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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由衷地笑,发自内心地笑:“我就是在夸你。” “美美越来越吸引我,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关藏出神地看着他,伸手把他有点长的头发掖在耳后,“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 “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怕你爱上我。你跟我之间,我不嫌弃你精神病,你不嫌弃我花钱多,打打炮,吃吃饭,挺好。” 关藏思索了一会儿:“我没有谈过恋爱,恋爱跟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把电视剧的片尾曲听完,才反问关藏:“你愿意吃屎吗?”关藏愣了愣,摇摇头,他继续说:“恋爱就是一坨屎,毒死人的屎。” 看关藏睁大了眼睛,他又温柔地说:“别吃屎,去吃你的昂贵牛排rou吧。”关藏也端了盘子和他坐在沙发上,看两集电视剧中间无限长的广告。电视屏幕的光照出两个身影,各怀鬼胎似的沉默。 睡前去洗澡,他赤身裸体地对着镜子看身上的伤,骂道:“一个精神病接着一个精神病,我也真他妈走运了。”“精神病”之一倚在门边嘻嘻笑,说:“好久没有摸过美美了,我想摸。” 他转过身靠着洗脸台,举起手臂:“来吧。” 关藏搂着他的腰,手掌缓缓滑过脊背。他把手臂搭在男人脖子上,问:“没有遇见我之前,你这些奇怪的癖好怎么处理的?看谁顺眼就掏钱问,‘给摸不’?” “不,直接问。” 他笑着骂“我cao,尿性”,关藏的手马上放在他小腹上。 “那你都摸上了?” “只有一次,在美美之前想摸的只有那一个,是个跟你有点像的女孩子,活泼,热闹——皮肤的温度也有点高,我很喜欢。” “你真绝了,喜欢热,又讨厌热。” 关藏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自己才发现似的:“对哦,哈哈哈。” “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还是处男吗?诓我呀。” 关藏摇摇头:“我真的只是想摸她而已。在美美允许我进一步碰你之前,我也只是想摸摸你。”手掌从屁股到胯下,顺着线条往上去了,到达脖子,按他的颈动脉,去闻他的味道。鼻息逐渐明显,粗重,把欲望扑在他脸上。 “跟我说说,她怎么骂你的?”他双臂抱住关藏,手指插进关藏的头发,抓,揉。 关藏的手贴着他的心脏,看着他的眼睛,说:“她报了警,说我企图谋杀。” 他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近乎疼爱似的抚关藏的脸,指腹抹过下唇:“不要怪她,这才是正确的反应。” 关藏点头,“我知道呀。”说完亲上他的嘴唇。 舌头探进去,把他嘴里每一个缝隙都舔过,跟嘴唇一起变成个啃噬的凶兽。又往下去吸他的动脉,咬那两条筋。 “关藏……!”他仰头看天花板,关藏的浴室是黑色的,天花板也是。 “嗯?”关藏的声音,挤在情欲里的喘息里急急忙忙地回应。 “你可以杀我。” 关藏停住了,仔细端详他的脸。 “但最好一击毙命,不然咱俩就不一定是谁死了。” “美美是不是在期待着,有人来杀你?” 他缓缓地摇头,两手在关藏发尾轻轻揉搓,柔声慢语地解释:“我期待的不是死,是瞬间的灭亡。妈呀,是不是听起来特别有文化?”说完噗噗笑。 关藏没笑,问“为什么”。 他跳到关藏身上两腿夹着对方的腰,关藏往后趔趄一步,反射性地抱住他的大腿,被他摘掉眼镜随手扔在洗脸池里,听他开心地说: “为了在活着的时候往死里作啊——!” 第二十二章 庄百心在办公室睡了一会儿,拎着咖啡上车,在关藏家楼下等着。 同事说她,你这样是真不打算干了?咱们这小破地方你还不知道吗?得罪主任和台长,以后你还混不混了?她把咖啡装满保温杯,说道:破罐儿破摔了。 关藏早早出门了,她没动。都下午了,美美才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棕红色玉米卷长发,宽金边太阳镜,罩着一件长到小腿的斑点大氅,那假毛皮一路晃一路飘。红色丝袜裹着小腿,十公分的黑色细高跟,还能走得摇曳生姿。 美美到路边打了辆车,庄百心在后面跟着。跨了一个区,从高级住宅群到筒子楼,美美下了车,似乎跟司机起了冲突,指着骂“cao/你妈!老娘穿你媳妇胸罩了是咋的?关你鸡/巴事?”摔上车门走了。 庄百心停了车,往前赶了几步到他身边:“美美。” 美美把太阳镜往下一拨,涂着闪亮眼影的大眼睛从眼镜上方看她,带着笑:“哟,咋了,给你拨经费了啊?” 庄百心摇摇头。 “那你找我干啥,没事儿闲搁楞嗓子呢。”说完又往前走,不搭理她。她不放弃,说:“如果不想谈可以不谈,也不是正式采访,咱们随便聊聊就行,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正能量,应该大力宣传。” 美美回身看她,轻轻一笑:“大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庄百心一怔,美美又走了。 两人穿过各种洗头房、美发店、小饭馆,美美掀开一道脏到发硬的棉布门帘,一脚踏进混杂着熟食和生rou、鱼腥和酱香的冬季农贸市场。在水果摊前买了几袋砂糖橘,跟老板娘插科打诨几句,提着橘子回剧团宿舍了。 美美虽然没理她,可是也没撵她,庄百心便寸步不离地跟着。在破破烂烂的二层老单位前面,发现两拨点着了捻子的二踢脚,一个一个炸得要飞上了天。 一边儿是哭哭啼啼的金祥,一边儿是没到开工时刻睡眼惺忪的小姐,一个哀嚎着“臭卖/逼的sao狐狸精勾引别人老爷们儿”,一边叉着腰回骂“他愿意cao/逼不愿意cao屁/眼儿你赖我呀”。美美一个闪身躲墙边,看两队人马互扯头发扇嘴巴子,扯得奶/子都露出来了,真的假的,晃得眼睛疼。他看得嗤嗤乐,一边乐一边扒橘子吃。 “你不去帮忙吗?”庄百心问。 “帮哪边儿啊?”他给了庄百心一个橘子,白了她一眼,“两边都认识,气头儿上整不好俩边打我一个,我傻呀。” 吃了五六个橘子,香香姐从楼上下来了,劝和。“你看你看,就得跟电影里的警察似的,打完才出来。”美美拍拍手掌,整好大衣假发,把橘子皮用脚踢开,大摇大摆走进去了。 “唉呀妈呀,这是干啥呢!”他喊,“造/反呐你们!” 金祥抱着他呜呜哭,哭得脸上淌了两条黑线。说自己家的老爷们跟小姐好了,拿自己的钱给小姐花;小姐里面有阿芬,跟他说谁知道那是他家老爷们儿啊,有客人还带往门外推的? 香香姐披个大披肩,头上还包着头巾。一面是自家剧团,一面是正经交钱的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