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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宴揉着眉心:“我不喝。” 华云裳叹口气道:“你不喝不吃,叫我担心。” 李闵君劝道:“明长宴,你多少吃点儿。” 明长宴心不在焉的灌了一碗茶下肚,华云裳替他收了茶碗。 此时,明月在门口喊道:“大师兄!山下有人来了!” 明长宴猛地站起,晃了一下身体,俨然重病之中,却又固执的疾步前行。 一路走到山脚,人已经离去,冼月山门口,空荡荡,唯有地上多了一团白色的麻布团子,好似什么东西裹在里面。 明长宴脚下不稳,险些摔倒,他扶了扶柱子,深吸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最后几步,已然是在地上连滚带爬摔过去的。 他扒开麻布,伊月毫无生气的面孔出现在明长宴的眼中,一探鼻息,气绝。 明长宴慌忙的将她从袋子里扒出来,丧魂失魄,手忙脚乱的把meimei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自己胸口。 华云裳见此场景,倒吸一口冷气。 她从小便知明长宴兄妹二人感情颇深,而伊月,几乎是他年少来中原打拼的全部执念。明长宴此生唯有与母亲和meimei三人相依为命,幼时丧母,此时丧妹,多年夙愿毁于一旦,与珍重之人天人永隔,如何不入魔。 现下,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想。 明长宴似孩童,双眼懵懂,神志全无,心惊胆战地问了一句:“她的心怎么不跳了?” 华云裳顿了顿,道:“昭昭……” 明长宴双手捏紧,闭上眼睛,断气似的,生出一丝令人胆寒发竖,毛骨悚然的恨意。 “万千秋,我要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回忆杀结束啦!下面就是正常的时间线。 第29章 伪君子(二) 明长宴睁开眼。 怀瑜道:“你睡了很久。” 他眨了下眼睛, 没说话。 怀瑜端了药, “你走火入魔,心魔不减, 旧伤未愈, 再折腾下去, 神仙也救不了你。如果你还想替你meimei报仇,就把药喝了。” 明长宴坐起身, 说道:“我杀了万千秋。” 怀瑜道:“喝药。” 明长宴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药。结果双手无力,心肺又一阵刀割一般疼痛。怀瑜按住他的手:“你别动了。” 他用勺子搅了两下,舀了一勺起来, 喂到明长宴嘴边。 明长宴三两下喝完了一碗,叹了口气。 柳况推门,见此情景,便道:“我打扰到二位了?” 明长宴:“我现在没有心思开玩笑。” 柳况:“我知你刚想起这件事情, 心里难受。不过,此事已经过了两年多了, 无论有多恨,多不甘心,你都该放下。死了的人已经死了, 你要为活着的人往前走。” 他放下书:“再者, 万千秋已经被你杀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他挖出来鞭尸吗?” 明长宴冷道:“挖出来碎尸万段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我从未做过灭他满门的事情, 也不是我下的毒,伊月何其无辜,被我连累,在中原丢了性命。她是我唯一的meimei,我同她一起长大,从我懂事起,我就一直看着她。” 他说得急,怒火攻心,又狠狠地喘了两口。 柳况道:“快别说了。你这个样子,还能吊着这口气过完这辈子就不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有干什么。” 明长宴望向怀瑜,后者放下瓷碗:“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道:“我自醒来,宫中是非不断,我不信这是巧合。龟峰派当日之死,也是尸体老化,与元侧妃的死状异曲同工,俨然出自一人之手。不过是一个老得快些,一个老得慢些。” 怀瑜道:“你认为两年之后要害你的,和两年前杀了龟峰派的是同一个人?” 柳况道:“你的记忆才刚恢复,不怕有记岔的地方?” 明长宴:“不会。伊月被抓之后,我心急如焚,现在想来,当年有很多细枝末节根本经不起推敲。还有那个女道士,我杀万千秋之后,她就消失了。那日下午回天清,经过烟波江我便被六大门派肃清。来得这样快,分明是早有准备,我中了毒,无法应对,便跳江自保。” 柳况道:“上午杀了万千秋,下午就被围攻?这委实太快了,便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无法半日之内纠结这样庞大的队伍。” 明长宴点头:“中原看我不爽的大有人在,要说落井下石也并无可能。只不过这回齐整得像预谋已久,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他沉思片刻,说道:“伊月为什么会来中原?为什么会被万千秋带走?她聪明伶俐,就算不熟悉中原人情,也断不会如此信任陌生人。” 怀瑜道:“别想了,睡觉。” 柳况也道:“云青说得不错,你大病未愈,身上有还有这么多拖拉的毛病,不宜多想。还是等养好了身体之后再做打算。” 明长宴道:“我等得起,恐怕已经有人等不及了。皇宫里闹得这么大,那人早就发现我还没死,本少侠刚从鬼门关回来,他便一刻也不能等,马上要送我去奈何桥……诶、怀瑜——” 怀瑜按着他的肩膀,不顾明长宴张牙舞爪的反抗,将人直接按进被子里,“你以为你现在离奈何桥很远吗,废话再多一点,也不用别人送,我看你自己就能跳下去。” 他坐在床边,紧盯着明长宴,不让他起来。 明长宴拗不过他,于是便躺着说话:“我已经睡了好久了,现在睡不着。” 怀瑜哼了一声:“睡不着就把眼睛闭上休息。” 柳况见状,笑了笑,起身告辞。 明长宴无赖道:“我的眼睛也闭不上。” 怀瑜往里面坐了些,皱着眉道:“现在能闭上了吗。” 明长宴哈哈一笑,扯到了心肺,又咳了一声:“你现在可别仗着身子比我好,欺负我。假以时日我恢复武功,我要报仇的。” 怀瑜没说话。 明长宴闭上眼睛,听到他肯说话了。 “我不会学夜莺叫。” 明长宴笑道:“我虽然难过,却也不至于要你个小孩儿来哄。我是伊月的哥哥,才学鸟叫逗她开心。” 话说一半,怀瑜轻轻哼了一声。 明长宴突然改口:“忘了,现在你是怀瑜哥哥了。”他笑道:“好吧好吧,好哥哥,不会学鸟叫,总会点儿别的吧。会讲故事吗,在我的家乡,要是有谁晚上睡不着,家里人就会给他讲故事。” 怀瑜听罢,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便说道:“我没有故事。” 明长宴躺了会儿,觉得自己的伤势好的差不多,理应可以翘个二郎腿,于是他翘着脚,说道:“哎,行吧,你没有故事,我讲给你听。” 他用了一个十分庸俗的开头:“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