓地睁开了。 “这是咋地了呢,我咋身上那么凉?诶,这不是翠花么,媳妇儿,你咋哭了呢?” 黄三爷似乎脑子还没清醒,胡言乱语着抬起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