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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又送到肩,筋骨一阵活动,那面碗长了腿似的沿着膀子和小臂稳稳当当落到了手上,引起一片拍案叫绝;剃头师傅放下担子,慢慢开动手里的刀。 其间种种,无不古朴,吕易在心里给出了一个中正的评价:这里比我住的地方好多了。 另一边,唐子豪前脚送走了人,后脚进门把自己严严实实关起来。 吕易这些年变化翻天覆地,不熟悉的人可能不太能认出他,可唐子豪不一样。 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大箱子,用手一抹灰,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是画,准确来说是不怎么时尚的素描。 美术老师说:大家作品写意为主,泼墨成山水,形似等于皮rou,既有灵魂,不要也罢。 但写实派的唐子豪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不懂抽象,那就像是一个穷极无聊的人在雪地上撒了一把胡椒,大吹大擂道:此系万点河山,雄奇壮丽,生于混沌却威武不屈云云。 画上老是一个人,用十二指肠想也知道是谁了——刚才走出去那个。 “怪我2B不能描尽你风华,吕易,你他妈来得可真是时候。” 吕易转学那天,他在教室里面看到他那双眼睛了。 天真无邪,可爱得像个娃娃。 吕易原本可以静悄悄看着他在课堂上无所事事,而他也可以装作气定神闲一边用余光把来人装在脑子里。 老师跟他们的默契不着边,还自认为很贴心地问了句:“同学,你找谁?” 吕易瞟了一眼唐子豪,后者无甚反应。 “没有,找错了。” “哦,是哪个班的?” “没事老师,打扰了,我自己再去看看就好。” 唐子豪见他走了,才敢大大方方地把眼神放过去,只见那个风吹灯似的瘦小身影在外面荡了半天,末了,还是消失在了楼道深处。 ☆、诡梦(六) 他也是身不由己,令自己捉襟见肘的事情多了,午夜梦回之时都不得安宁,枕戈待旦似的,更别说能遂自己的意,用青春热血真正去发一场疯。 所以他看着吕易渐行渐远,心里想的是:再见了,以后也会两两相忘的。 当天下午,班主任把他叫到了办公室,他那储存量超负荷的大脑处理得来的信息如是——今日祸不单行。 班主任放松地把身子安置在椅子上,整个人以屁股为顶角变成了一个120°的钝角。 “来,过来坐下。”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唐子豪毫不见外地挑了一个质量最佳的皮椅子,把坐蹲撂上去,肘子搁在办公桌上,手托着下巴,兴许是觉得不爽,他稍稍偏了偏头,把脸放在了掌上,整个脑袋跟着重心下移。 这动作是他的标配。小时候他那个不靠谱的父亲还提点他:“你不要老是用手撑一边,过一会儿换只手,要不然脸一边大一边小。” 班主任平时对站姿坐相之类异常考究,不过这次硬了头皮没揭发这位祖宗,叹了口气说:“我可拿你没办法了。” 唐子豪一副领导模样,只给了他一个“洗耳恭听”的眼神。 班主任继续说:“唐子豪,我记得你两百日誓师大会上,信誓旦旦地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 “你说你要争分夺秒,虚心学习,取长补短,我看你根本就没当回事儿。你还和多少人一样,起誓只是走走套路,没有记在心里。” 他打开电脑上一个办公软件,对着上方一个表格痛心疾首:“你看看你刚刚入学的时候,那是重点里的重点苗子,谁不争着抢着要培养你。以前也罢了,我不想去影响你状态,可是你看看最近几次考试,你这哪是失利,简直是跳崖式下降。” “三年过去,苗子彻底蔫了。” 班主任黑着脸:“你这是对自己的极不负责。” “难不成你还要请家长吗?” “得了得了,三年了电话都没敲过一个,连我名字都不知道的家长,就算有三头六臂我也请不来。” 唐子豪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这应该是你和我说的第二件事吧?你老人家不是有午睡的习惯,雷打不动吗?若非紧急也不会破了你的禁忌,我油盐不进,一时半会儿你也不能叫我对学习死心塌地,综上所述,定是有其他什么事了。” 班主任哼笑一声:“油盐不进,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其实也不尽然,得看具体是什么事。” “我也不卖关子了,你家长今天给我打了三年来头一次电话,差点把我瞌睡都吓醒。我叫你来是想转告你,他们让你先回去一趟。” “回去?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票给你买好的了,自己去取。” “哦。”唐子豪答得风轻云淡。 “原本我以为是你父母过于放纵才导致你脾性如此,没想到你家里的境况也不咋滴,按照社 会心理学的角度看来,你应当是一个受害者。” 唐子豪有冲动把此人折叠成零角。 他挑眉道:“算是在酸我么?” “不,”班主任朗声道,“这是警醒。” “警醒?” “人不可能真正地自由,像你这种人,是更加不自由的。不过即便如此,科学实验的普遍真理仍显示:你人生至少百分之七十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你现在混成这个样子,让我很难理解。不得已是假的,自己不努力才是真的。发起人是你,执行者是你,到头后悔的也是你。如果你真正对自己负责,就知道自己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不该,而不是等人教训你的时候,摊开两手,委屈地说这都不关你的事。” “……” 他对班主任的长篇大论不敢苟同,他其实没有什么后悔,要真说有,就是生而为人。 “我不在乎,我只走个专科就好,还是绰绰有余的。” 唐子豪说罢迈开腿就走,班主任气得不行,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不考大学,白花什么学费?!” 这句话被办公室的大门挡住了七七|八八,因而传到唐子豪耳朵里没那么刺耳,他转念一想:“咦,好像还不错。” 战斗民族往往是轻装上阵,唐子豪套了一件秋衣就走,后面向行跟着吃屁,一直送到了校门,还依依不舍道:“官人早回,奴家等你。” “废话忒多,再瞎bb老子阉了你。”唐子豪咬咬牙。 地铁站简直快把人挤成了麻花,行人摩肩擦踵,就差来个后劲十足的拥吻了。 最后,不出所料地,在撒开脚丫子跑了截了最近的高铁,慌忙火气地拨开一个比一个肿的人之后,公交站往城西火车站去的最后一班公交也宣布收班。 最后一个人挤上去的时候,背包被夹了一半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