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书迷正在阅读:我成了我哥的地宝、会心百分百[全息]、奉陪泯灭、拯救败家的老攻 [快穿]、[综英美]做鬼也要交房租、且为人影、千手扉间的灾难日常、[执离]刺客列传之亢龙无悔、拜师之后才发现我家师父不太正常、我的那个有钱粉丝
?滚过来么?” 李容若将脚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挡了他去路。“王爷,恕我无礼了。然我生性怕寒,怕是还是要委屈王爷。”瞅了一眼地上铺着的四层垫底棉被,续道:“明日让小镜子再取几床棉被来,比我的还舒服,王爷便不需忧心我到底好不好意思了。” “呀,娘子怎的变傻了?这是明日事,现下可急了。娘子怕寒,不能睡地上,不如我去娘子被窝里,娘子不寒而我又可睡床上,岂非两全其美?” 李容若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冷声道:“玩闹到此为止,否则,王爷若是想伤筋动骨,我李容若成全你。” “容若会杀了我么?” “你说呢?” “会。”看了看顶在他肚子上的脚,嘴角勾了个大弧度,一手指过去点到脚上,又趁势往上戳了几戳,随即将他脚放好,笑吟吟续道:“不过,今日春寒料峭,又加上湿润了些,地上实在是湿冷,因而,本王是非要睡这里了。” 李容若目露冰冷杀意,究竟动真格有几分,自然是不清楚的。他悔恨,想是与他相处久了,竟也犯起傻来。原来这便是被点xue动弹不得的滋味么? 若是论才智,李容若自是比萧煜高出几层楼。而若是论武功,自然是萧煜甩李容若几条街了。 李容若自认为自身武功不俗,然若是要对付他,怕亦要花点功夫。现在被点xue,看来亦只能任由宰割了。 “你若是敢,明日我定让你后悔莫及。” “呀呀呀,娘子说这话可就错了。自古夫妻便该同床同梦,怎的郎君我如此便做错了?” “萧煜!” 萧煜无视他目中森冷,扯开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替他掖了掖外围的被子后,朝他欣然一笑,道:“娘子,我们梦中见。” 说完,自个儿倒是安安分分睡下了。 李容若看他行为不逾距,稍稍下了点气,然心中自是极其不悦。 萧煜今日行为怪异,他又在算计什么?千机台那方,已许久不曾有音讯了。是看他身陷囹圄知无法行事,还是…… 日起,鸟鸣,花绽,雨飘。 李容若迷迷糊糊醒来,瞧见地上被铺已被收拾好,自知小镜子来过了。只是实在不解,今日萧煜竟起得比他早?然回过头又一想,想是昨夜心头烦扰难以入眠,今日便起得晚了。如此,萧煜起得早,不过是相对于他的晚而言的罢了。 然萧煜,亦着实是个清闲王爷,连早朝都不必去参与。 李容若哂笑,入世朝堂,清闲等于无权。 他简单洗漱,穿戴整齐,步出门去。 只见庭中新翻了些泥,在只有小镜子服侍的芜园里显得清鲜极了。春日,便该如此,清淡自然却奋发。新翻的两处泥土各自围绕着一株中树。 丝雨下,凝白花瓣在枝头招摇。偶有一阵风起,便如雪如絮翩飞起来。 为何? 李容若透过中庭,望到芜园外的书房那方。似乎厚重的墙壁亦挡不住他的目光,一缕一缕将他心下惊疑传递过去。 “公子早,公子喜欢梨花是么?” 等了许久,小镜子见他自顾望着梨树发愣而不答言,又见其脸上无比冷清,私以为不喜,便又道:“公子要是不喜,小镜子便差人来把它们移走罢。王爷一早便出去寻来两株梨树,想是亦可以植于书房前的院里。” “王爷……爱种哪便种哪吧,我一个来此避祸之人自然插不得嘴的。” 转身进房,摊开一张泛黄素纸。提笔却忘了心头梨花,唯有万里山河绵延铺展。 多此一举!何必呢? 收了纸,弃了笔,只在柔润春光里将自己藏在书卷中。 一树梨花压海棠…… 为了让隐舍中人死心塌地,萧煜啊,你究竟做了多少逢场作戏的事? 可李容若又是否明白,那些所谓烂大街的事儿,到了一定的人手里眼里,便是那广寒宫上异于人间的桂树。 临近午时,李容若吃罢午膳立于廊中凭栏,望着雨后清新里的花蝶于花丛中流连。他意态阑珊慵懒,使得小镜子以为他只是百无聊赖。 然而,小镜子终究是太年轻了。 李容若看着那两只飞翔轨迹怪异的蝴蝶,心思早已飞远。 千机台奇遁阁阁主沈青涟懂得不少“妖术”,现下眼前的两只花蝴蝶,正是由他培育训练。世人不知沈青涟,却知沈大夫。若得沈大夫露两手,是走了大大的狗屎运;若得沈大夫细致医治,是三生有幸;若得沈大夫传两术,是祖宗坟头冒了青烟。只是,不管外界如何风传,若要见着沈大夫,那亦是得花上大力气。传闻沈大夫云游四方居无定所,又有看眼缘决定行事,因而,所谓的沈大夫,竟慢慢变成了一种俗世中的天方夜谭。 每每听闻百姓说沈大夫如何如何俊俏、如何如何神秘、如何如何了得,李容若便要在心底为沈青涟讪笑一番。沈青涟么,不过是个丢在人堆中便找不着、爱比着兰花指的中年汉子罢了。 李容若每次见到沈青涟,又总要为他的前尘往事嗟叹一回。 “妖术”高强的沈青涟,可以救尽、耍尽天下人,却独独无法救他自己、耍他自己。然后艳丽的世间,从此便只剩黑白,只有一个身影依旧多彩。 那时李容若还过于年少,在懵懂的年纪里看到的除了漫天的愁恨不甘外,还有沈青涟的哀绝。李容若不明白,为何仅仅是因一个男子,一个男子而非是一个女子,沈青涟便失了从前的爽朗不羁,取而代之的是整日整夜地垂死挣扎。 在执着与放下的崖边生死抉择,终究是那人替他选了。那人遥遥站到了他对面,从此形同陌路。 或许只有在夜阑人静时,沈青涟方会小心释放心底的一点点眷恋,每次一点点,每次一点点,折磨够了自己,便又与夜一同沉沉睡去。醒来,苍茫依旧,辽阔依旧,自身亦依旧——茕茕孓立,心无波澜。 李容若轻叹口气,只道世间有情痴,却无白首人。情情爱爱,向来只合清清淡淡,那般轰轰烈烈,怕是有始无终。若是可以,他便……舍了这许多贪嗔痴怨爱别离求不得,舍了这世间百日繁花缠缠绵绵,留得一身空白只装一个心中企图,岂非是好事? 一抬头,见那青白身影带着一深蓝衣裳匆忙而过。李容若皱眉,不知萧煜进宫是为了何事,只盼风平浪静安然无恙,否则他自身亦要处于危险之下。 见小镜子进了芜园来,直起腰身,询道:“王爷进宫要做何?” 小镜子闻言脸色忧虑了几分,摇了摇头,道:“皇上突然召见王爷,具体何事又不透露。公子,小镜子担心……” 他不说完,李容若已懂得。只是料想西边依旧不安定,萧商还不到敢于冒险的时机,断不会此时伤害萧煜。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