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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吃咧,她忙又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和小鱼仙倌和好了,找你也不会来天界找呀。” 蛇仙捂住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口,“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他哼哼道,“这么说你是来见润玉的?” 锦觅点头,他便神神秘秘地凑近道:“可是因为魔尊纠缠你?” 锦觅低头想了想,“是也不是。”她说,“哎呀你别说那么多了,你可有见到他?” “我怎么见得到天帝陛下?”蛇仙道,“他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理我这个便宜弟弟?” 话里带酸呀,锦觅心想,便又道:“你们真和好啦?” “哎呀,也就那样吧。”彦佑说,眼角眉梢却写着截然相反的答案,锦觅心里便有些为旭凤着急,忙别了彦佑,往璇玑宫去了。 邝露果真站在璇玑宫门口,身边带着天兵天将,她将腰一叉,脸上写着“来巴透啊”。 锦觅自然不能去跟她巴透,她昨日说得那些话,经鎏英转述到锦觅耳朵里,听起来实在是无可辩驳。道理讲不过,便要打感情牌,她拎了一大捧白玉兰上去,不等邝露喊人,就塞进她手中。 “锦觅上仙!”邝露吃了一惊,慌忙接住鲜花,“你怎么……” “邝露jiejie,快救我一救!”锦觅道,“凤凰着魔了,不讲道理,若是小鱼仙倌不来见他,我花界就要遭殃了!” 邝露一听,脸上露出个“果真如此”的表情,冷下脸来。 “花界早在五百年前就择了立场,当日不应陛下之令,如今魔尊发难又要陛下去救,怎么有这种道理?”邝露道,“仙子也别难为我,快回去吧。” “这……”锦觅咧了咧嘴,“可是……”她把心一横,“我不管!我花界本就无辜,卷入这天家争斗里,我还没问他要精神损失呢,他倒拿起谱来了,邝露jiejie你让开,我要去找个明白,若是不让我见他,我就闹得全天界都听见。” “听见什么,当日和魔尊私奔的水神仙上如今又来和天帝纠缠?”邝露问,“你且看顾点自己的名声吧——”锦觅被她气得牙根痒痒,却见邝露一抬手,招来厚厚一摞竹简交给她,“水神你来得正好,这是六界水系图册,从前没来得及给你,如今正好学习学习,方不辱使命。” 锦觅只觉手上一沉,仿佛抱了一根垂杨柳——她心上也是一沉,颤颤巍巍地问道:“这……这六界究竟有多少湖泊河流啊?” “湖有湖君,河有河伯,再加上乡野深林里提拔的一些管事的精怪,大概几千处吧。”邝露道,“多是多了点,但水神正好补补知识,也省得为魔尊烦心。” “……”锦觅心里恨死旭凤了,但还少不得挣扎一下,“这是小鱼仙倌自己的主意吗?他从前从不在意这些的。” “从前是格外宽纵、法外容情的。”邝露说,“锦觅上仙也莫要觉得君上无情,水神之位空悬五百年,每每有人提及便被君上一力弹压,未曾让上仙丢了这从父亲手里承袭而来的衣钵,这不已是非常有情了吗?” 锦觅只得讪讪地笑。 “邝露jiejie,”她做小伏低道,“你就让我见一见小鱼仙倌吧——我有许多话想跟他说,求你了,我们好歹也是故人,他不会不见我的。” 邝露看了她许久——锦觅乃是六界第一美人,做小伏低起来确实楚楚可怜——不由得也放低了声音,眼中终于有了些温度。她将锦觅拉到一边,低声道:“非是我不通传,仙上有所不知——”她私下看了看,见天兵天将都凛然站立,并无上前的打算,才又小声道:“只是陛下十年前便得初窥天道,怕是要太上忘情、飞升上青天了。” 锦觅瞪圆了眼睛,叫道:“不会吧!”润玉一万岁不到的年纪,在天界只能算得个青年,她总觉得飞升上青天该是太上老君那种白胡子老头干的事儿。“这,飞升上青天又会怎么样?” “那便勘破情爱,得证天道了呀。”邝露道,她脸上终于有了些当年那个璇玑宫里的忧虑女子的模样,“锦觅仙子你不知道,陛下自幼孤寂惯了的,他嘴上说习惯了就好了,但只要有一个人对他好些,他便掏心掏肺的,只盼那个人别把这一点儿温暖收走——可天道无常,偏让他卷进你和魔尊这场情缘里,受了伤、尝了苦,方知旁人给的温暖都是假的,唯有这天地、这大道是真的……” 锦觅差点哇哇大哭起来,她心里举得冤枉得慌,“实在不是我有意的。”她忍不住说道,“这,这我什么也没干,凤凰好歹还和我在人间红尘里滚了一遭,小鱼仙倌,我实在没有招惹过他啊!” 邝露的眼神深得她发毛:“你没招惹他,你又为什么要夸他尾巴好看?” 锦觅:“……” 锦觅:“哈?” 却说那头锦觅走后,旭凤和鎏英在木屋内焦急等待,鎏英见旭凤坐立不安,便开口劝慰道:“尊上放心,锦觅上仙与天帝所交匪浅,定能……定能……” 旭凤脸黑了。 “他们怎么就所交匪浅了,”魔尊嘀咕道,“左右不过认识了几百年,我和兄长,我们——我们认识一辈子了!” “……那你还抢人家未婚妻。”鎏英道,“你要是不整这一出,没准现在的天帝就是你了。” 她话里有话,实则有意试探,这五百年来天界与魔界井水不犯河水,天帝与魔尊若即若离,如今旭凤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执念,非要天帝破了百年之约来提前与他相见——难道是魔尊终于受够了天帝闲着没事就划魔界地皮的鸟气,决定杀上天界、一统六界了?做下属的,总是希望能对老板的想法洞若观火。 旭凤听在耳朵里,鎏英的话转了好几圈,才被他嚼出个味儿来。 “我何时说过对天帝的位子有兴趣了?”他道,脸上竟是真的半分错愕半分疑虑,“我没想过。” “……啊,这样吗。”鎏英被他的没出息震住了,“从来没想过吗?”他是天后嫡子,又是几千年来唯一的一只火凤凰,帝位过去唾手可得,难道也没动过心思? 旭凤沉默了片刻。 “先父殒命时,也才不足三万岁。”他说道,“谁会在父母春秋鼎盛之时就琢磨那个啊?”他想了想,又不由苦涩道:“现在看来,倒是我太天真了——除了我,人人都想过,母亲整日为我筹谋,打压兄长、扶持鸟族,得罪了那么多人,是以她跳下仙台竟无一人惋惜,倒有不少人拍手称快。” “兄长亦是想过,”他又道,“我继任火神之前,尚且只是个懵懂少年。那时我们兄弟亲昵,又远胜你们所见到的那样。我和润玉成天黏在一起,白天玩耍学习,夜里累了就睡在一起。我继任火神后,他却与我疏远了,我心里不快活,便找了借口还去他宫里借宿。他还如往常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