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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召见尚可理解,平日里便极少召见,今日更是午后时分突然命萧煜进宫,想来萧煜亦要头疼应对一番。 怕只怕……他会连累萧煜。 从来,便不曾为杀了任何人有过一丝懊悔。唯有这萧煜,竟令他怀疑年前到底该不该杀了董流菲。然而,背负家仇国恨,他又岂能任由寻常人的七情六欲放肆?迅疾果断把那冒头的懊悔塞回心土里,便又是那神容清淡疏远独立的秋日高云。 小镜子走后不久,李容若进房、关门、下窗。桌子对面一袭灰紫长袍肃容端坐,李容若朝他点了点头,道一声“祁长老”。 糖葫芦 这日风清日丽,芜园里的鸟儿鸣叫了几声,便被萧煜风风火火疾步而行的气势吓飞了。 萧煜敲了两下房门,不待应答便推门而入。只见李容若坐在暗影里,低头沉思。面前黑白棋子罗列,大有虎啸龙吟之势。 见这般景象,萧煜竟无端刹那惊悸。只是瞬息间,便又重做那流浪王侯。 “娘子,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出去走走?” 李容若头亦不抬,拈起一枚黑棋,道:“请王爷莫称李某‘娘子’了,王爷要去那些个脂粉地,带小镜子去便是了。” 萧煜坐到对面,痞痞一笑,只回了他后半句,道:“我们到街上逛逛便好。”拾起一枚白棋,将它随意落于棋盘。萧煜本想乱局,抬头看时却发现李容若满目惊诧。他又低头,私以为自己无意中破了局,仔细查看一番,棋局依旧笼困,何谈破局?如此一来,李容若神情便更令他费解。 萧煜当然不知,自己无意拾起、无意落下的棋子,正中了那颐衡寺住持箴言。 那年冬雪,哀哀中夜行人独入寺内,住持出而纳之。 “施主,夜深风寒,料想是来度一晚?” 李容若摘下笠帽,环顾一番。寺内不巍峨、不肃重,却自有一点清端。比不得国安寺、普华寺,然寺院应如是。“方丈大师,俗子经此地无有宿夜之处,望大师收留。” “施主何需客气,寺内清朴,请吧。” 红炉青席,对坐夜话,说来不过都是些古往今来出世与尘俗之间的平和清谈罢了。 挑落一簇灯花,烛火又跃了跃。屋外飞雪,依旧簌簌。 “施主,吾等尽谈些家国之事,未免有些过大。虽不可着大而无用之道,然老衲亦想给施主自身一点拙见。” “方丈请讲。” “施主,老衲观你容颜,乱世一出坤动乾,夤夜偷做凤求凰。平生烟柳不思量,只道风月未尽时。一曲棋中凤求凰,斗破金牌令。施主身份,老衲不敢揣测,看施主,是极疏冷之人,平日定不会惶乱忆起老衲今日所言。只慰劝施主,若是忆起今夜,偏又心头寒凉,便宜及早抽身。不然,施主恐要脱离尘俗。” “谢方丈提点,只是,何为脱离尘俗?”他想问的是,以何种方式。 “施主,恕老衲不能直言相告,望施主定要记住老衲所言。” “方丈当真不知……俗子是谁?” 方丈悠悠然一笑,道:“老衲出家之人,自然不必亦不会理会施主是谁。” 李容若眼中寒光熄灭,便又捧起茶来。那淡静的意态,完全不似方才杀机欲现的江湖中人。 夤夜偷做凤求凰…… 观一眼棋盘,李容若已是意兴阑珊兴致全无。 罢罢罢,终归是命数。 “王爷,若带我出去,不怕有纰漏?” 萧煜见他又恢复往常意态,将疑惑按下心头隐藏起来,笑道:“娘子,当是帮我个忙陪我出去可好?” 李容若一挑眉,道:“帮王爷一忙?若是如此,我便更不敢随意出去。” “容若,若是我说此番出府与那日父皇传召有关,你真不愿去?” 他说着,定定盯着他。只见他慢条斯理抬手将棋子一颗一颗拾回一黑一白石罐中,垂眸,不答。 萧煜自知他正思量,便安静等着。 合盖,拂了拂衣袖,李容若清清冷冷看了他几眼,道:“现下?” “外边还是有些风寒,你先披件风袍,我们再出府。” 说着,萧煜便要起身去拿风袍,却被李容若一句微愠冷语止住了动作。 “王爷当真把我当女子了?” “非也,只是……我……那个……担心外人瞧出端倪,罩个风袍总是好些。” 他支支吾吾,心头却为自己无意中将他当成了柔弱女子而诧异不已。忙着寻托词,竟只顾呆呆看着李容若披上风袍、戴上羊皮面具、蒙上浅紫纱帘。 本该春风得意马蹄疾,他们却坐在马车内无言以对慢慢走过时光。 萧煜看着变了容貌的李容若,自觉李容若本来面貌比这女子妩媚容颜更有几分气度风骨,如此一来,竟是连女子亦比不上的绝颜么? 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李容若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萧煜连忙摆手,辩白道:“此次出府并非什么阴谋,你且放心。” “王爷笑什么?” “我只是笑……容若颜貌真乃绝世。” “王爷不戴羊皮面具堪比天人,”深看了几分萧煜的桃花眼,续道:“王爷此种容貌,真该去选角儿。” 皆知戏子下九流,萧煜对他的揶揄却毫不在意,反而一拍大腿,朗声道:“知我者莫若容若也,我从前当真有过此想法。如今想来,那时想法亦不算错的。若是我成了角儿,我定把你唱到戏里去,春夏秋冬,驰骋前人故事。我在,你在,光华在。” 李容若转过眼,只道一句“你疯癫,莫拉上我”。稍稍拉开帘子,望着眼前缓缓而过的都城繁华,心头一片沸腾的寒凉。 你可知,那场戏,早已开始。只是从来没有烟雨江雪、才子佳人,有的只是岁月疮痍、尔虞我诈。戏中人,听人中戏,不知已成戏,岂非可笑可怜?萧煜,你到底有无一丝留心留意?若是有,为何偏偏要做这许多无谓之事? 耳旁传来伶俐的唱腔: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只道最是人间不可留。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选自司空先生、伊漱) 萧煜唱着唱着,忽而停了下来,叫停了车马,道:“娘子可要陪本王出去一趟?” 李容若缓过心思来,点点头。 萧煜先下了马车,伸出双手去对着正要下车的李容若。见李容若顿了顿,便笑道:“娘子,车辙高,郎君扶你罢。” 李容若自知萧煜眼中深意,所谓做戏做全套,无奈只能伸出手去任他搀扶。 好一个夫妇相随、相敬如宾的戏码。 萧煜拉着李容若,笑看沿街商贩货品琳琅。忽而拉着他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