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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个这样的儿媳如何?” 季先生察觉到怀明墨手猛地一颤,淡笑地开口:“不错,只是怕委屈了郡主。况且郡主是国公爷唯一的孙女,要她远嫁过来,恐怕国公爷舍不得的。” 季老太太佯似板起脸,把平宁郡主招到自己身边,“这孙媳我是要定的,那老小子敢不同意,我这杖子伺候。” “老太太冤枉祖父了呢,祖父常夸明墨哥哥,一直说要帮我找个明墨哥哥这样的。”平宁郡主摇着季老太太的手,鼓囊起两腮,气鼓鼓道:“老太太若要欺负我祖父,玉懿可不依的。” 季贵妃含笑说:“母亲与国公爷是远亲,如今看来要亲上加亲了。”眼看时机成熟,季贵妃当下拍板道:“我这就派人八百里加急去请旨,让皇上赐婚,好让母亲寿诞那日,双喜临门。” 众人听闻面色各异,季念先仍是神情冷淡不见忧喜,狄凤和季德勤极是赞成,其余人面色就不太好看了,作为当事人的怀明墨更是面色难堪至极。 戏演到这般,索然无味,虚生忍不住低哼,冷眼旁观这出蹩脚戏。 怀明墨那声里满是嘲讽,兀地站起身,断然回绝:“外甥只把平宁郡主当meimei看,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季贵妃重重放下茶碗,茶碟随嘭声出现条裂纹,神色肃重张口要训。平宁微红眼圈,碎步跑到季贵妃跟前,伏在她膝头,凝噎道:“娘娘别生气,是玉懿没福气。” 怀明墨料到季贵妃想要说的话,坚定地说:“草民就算抗旨,犹是不会娶郡主,还请娘娘三思。”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沉寂无声愈发凸显季贵妃急促的呼吸声,待她要张口,屋外忽传来侍卫通报,原来是定西王派人送寿诞贺礼来。季贵妃稍平复情绪,挥手让唐姑姑把人带进。那使臣进屋见过礼,连忙把礼单递上,等季贵妃发过话,转身又交张信笺到虚生手里。 “这是?”虚生打开一瞧,唇角不自禁浮起抹讥笑,眼眸微抬觑了眼季贵妃。这眼神冷得让人发慌,季贵妃好像被他捏住命门似得,顿生惧意。 使臣敬畏地道:“我家王爷送来的年礼单子,麻烦您得空对下,要有短缺劳烦与下官说,下官马上去查。”方才使臣对季贵妃十分恭敬,他毕竟是定西王的人,不把季贵妃放眼里也属正常,可眼下胆怯小心的模样,直让人难以置信,他不像是在对个和尚说话,仿佛是看到地狱恶鬼。 虚生疑惑片刻,恍然大悟地拊掌,“啊,那人还在受罚呢?” 初春料峭,这使臣额头却沁出层薄汗,忙不迭点头,要不是尚有丝理智惦记着季贵妃在,他没差跪下求虚生恩典。 待在屋里浑身不适,虚生看着几个状似热络的,没由来的恶心,遂找来借口道:“贵妃娘娘,贫僧有封急信要回定西王,便不陪在这儿了。” 抬步前他看了眼那要昏厥的使臣,笑道:“你办事仔细,我放心。回去时记得来趟我这,替我带封信回去给你家王爷。你家王爷也真是,一桩小事,犯得着给我结怨吗?”他顿了片刻,冷笑道:“不知好歹,大过年成心给我添堵是吧。”说完也不等季贵妃出声,头都不回地撩起门帘子,径直走出屋外,吹进屋中的冷风则如他周身散出的冷厉,直让人颤栗。 走出季老太太的院子,刚拐过月门,便见着酡颜衫子的花星楼,他的衣摆沾到些久积的尘灰,满脸坏笑地朝虚生走来。 “里头刀光剑影啊。”花星楼手背掸着灰尘,见虚生悄然朝后走了两步。 虚生手捂着鼻,嫌弃道:“堂堂水无宫宫主,竟学人听壁脚。” 花星楼勾住虚生肩头,手臂用力把虚生带着走,“到我那去说说,你从定西王那得来什么消息?” 不情不愿地被拉扯到东厢的客房,一进屋虚生赶忙甩开那只拍过灰的手。他拧干铜盆里帕子,仔仔细细擦了遍花星楼手碰过的外衫,方定下坐在圆桌对面,“怎么人来不早些来信,叫人意外。” 花星楼全然看穿了虚生,笑着开口:“别岔开话题,老实说你刚才忽然转了态度,到底是收到什么消息?” 虚生用火折子点燃银丝炭,将袖中礼单扔进火盆中,直至灰烬,才笑道:“没什么,二皇子与西蜀国君串通,欲意陷害太子勾结他国谋反罢了。”嘴角冷冷一撇,他似有期待地说:“孟启贤的太子位坐不稳几天了。” “其实凭你本事要保住孟启贤储君之位不难。” “是。”虚生大方承认,笑得灿然,“但我不会保他,孟启贤必须被废。留他一命已是我底线,也是我必须做的让步。” 花星楼听到这颇为糊涂,盯住虚生深眸不放,奈何只见一汪深潭,看不到底,“你不会辅佐二皇子,更不可能去帮假的孟英桓。而孟清润他是季贵妃的养子,换他得储,与太子有何区别?” “我能活命。”虚生嘲讽冷笑,目光深邃,“我起初帮孟英桓对付季家,外人或不知情,季贵妃会不知道么?太子要真得帝位,他虽仁厚庸懦未必会除我后快,可季贵妃呢?换我是她,也不肯留我这条命。” 沉香刚进屋,听到这话不解道:“属下近来瞧季家人对楼主态度,不像是会秋后算账的样子。” 虚生闻言颔首认同,又讥笑地开口:“我信季家绝不会,但季贵妃……”话语一滞,他叹息道:“宫里是最吞噬人心的地方,清白赤诚的进去,出来后谁知道那皮囊下是个怎样的食人恶鬼。” 花星楼嗫喏道:“三皇子由季贵妃抚养长大,情同母子。万一季贵妃执意要你命,孟清润万一愚孝听从,你也没活路。” “只是情同母子罢了。”虚生默声一会儿,眸子幽黑深沉,仿若能看透所有,尖利地冷笑道:“从前孟帝也不是多疑狠辣的人,只是那个位子坐了太久,久得足以泯灭良知心性而已,所以孟清润不会永远是现在这样。皇权之下,亲生骨血都可以弃如敝履,何况乎这复杂的母子关系。” “你留着孟启贤的命,是要制衡孟清润与季贵妃的关系?” 缓缓睁开眼,虚生唇角的弧度似有若无,声音低沉而平静,“活着的孟启贤便会是紧绷住孟清润弓上弦的箭,卡在喉间的鱼骨。若他死了,他的血会一点点染污所谓的母子情深。你说情同母子和亲生母子,贵妃娘娘会选哪边?无论如何,这个死结谁都结不开。” 屋里徒然安静下来,花星楼看着眼前陌生的虚生,久不能言,半晌他缓过神,蹙眉道:“你不怕孟清润继承大统后,杀功臣么。” “我没打算入仕,他也不会杀我。”虚生淡然笑说:“利用我抗衡季家,比要我性命划算。” “楼主不打算阻止那荒唐的赐婚吗?” 花星楼借着近来打探到的消息,很快捋顺思